孟巧蓮幫著大舅媽把廚房收拾好。
大舅媽為難的說,“你看這敗家孩子,剛把錢給賠出去,以后還需不需要再錢,也不知道……”
“嫂子,沒事,你先把孩子的事安排好。”孟巧蓮比更疚,人家有事,還添。
從玉嬰姥姥家出來時,是大舅抱著玉嬰送出來的。
“妹子,明天我上班幫你張羅一下吧。”大舅心疼妹子,可是對又沒信心,忍不住又問道,“這做生意,你行嗎?”
“大哥,把孩子給我吧。你不用管了。”孟巧蓮被家人說得有些心煩,接過玉嬰大步向公站走去。
大舅嘆口氣,抄起袖子往家里走。
“巧蓮!”
突然有人。
們忙回頭看,玉嬰姥爺從黑暗中跑過來。
“爸,你怎麼來了?”孟巧蓮心疼的說。玉嬰姥爺氣管不好,上秋就有點,這幾步跑下來,上氣不接下氣兒了。
“給你,拿著。”玉嬰姥爺把一個信封塞到孟巧蓮的手中。
“這是什麼?”孟巧蓮想打開看,被玉嬰姥爺死死按住。
“別看了,回家看吧,別弄丟了啊。我回去了。”玉嬰姥爺佝僂著子,消失在黑暗中。
孟巧蓮把信封放在口袋中,抱著玉嬰上了公車。
車里沒有開燈,漆黑一片,玉嬰坐在娘的懷里,一直沉默著。
過了一站,售票員開始賣票,車廂里的燈亮了。
玉嬰向窗外看去,正看到窗子上映著的孟巧蓮的臉,滿是淚痕。
手把娘抱著,用小胖手,輕輕著背,安著。
“娘,我們賺多多的錢,給姥姥姥爺買好多好吃的。”
“乖,玉嬰,以后你想吃啥就有啥了。”
娘倆從公車下來,正看到宋老蔫兒焦灼的走來走去。
“不打個招呼就去姥姥家了,真讓人著急。”宋老蔫兒難得說個重話。
“爹。”玉嬰主手去他的懷里,抱他,把他的給堵上。
孟巧蓮異樣沉默。
“要是為難,就別干了。”宋老蔫兒猜得到,老婆是去借錢了。
“不難,錢借到了,明天就去開工。”孟巧蓮輕聲說。
宋老蔫兒停下來,看了看孟巧蓮,眼眶一,沒說出話來。
玉嬰姥爺在信封里放了十張大團結,那是一百元。
這可是老爺子存了很久的私房錢,在玉嬰姥姥的高下,能存下私房錢,這是多麼偉大且了不起的事。
一想到明天要兌小吃攤,宋家人都莫明興起來。
“馬上十一,學校要放假兩天,先不開張吧。”宋老蔫兒對這事兒還抱著懷疑態度,一直不敢相信,馬上就要真了。
他是實在人,雖然老丈人給的錢沒說要還回去,可是在他看來,債就是債,一定要還的。
所以這就算是要投資出去了,一下去了八十元,心懸著落不下去。
“開,一天也開!”孟巧蓮現在恨不能馬上飛到學校門口去點貨。
“以后我們流起來做早飯,晚飯也是誰到家早誰做。”宋玉橋提意。
既然娘要做生意了,就不能再把家務扔給。
“做飯給我!我愿意做飯!”小四馬上舉手。
“我幫忙洗服。”三哥悶聲說。
“服自己洗自己的,玉嬰的我洗就好了。”二哥馬上提議。
“行啊,孩子們都長大了,讓他們自己安排吧。”孟巧蓮欣的笑道。
宋老蔫兒看著兒子們這麼懂事,心結也慢慢舒展開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第二天一早,約了大爺的兒去接貨。
宋家一家八口浩浩開過去,把胖人嚇了一跳。
“大姐,這錢我拿來了。”孟巧蓮忙把八十元過去。
“這是鑰匙,這就給你了,我走了。”胖人瞧著這高高矮矮的大小伙子,看著眼暈,先撤了。
其實說接,不過就是一個形式。
八十年代的人純樸,口頭協議有法律效力,吐口吐沫釘個坑兒,憑良心吃飯。
像這一個車拴在樹下,東西也就是油布一蓋,外面放著大點紙盒箱子,里面放著零散東西,真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真想,怎麼也弄手了。
可是那淘氣的孩子都不敢。
心里還是有所敬畏的。
宋家人七手八腳把油布打開,孟巧蓮心就是一沉。
有兩個箱子被雨淋,看樣子是了。
忙把箱子打開,里面是玉嬰最吃的大米團團和苞米花。
“可惜了呀。”孟巧蓮拿起一個大米團團,蔫的,了氣,也不知壞沒壞。
“娘,吃的東西不能馬虎,不好的一定不要賣,把小孩子弄病了不得了。”玉嬰忙提醒。
這也是擔心的,孟巧蓮一向會過日子,平日東西壞了也舍不得扔,如果擺攤也這樣就麻煩了。
“放心吧,娘心里有數呢,不能因為心疼一點東西,拿孩子冒險。老蔫兒你把這些東西都倒了吧。”孟巧蓮指著箱子說。
“倒垃圾站嗎?”宋老蔫兒左右看了看。
“爹,別倒垃圾站了,難保有淘氣的孩子撿了吃,弄遠點丟掉吧。”玉嬰提醒到。
宋老蔫兒只好把兩個箱子放到自行車后架上,馭走了。
剩下的貨都是完好無損。老爺子把進貨單也拿出來了,上面標了數量和單價,雖然字跡不算清晰,也比一點依據沒有要好。
小五自告勇幫著孟巧蓮記賬。
只是這個宋老蔫兒,左等不見人,右等不見人。
孟巧蓮心里都有點沒底兒了,才見他蹬著自行車風風火火跑回來,臉上滿是汗珠。
“扔個垃圾,怎麼去這麼久?”孟巧蓮埋怨道。
“你們說的,不能讓小孩子撿去吃。我左右找不到地方,一著急挖個坑給埋了。”
孟巧蓮咽了口吐沫,差點嗆死。
上課鈴響起前,他們已經把攤位基本上就緒。
張嬸子也跟著一起過來的,干活麻利,把貨品攤開,一一擺上去,還真似模似樣的。
小四小五拉著玉嬰就往學校里跑,在上課鈴響起前,都坐進了教室。
這一上午,玉嬰坐在教室里抓耳撓腮的,一直擔心在外面的孟巧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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