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熙看過母親的日記，最清楚，母親當初多麼司謹言。

為了一個男人，生下一個沒有父親的私生。

這對于當年的云遙來說，絕對是一個艱難的選擇。

要頂著多大的力，才能這麼勇敢和堅持。

可是的這個男人呢，明明還活著的，卻從來沒有回來看一眼。

這算什麼？

司謹言低著頭，語氣低沉。

“對不起，小熙。”

“對不起就行了？”云熙的聲音因為憤怒而發，“你知道我媽當年怎麼過的嗎，你知道有多你嗎，如果你本不在乎這段，為什麼要向求婚，為什麼要讓對你有幻想……你本配不上我媽媽的！”

媽媽？

司予辰一臉驚訝：“你……你是云遙的兒？”

正在氣頭上，云熙沒有心理會他。

將手中的相冊重重摔在桌上，云熙抓過包就要走。

“小熙！”司予辰沖過來，抓住的胳膊，“不是你想的那樣，大伯他……”

“放手！”

云熙一把甩開他的手掌，轉沖出辦公室。

“小熙！”

司予辰大步追出辦公室，只看到的背景消失在電梯。

無奈，司予辰重新回到辦公室。

辦公室。

司謹言皺眉站在辦公桌邊，正在凝視著桌上他和云遙的合影發呆。

“大伯。”司予辰皺眉走過來，“云熙，真是您兒？”

司謹言輕輕點頭。

“那……”司予辰擰起眉，“您為什麼不把實話告訴，當年，您也是有苦衷的呀，要不然，我陪你去找云遙阿姨，向解釋清楚？”

“小遙……”司謹言聲音抖，“早就不在了。”

“什麼？”司予辰一怔，“怎麼會這樣？”

“是生小熙的時候去世的。”司謹言抬起右手，一掌扇在自己臉上，“都怪我，都是我的錯，小熙罵得對，我本配不上小遙，我也沒有資格做的父親。”

“大伯！”司予辰一把抓住他的手掌，“別這樣的，不是你的錯。”

“怎麼不是我的錯？如果我知道當年有了孩子，我……”司謹言再次照著自己的臉了一掌，“如果我早點回來找，也許也就不會死。”

“大伯！”司予辰抓住他的兩手，“事都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了，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我去幫你向小熙解釋好不好？”

“不會原諒我的。”司謹言搖搖頭，坐在沙發上抱住頭，“也不應該原諒我，是我沒有盡到當父親的責任。”

司予辰站在旁邊，看著男人頹廢的樣子，一臉心疼地嘆了口氣。

*

*

將車停在第一醫院地下停車場，云熙深吸口氣，控制一下況。

看一眼還在手里的格森策劃書，皺著眉，用力將文件摔在副駕駛座上。

這些天與司謹言接下來，對對方的印象一向很好。

甚至一度以為，二人可以是忘年。

誰想到，對方就是的父親。

以前一直以為，父親已經去世，一度為母親和父親沒有辦法再續前緣而惋惜。

可是結果呢……

以為已經死掉的父親本沒死，而且自己還活得逍遙自在。

那母親當年的和付出又算什麼？

推開車門，云熙皺著眉抓過電腦包，鉆出汽車。

走進電梯，按下唐肆住院的樓層。

電梯上行，在三樓停下。

看到有人進來，云熙側向里面退了退。

目不經意地掃過去，卻注意到一個悉的影——傅南錦。

這里是婦產科的樓層，在這里做什麼？

心中一，云熙快步走進電梯。

一路悄悄跟到傅南錦后，跟著繞過廊道。

只見傅南錦在放標本的柜子前停下，悄悄打開一位住院病人的尿樣，倒進自己準備好的小杯子。

看看左右無人，傅南錦快步來到住院樓的化驗中心，將手中的尿樣遞給化驗人員。

“小宋，麻煩您，幫我化個孕檢。”

化驗員小宋拿過檢測條，放進尿樣，看看結果，笑語：“恭喜傅主任，您懷孕了。”

“真的？”傅南錦笑著接過對方遞過來的化驗單，“謝謝！”

將一切看在眼里，云熙暗暗皺眉。

明明沒有懷孕，傅南錦為什麼要用住院病人的尿樣，證明自己懷孕呢？

滿心疑，云熙邁步走進電梯間，重新來到樓上。

先到中醫科診室看看，確定沒有什麼急的事務，大步來到腦外科唐肆的病房。

立刻就將剛剛的事，向唐肆說明。

“我真是想不能，弄個假懷孕是想干什麼？”

“這……”唐肆想了想，輕輕搖頭，“我也不太確定。不管怎麼樣，你多加幾分小心。”

云熙點點頭：“那我先回唐氏，準備慶功宴。”

“小熙！”唐肆手扣住的手腕，“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從小看著長大，唐肆對云熙當然也很了解。

從一進門，唐肆就看出今天有些不對勁。

“沒什麼。”云熙輕聲說道。

唐肆將拉到自己面前坐下：“在我面前，還撒謊？”

“我……”云熙抿抿，“司謹言是我爸爸。”

“什麼？”哪怕是唐肆，也是驚得眉頭重重一跳，“你確定，我記得你不是說爸爸已經去世了嗎？”

“他親口承認的。”云熙咬咬后牙，“我倒寧可……他死了！”

唐肆還要再說什麼，門外已經傳來醫生的腳步聲。

知道醫生很快就要進來查房，唐肆輕輕拍拍的手背。

“你先去盛唐，我們晚上見。”

云熙也知道，大局為重。

幫他把被子拉開，轉走出加護病房。

片刻，醫生進來查房。

唐肆閉上眼睛應付過去，等眾人離開之后。

他立刻從枕上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

“查一下司謹言的底細，包括……二十年之前的事，越詳細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