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蓉蓉的反應比想象中的更激烈。

倏然站起，面冷酷道：“那丫頭還不值得你這麼做。說白了，就是半個罪臣之，有娘生沒娘養，如何配得上你如此高看？這種人，也只能跟顧開宇那種小紈绔配一對。”

言語中，竟是毫不掩飾對林霜遲的厭惡。

蕭眠逸卻遲疑了，“可我聽說，大皇兄似乎對有獨鐘，甚至還派出侍衛保護的安全。若是林霜遲被招攬過去，無異于如虎添翼……”

“夠了！”

顧蓉蓉卻不愿意聽到自己的兒子如此吹捧那兩人，臉冷沉道：“那兩個人本不值得你這麼去看重。你也老大不小了，改明兒我就替你挑選個妻子，早點把終大事定下來。”

“母妃您……”

“就這麼說定了。行了，你走吧。多跟你外公學學。”

顧蓉蓉生怕他再說出什麼刺激的話，擺擺手，命人把他送出去。

蕭眠逸沒轍，只好離開。

*

林府。

林霜遲把宮里的名冊抱回來，正打算歇一口氣，卻發覺林相杰主找上門。

詫異地看著對方，語氣難得溫和，“什麼事？”

“你……”林相杰的目在的臉上轉了轉，又落到桌上的名冊上，眉頭幾乎擰了川字，“你何時回來的？一回來，又參與到大理寺的案子中了？”

林霜遲挑眉，“你不是都知道了？”

“唉！”林相杰重重地探口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拍著大道，“不是早就讓你離開了嗎？怎麼不管怎麼做，都逃不過這個事兒呢？”

聽這語氣，似乎就替到很痛心。

林霜遲何其敏，一下子就聽出他的不樂意，“你本不想我摻和進這件案子？這是為何？？？”

林相杰臉一僵，有些心虛得地移開視線，“為父以前也不是千方百計阻止你嗎？”

“可是這次不一樣。”林霜遲特意強調道。

林相杰抹了一把臉，鄭重其事道：“兒啊，咱們既然躲不過，就不要太出風頭了。不是還有鐘延嗎？能夠給他的事，你就不要攬過來，給自己找麻煩了。”

“你……”

“你也別問為什麼。為父都是為了你好。”林相杰拍拍心口，語重心長道，“為父實在是害怕啊！你不想想，自從你接手了那些案子，遭遇過幾次生命危機了？而且，還有好幾次跟顧太師扯上關系了？若是真惹惱了顧太師，他有的是辦法收拾你。”

他雖是堅定不移地站在景元帝這邊，但也清楚顧太師黨羽的勢力有多龐大。

一旦想弄死他的兒，本就不用顧太師出手的。

多的是幫他手的人。

“你也別想著，宣王爺能夠時刻保護你。前不久前朝，好些職被撤的撤，被吞的吞，就連宣王爺都要避其鋒芒，低調行事。這個時候，他都自顧不暇了，更別提顧得上你了。”林相杰又道。

林霜遲咬瓣，問出一直纏繞在心中的疑，“你不如跟我說說，顧太師與宣王爺的仇恨是怎麼來的？我聽說，與衛皇后有關？”

“噓！”林相杰嚇得從椅子上彈起來，又趕看看四周，一臉張道，“誰跟你說這些的？衛皇后這三個字，就跟你外祖家一樣，在朝廷中是提都不能提的忌。若是被陛下聽到了，是要掉腦袋的。”

說完，他還特別夸張地做了個抹脖子的作，看那模樣，像是之前就被人警告過一樣。

林霜遲還想再問些什麼，沒想到，對方已經逃也似的離開了。

就仿佛后被洪水猛追著一樣。

見狀，林霜遲心中更加好奇了。

到底是怎樣的恩怨仇，才讓所有知人都如此諱莫如深？

許是把這件事放在了心里，林霜遲用完晚膳后，哪怕在看著那些名冊，也頗是心不在焉。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突然響起一道低沉醇厚的聲音。

“在想什麼？如此魂不守舍的？”

林霜遲下意識地說出腦海中的想法，“在想衛皇后。”

“嗯？”來人的氣息突然冷了下來。

林霜遲才猛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只是話已經說出口，再也收不回來，抬起頭，有些無措地看著蕭眠舟，尷尬道：“王爺怎麼過來了？”

“來告訴你一件事。”蕭眠舟似乎也不在意的失態，掀起袍在對面坐下，難得打趣，“只是，本王剛過來，就聽到你在想本王的母后……”

“讓王爺見笑了。”林霜遲干笑了聲，岔開話題，“您要說什麼事？”

蕭眠舟也不在意，只道：“你可還記得，之前顧太師曾經替顧開宇求娶你一事？”

“記得。”林霜遲眨眨眼，問道，“怎麼了？”

蕭眠舟道：“就在剛才，顧太師特意去父皇面前，收回了這個請求。”

“啊？”林霜遲突然腦子宕機了。

其實，自從顧開宇府上的陸姨娘曝后，就毫不擔心顧太師會點鴛鴦譜了。

本來，還打算親自拿著顧開宇的把柄，去威脅對方打消這個念頭的。只是，后來出京匆忙，暫時就把這件事拋到腦后。

但顧太師會親自跑去跟景元帝說這個，屬實讓沒想到。

“顧太師想做什麼？”想了想，又問道。

蕭眠舟眼底劃過一抹笑意，“你為何覺得，他會想要針對你？”

“直覺，經驗。”林霜遲也不在意，大大咧咧地坐下來，“其實，顧太師不這麼做，我反而覺得很正常。畢竟，這事兒也已經過去了。但他突然把此事鬧得人盡皆知，這就很不同尋常了。莫不是又想到什麼對付我的法子了？”

“興許。”蕭眠舟點點頭，話音陡然一轉，卻問，“你剛才想了什麼關于本王母后的事？”

“咳咳咳……”

被他這麼一問，林霜遲有些猝不及防，眼神四閃躲著，就是不敢看他。

總不能說，在好奇衛皇后是否跟顧太師、景元帝有什麼恩怨仇吧？

涉及到三人關系，在心里想想也就算了，豈能當著人家兒子的面說出口？

只是，蕭眠舟又問，“你知道，本王的母后是怎麼死的嗎？”

“怎、怎麼死的？”林霜遲磕磕絆絆道。

下意識覺得，那不會是想聽到的答案。

果不其然，蕭眠舟朝扔下一枚重磅炸彈，“母后是被活埋的。”

“什麼？！”林霜遲聲音陡然拔高了幾分，臉上的震驚無法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