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硯打聽到驛館的消息，立刻返回大理寺，將其復述給林霜遲和鐘延。

對此，兩人都到很意外。

“這麼說來，梁王真是無辜的？”鐘延挲著茶盞，若有所思道。

林霜遲同樣愁眉苦臉，“從目前來看，他似乎真替幕后之人背了黑鍋。可若是連出于南疆皇室的梁王都不清楚那些蠱蟲的來歷，又會是誰豢養的蠱蟲？”

所有人一致沉默。

最終，還是玄硯打破了現場的沉悶，“梁王不是說，那些東西用在了本朝臣子上？是否可以據這一點，去查一查十多年前發生的事？”

十多年前？

林霜遲驀地想起一件事，“那個濟善道士是否說過，陸尚書十多年前也做了噩夢？這兩者之間，會不會有什麼聯系？”

“不知道。”鐘延搖頭，重重地嘆了口氣。

玄硯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突然問道：“現在該從何手？”

“要不，先去查查是十多年前發生了什麼事？”鐘延試探地提出了建議。

林霜遲點頭，“我正有此意。”

說完，兩人立刻起，進宮查探。

早些年，景元帝定下一條規矩：但凡是朝為者，必須要對其出、來歷、品等方面進行嚴格考察，并做登記。

這有點像前世的“背調”。

而調查結果則封存在宮中。

如陸尚書十多年前經歷過的事，一般都會記錄在。

這一次，林霜遲隨鐘延宮，主要也是為了調查這件事。

只是，剛經過花園，迎面卻遇到皇貴妃的儀仗。

林霜遲腳步一頓，跟在鐘延后行禮，卻聽顧蓉蓉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這不是林霜遲嗎？怎麼又進宮了？”

鐘延連忙替回答，“啟稟皇貴妃娘娘，宮里發生命案，微臣特意邀請林姑娘參與調查，也利于盡快找出兇手。”

顧蓉蓉長長地“哦”了一下，居高臨下地看著林霜遲，而后又嗤笑道：“如此看來，鐘大人都很認可的本事啊！”

鐘延微微皺眉，不知道這麼說是何用意。

但他心中牽掛著案子進展，便想主告辭。

顧蓉蓉卻道：“本宮與林姑娘見過那麼多次，還未曾坐下來好好聊一聊。鐘大人既然有事，就先去忙吧。既然林姑娘也進宮了，就留下來陪陪本宮好了。”

“這……娘娘……”

“怎麼？本宮連留下的資格都沒有嗎？”顧蓉蓉挑眉問他。

鐘延卻為難了，“大理寺那邊還有案子……”

“之前，林姑娘沒進京時，你們都是怎麼辦案的？”顧蓉蓉又問。

這下子，鐘延就算再怎麼不愿意，也不好拒絕了。

只是，臨走前，他特意給林霜遲投去一記擔憂的眼神，并暗中指了指玄硯，示意遇到什麼危險的況，可以先求助于玄硯。

相比之下，林霜遲除了疑，卻不怎麼害怕。

天化日之下，顧蓉蓉應該還不至于殺人滅口吧？

等鐘延的影消失在視野里，顧蓉蓉卻在宮的簇擁下走過來，垂眸看著跪在地上的林霜遲，輕嗤一聲，“林霜遲，知道本宮為何留下你嗎？”

“臣愚鈍。”

林霜遲深諳此時不宜與之起沖突，態度擺得很低。

顧蓉蓉冷哼道：“你倒是識相，比你那個清高的娘好多了。不過，若是你以為這樣就能達所愿，那就打錯算盤了。有本宮在，你休想扳倒顧家人。”

聞言，林霜遲頗詫異。

嚴格說來，與顧蓉蓉雖有過幾面之緣，但每次不是存在各種各樣的矛盾，就是穿梭在各各樣的案之中。

這還是頭一次聽到對方明確地表達出這抹厭惡。

林霜遲眼瞼低垂，盡量使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和些。

“臣不知娘娘在說什麼。”

“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你自己心里清楚。”顧蓉蓉突然彎下腰，湊過去，在林霜遲耳邊低聲說道，“你難道不想知道，你娘是怎麼死的？”

林霜遲子僵住，雙手握拳，瞪著，“什麼意思？”

娘不是病死的嗎？

聽顧蓉蓉的意思，似乎另有死因？

怎麼不知道有這回事兒？

是顧蓉蓉為了迷而故意這麼說，還是確有其事？

若是后者……

幾乎不敢去想那種可能。

“林姑娘，林姑娘？”玄硯的聲音，忽然喚回的神智。

抬起頭，看到顧蓉蓉角勾起的弧度，一瞬間心如麻。

玄硯又擔憂道：“林姑娘，您沒事吧？”

“沒事。”

林霜遲也回過神，眼神復雜地看著顧蓉蓉，轉瞬又恢復以往的清冷模樣。

剛才那瞬間，已經想清楚了。

不管顧蓉蓉是不是故意的，都把這件事記在心里了。

只是，眼下并非好時機，就算要查，也只能等這件案子告一段落之后。

這個時候，絕對不能顧蓉蓉看了笑話。

站起，朝顧蓉蓉微微福，便找了個蹩腳的借口離開。

顧蓉蓉也沒有拒絕。

等林霜遲帶著玄硯離開花園后，顧蓮才走上前，不解道：“姑姑，您剛才跟林霜遲說了什麼？侄兒可從未見那麼變過臉。”

“自然是說些能夠中傷疤的事。這你就不用知道了。”顧蓉蓉擺擺手，妝容致的臉上布滿冷意，“你去查查，宮里那個案子都查到哪里了？必要時，給制造點阻礙，別讓過得太順意，忘記了自己的份。”

顧蓮心頭一凜，立刻去辦。

而林霜遲與顧蓉蓉分開后，便在玄硯的帶領下，與鐘延頭。

這個時候，鐘延已經在翻閱諸多冊子，見走來，隨口問了句，“林姑娘，皇貴妃沒為難你吧？”

“沒。”林霜遲有些心不在焉，但目落到他手里的冊子時，猛然意識到所的環境，才重新把思緒放到案子上。

走過去，隨意翻了翻，問道：“可有什麼發現？”

“還在看。”鐘延捧著厚厚一本冊子，邊與閑聊邊看下去。

突然間，他用手指撣了撣冊子，指著上面的一行字，喜出外道：“林姑娘，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