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遲點頭，“現在，我想傳喚一個證人。”

“誰？”

“李氏！”

齊夫人一怔，不敢置信道：“你找那個人做什麼？誰不知道我跟不共戴天，萬一故意作偽證……”

“齊夫人稍安勿躁。”林霜遲抬手按住，聲音不帶一道，“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想在我面前做偽證，難度還是比較大的。”

話落，陸捕頭已經把李氏帶了進來。

一看到，齊夫人登時紅了眼，就跟看仇人一樣。

李氏起初還低著頭，當對上兇狠的目，子忽然瑟了下，不敢再往前走去。

林霜遲問道：“李氏，你把你冒充花匠的過程再說一遍。”

“是。”李氏低著頭道，“今日卯時二刻，我借用花匠的份潛齊府，想找到齊正清，想問他我兒是怎麼死的。敢走到花園，就發現齊夫人與另外一名男子在，我害怕被他們發現，不得已躲在暗，直到結束了才去找齊正清……”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齊夫人覺自己的臉皮被人扯掉，趁眾人沒反應過來時，立即沖上去，拿手扯起李氏的頭發，說不出的猙獰可怕。

“齊夫人住手！”李東明啪啪啪地拍著驚堂木。

林霜遲二話不說也沖上前，手指在齊夫人的上點了點，頓覺渾無力，癱在了地上。只是，雙眼里仍舊燃燒著熊熊烈火，幾乎要將李氏焚燒殆盡。

李氏頂著一頭凌的頭發，冷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既然敢與別的男人，就該想過被人發現的這一天。齊正清娶了你，真是三生不幸。”

“你不過是不甘心罷了，何必在這兒妝模作樣？”齊夫人昂著脖子道，“至我是他明正娶的夫人，而你和你的兒子，永遠都是上不了族譜的壞東西！”

“夠了！你看看你這算什麼樣子？”

王磊聽不下去了，顯然也沒想到，自家妹妹會如此大膽，人都被人撞見！

作為的大哥，他板正的臉上莫名又又躁，真切到了帶來的恥辱。

這一刻，他愿沒有這個妹妹！

齊夫人泫然泣道：“大哥，這麼污蔑我，你也不幫幫我！你還是我的大哥嗎？”

“你確定是污蔑？”王磊理智得近乎冷無，目掃過孔文敏，語帶失道，“婉兒，你真是太不懂事了。爹娘是怎麼教你的，你難道都忘了？”

“我……”

“罷了罷了！就當我沒有你這個妹妹吧。”王磊不去管這句話給齊夫人帶來多大的恐懼，只是起朝李東明拱手，“李知府，婉兒嫁齊府后，沒想到品德敗壞到如此地步。剛才是我錯怪你了。這就向你道歉。”

李東明眉心皺起，顯然聽出了他話中的含義。

心里止不住冷笑。

真是沒想到，這個王磊居然如此無，一聽說齊王氏做了丟人的事，立即就表明態度，要與之斷絕關系。

真是可怕！

可沒等他說什麼，王磊又重新看向林霜遲，帶著笑意道：“林神探，對吧？果真是不同凡響，一出手就揪出如此重要的真相，真是佩服，佩服！”

“王侍郎謬贊。如今還在公堂上，請您先繼續旁聽吧。”

言外之意就是，你別影響我審問。

王磊臉一僵，眼里劃過一抹暗，悻悻然地坐了回去。

這時，林霜遲指著孔文敏，問李氏，“這個人，你可認識？”

李氏扭頭，仔細看了看，點頭，“認識。此人正是齊夫人的姘頭。”

“你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林霜遲又問。

“我看到他們在花園五層塔后面做那種事，一開始那男人問，花園里會不會被人看到。齊夫人告訴他，自己已經把下人都支開了。如此，那男人才說了句，等拿到東西，就幫齊夫人和齊正清和離。”

“東西？”林霜遲慢慢咀嚼著這兩個字，目忽而看了眼李昆的方向，卻見李昆也朝看過來，甚至朝吹了個口哨。微微擰眉，再問李氏，“那后來呢？”

“后來，他們就走了。我也去找齊正清，可跟他沒說什麼，又見齊夫人過來找他，之后兩人一起去了花園，路上又吵了起來。我一直都慢慢跟在兩人后面，看到齊夫人把人引到五層塔上，推了下去。”

林霜遲：“推下去后，齊尚書死了嗎？”

“沒死。齊夫人太害怕，也沒去確認齊正清是否死了，當場就逃離了現場。后來，我上了三層塔，剛好看到他從架子上爬起來，一時狠下心，拿弓弩里裝著的毒針向了他。人也是被我從架子上推下去的。”

齊夫人又驚又喜，突然笑出聲來，“我就說了，我沒有殺他！這個人才是真正的殺人兇手！我最多只是把他推了下去，你不能判我有罪！”

“齊夫人，你該是什麼罪，自有知府大人來定。現在就如此高興，未免太早了些。”林霜遲道。

王磊忍不住開口，“如此說來，殺人兇手就是這個人了？”

“不是。”林霜遲十分肯定道。

王磊卻詫異道：“自己都承認了，怎麼不是？難不還是替人背鍋的？”

對此，林霜遲置若罔聞，再次問李氏，“你想好了，還是決定替人頂罪？”

“我……我……”李氏咬了咬，低頭道，“我既然手上沾了鮮，就想過會被你們發現。你們要死我，我也絕無二話！”

甚至，還有些期待。

終于可以跟二狗團聚了。

林霜遲卻道：“你想替真正的殺人兇手頂罪，也得看府同不同意。在本朝律法里，從來沒有殺了人還能逍遙法外的先例。你說是不是，李昆？”

眾人頓時齊唰唰地看向角落里存在很低的高瘦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