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磊眸一轉，冷著臉問：“李知府，你們就是這麼破案的？我妹妹都沒認罪，就要把罪名扣到的頭上？”

李東明道：“王侍郎，自古以來，極有犯人肯主承認自己的罪行！要是人人都有認罪的自覺，朝廷也不需要設下刑部、大理寺等衙，專門用來審問犯人了。”

“你……”

“王侍郎，咱們就在旁邊看著，還是別打斷李知府他們吧。”蕭眠舟了一句。

王磊神一頓，到了邊的話，只好默默地吞回肚子里。

林霜遲激地看了眼蕭眠舟，從隨小布袋里拿出一本小冊子，念道：“齊夫人，我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說的每句話都將為呈堂證供。而就在不久前，當著齊老夫人、李知府和宣王爺的面，你還承認你對齊尚書下了手。現在想要否認，是不是太遲了？”

齊夫人轉瞬變了臉，“我、我是被你的。”

“是嗎？”林霜遲偏著頭想了想，道，“當時，在場的人除了府中人，還有齊府的人。這些人都可以證明，你剛才說了謊。知府大人，我懇請傳喚不久前在場的人員，來到公堂作證。”

“本正有此意。”李東明一拍驚堂木，沉聲道，“陸捕頭，你去把相關人員帶上來。既然齊夫人前后說辭不一致，便馬虎不得。一定要嚴查此事！”

“是。知府大人。”

陸捕頭向來作很快，沒一會兒，公堂外都站滿了人。

李東明依次問了這些人，無一例外都證明了一點：齊夫人否認無效。

等最后一個人說完，李東明再看向齊夫人，冷聲問道：“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齊夫人沒想到，他會如此不留面，下意識就反駁回去，“這些人都在說謊。誰知道他們有沒有被你們迫，故意說出這等違心的證詞？”

“齊夫人，他們跟你無冤無仇，只是說出自己的所見所聞，怎麼到了你這里，就變被府收買了？令兄還坐在這里呢，你是信不過當今圣上看人的眼，還是信不過你自己？”林霜遲毫不留地揭穿，眉目冷肅凜然，不容置疑。

齊夫人本就心虛，再加上皮子也沒利索，只好向自己的哥哥求助，“大哥，你快替我說說話啊！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王磊給了一記“稍安勿躁”的眼神，問向林霜遲，“自古以來，要斷案，人證和證缺一不可。那麼，證呢？”

“證自是有的。”林霜遲招招手，便見陸捕頭拿著個托盤走進來。

上面放著的，赫然就是那拓印出來的腳印、一鱗。

林霜遲指著那兩樣東西，緩緩說道：“這是我們從案發現場找到的證。現在，先比對一下腳印。”

拿起那張紙，走過去，出其不意地用一只手鉗制住齊夫人的雙臂，防止過分掙扎，另一只手則拎小般拎起齊夫人的，使剛好踩在那張紙上。

一比對，腳印吻合！

“王侍郎可看清楚了？”

王磊眸暗沉地盯著那張紙，忽而笑了，“真是荒唐。我從來沒聽說過，腳印還能畫到紙上的。再說了，你們隨便拿出一個腳印，就能指證那是我妹妹的？李知府，衙門辦案何時這麼不嚴謹了？”

一提到這個，李東明毫不畏懼地與他爭執，“王侍郎日理萬機，自然無暇顧及這種公務外的知識。每個人的腳印都是不一樣的，要是不信，你可以當場讓人拓印一份。再者，這腳印至今還保留在齊府的花園里，你也可以去看看。”

聽到問題被悉數駁回，王磊臉也沉下來，哼道：“就算有人證證的指向，那又說明什麼？有人親眼看到我妹妹殺人了嗎？說到底，這不過都是你們據種種跡象猜測出來的，本不能當真。”

“另外，我還聽說，齊尚書的死因是由于口被毒針中。如今你們拿出來的證據，卻跟關鍵線索毫無關系。憑這些，你們就想定的罪？”

李東明被噎了一下，沒再說話，而是主把公堂給林霜遲。

林霜遲道：“毒針一事，稍后再議。此刻，我想問齊夫人，你可承認你把齊尚書推下了五層塔？”

齊夫人沒有立即回答。

眼眸一轉，想要再次去尋求自家大哥的幫助。

可出乎意料的是，王磊在對上的目時，直接別過頭，沒敢看。

宣王坐鎮公堂，他縱然是當今圣上欽點的欽差大臣，也不能公然無視法紀，以權謀私。

見狀，齊夫人才徹底慌了，哆嗦著，眸中噙著淚水，既有已婚婦人的風氣質，又平添了一分楚楚可憐。

“齊王氏，你可認罪？”李東明拍案而問。

齊夫人思考了好久，神沮喪道：“我承認，當時我的確把他推出去了。”

“毒婦！你好狠的心啊！”齊老夫人聽到如此明確的回答，怒氣騰地沖上來，起拐杖就往上打。

半路被林霜遲手攔住。

“老夫人，請不要擾公堂。”

齊老夫人心有不甘，但看看林霜遲不容拒絕的神，到底沒敢再做出放肆的舉。

齊夫人被“毒婦”二字刺激到了，仍不忘替自己辯解，“娘，我只是推了他，沒有殺他。當時，我把他推下去后，看他一不，以為他死了，我就趕跑開了。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摔到地上的。娘，我是無辜的啊……”

“別我娘！我當不起這一聲！”齊老夫人怒喝，“事到如今，你還在狡辯！非要把我氣死，你才甘心嗎？”

林霜遲：“老夫人，齊夫人說得沒錯。只是把齊尚書從五層推了下去，致使齊尚書腦后了傷。這一點，在驗尸時，也留下了證據。但是，齊夫人把齊尚書推下去后，因為心虛害怕，后來又回到花園查看，從而留下了腳印和鱗，我說得可對？”

“是……”齊夫人也反應過來，始終堅持一點，“我沒有殺死他！”

“你對我兒下手，只是為了這個男人？”齊老夫人指著孔文敏，老臉上布滿了憤怒。

齊夫人眼神閃躲著，不敢看，甚至在孔文敏想要說話時，還大聲喝止他，一舉一恍若一個市井潑婦。

齊老夫人道：“林師爺，請你給我們詳細說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