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換……」

「換小牛和小羊羔！」

花朝搶在花睿開口前，說話了。

還地抹了把角，唯恐自己不爭氣地口水流出來了。

「嗯？」

韓老頭扭頭看。

不過很快，對方似笑非笑地拿起旱煙桿，在自己坐的椅子一角上磕了磕，抖了抖老煙灰。

沒說話，反倒從兜里拿出了一個黑黢黢的布包，展開，從裡面取出兩片煙葉來，慢條斯理地掐一段一段的，這才展開煙葉開始裹老煙。

二哥瞪了花朝一眼，趕忙上前幫忙添茶水，賠笑：「韓爺爺您別聽我……我弟說。他年紀小，什麼都不懂。咱們還是老規矩，就按照你們山上的規矩來。」

韓老頭沒說話。

裹好的煙葉比大拇指略小，他把較細的一頭撞進煙斗里，又四索著。

花睿趕忙拿出火柴劃燃，湊近替他點煙。

韓老頭就著火柴，吸了一口又一口，一濃烈的煙味兒頓時飄散開來。

花朝猝不及防，吸了一口二手煙，頓時嗆得不住地咳嗽。

一張小臉兒也忍不住嗆紅了。

「小姑娘長得倒很標緻嘛。」

韓老頭笑瞇瞇地說道，又呷了一口煙，吐出，「多大了，說婆家了沒有啊？」

這句話，頓時讓花睿的臉一下子就黑了。

他當即起，一下子攔在花朝跟前，連語氣也帶上了濃濃的警惕。

「韓大爺，這和我們的買賣沒有任何關係吧？現在，我們還是談談生意，看看這生意能不能做。畢竟，生意不仁義在。您老說是不是？」

「行！」

這句話，樂得韓老頭一拍大：「就沖著你這一句，咱們繼續談生意。不過，你也別多心，我就隨口這麼一問，並沒有別的意思。」

花睿：「……」

他咋就覺這麼憋屈呢？

那口氣堵在嚨，上不去，下不來。

著實讓人不舒服。

反倒是花朝，並沒有在這個老頭上覺到別樣的意味。儘管，他打量自己時，那目也沒半點收斂。與其說，他在看自己，不如說他過自己，似乎在看什麼人。..

也正因為如此，輕輕推開了二哥。

「韓爺爺，二哥和您說的老規矩，是什麼樣的規矩？」

「你不知道？」

韓老頭簡直是煙不離口，又盯了眼花睿，吐了口煙圈：「其實很簡單，花貨郎送來我們需要的東西，我們拿東西和他換。以換。小姑娘，你怎麼想到要牛犢子和小羊羔？」

「我想養他們，把他們養大了，我就有吃不完的牛和喝不完的羊了！」

花朝這話說得天真，果然惹得對方哈哈大笑。

「好好好，既然你喜歡，我老頭子做主，等咱們的易結束后，你可以帶一頭牛犢子和一頭小羊羔回去。讓你有吃不完的牛，喝不完的羊。」

「當真？」

花朝高興得險些跳起來，「韓爺爺，太謝謝你啦！我好高興呀……」

韓老頭盯著，回頭吩咐了一聲。不多時，便有人送來了已經得發黃的李果讓吃。

花朝也不客氣地接過，確實了，拿起來就吃。

原本還打算干一場仗的花蕊看看妹妹，又看看韓老頭，一時間不清事的走向。

怎麼兩人說著說著，又是送牛犢子又要送小羊羔？

這是怎麼回事？

可惜，沒有人替他解。

中午飯是和韓老頭一起吃的。

桌子上的菜算不上盛，大多都是一些普通的農家菜，蘑菇、洋芋、野菜糧餅這些。不過中間放著的那一盆湯，把這頓午飯的價值拔高了不。

大家都盯著那隻，兩眼放。

「大家都吃，吃吃！都放開了吃！」

韓老頭率先撕下來一個，吃得滿流油，招呼大家一起吃。

大家都上客氣著，誰也沒筷。

只埋頭飯。

唯獨目時不時看向花睿，拚命用眼神暗示。

就連花睿也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強迫自己夾了塊蘑菇，放進裡拚命地嚼，裝作自己是在吃。

其他人見狀，都很是失落。

花朝也沒有夾。

這年頭能殺一隻有多難得，大家都知道。

主人家客氣，端上來一缽湯，是看得起他們，他們自然不能丟了自己的臉不是？

即便如此，花朝也不好。

乾脆埋頭飯，也不看桌子。

可就在這時，韓老頭已經啃完了他手中的。

用他那雙還沒來得及吃過的筷子撕下另一條，直接放進了花朝的碗里。

「韓爺爺，這可使不得！我……」

花朝大驚，下意識想拒絕。不料卻被對方攔住了。

「這隻，我是特意讓老婆子宰殺了給你吃的。你們孩子就得吃好了，喝好了，才會長得白白胖胖。免得將來許了人家呀吃虧。」

「可是、我這……我……」

「給你吃就吃！」

韓老頭果斷下令，又朝大家招手：「都趕吃，把這隻分了。這可是自家養的小母，可滋補了！吃，都吃！」

有了他這句話，加上花朝碗里的，大家也不再客氣，紛紛出了筷子，加了搶大軍。

花睿搶了一大塊，徑直放進了花朝的碗里。

等他再去搶時，連湯都不剩一滴。

這群牲口！

他憤憤不平的飯。

「二哥，我吃不完……」

花朝想夾了還給他，卻被二哥戾眼一瞪，那塊，到底沒能送出去。

韓老頭樂呵呵地笑著，滋滋地喝著他碗里的湯。

那神態，別提有多了！

不出意外，這頓飯，花朝吃撐了。

一個加半邊，都進了廟。

當然，也沒忘記謝謝二哥，謝謝韓老頭。

韓老頭不但不生氣，反倒樂呵呵地：「小丫頭的心態好，這樣很不錯。以後也能長得白白胖胖的，也不會像我家玥兒……」

話說到一半，韓老頭卻不再說。

斂了笑，回了屋。

把貨帶上山來易，是早就有流程，雙方各取所需，大家都高高興興的。

花朝很快就發現，二哥要的，並非以為的牛羊，而是一些糧食、茶葉和一些野蘑菇、藥材、鹿茸之類的山貨。

腰現在，花朝還看不明白二哥幾人在做什麼，也枉費多活了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