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可韓便帶了一些護衛，打馬到了前頭的韃靼軍中。這些日子，韃靼部眾都已經認識這傲了吧唧的老頭，見查可韓又來了，紛紛讓開去路，但投過去的目，卻有些不善。

對此查可韓習以為常，也認為十分正常，原先牛皮哄哄的韃靼人，如今卻了他們兀良哈三部的普通軍，換到誰頭上都不順氣。

查可韓也不生氣，反而十分這種目，耀武揚威的到了阿魯臺麵前。

阿魯臺似乎正在和一群韃靼貴族商議著什麽，他的長子失涅幹也在。看到查可韓來了，眾韃靼貴族神複雜的行禮，失涅幹更是親自相迎，扶著查可韓下了馬。

查可韓安然失涅幹的服侍，他對這個通兵法、點子也很多的阿魯臺長子十分看重，早就拿定主意，等事一了……第一個就先把這子宰了……

“太師，你們在整啥呢？”查可韓也不向阿魯臺行禮，背著手，大搖大擺走到他麵前。

“老弟來的正好，”阿魯臺卻不以為意，熱的招呼查可韓道：“有個事兒剛要跟你們招呼一聲。”

“啥事兒啊？”查可韓問道。

“是這樣的，”失涅幹替老父答道：“我們的斥候剛剛來報，前方二十裏，現明軍步兵。”

“步兵？”查可韓道：“無馬的？”

“是啊，這事兒著邪，按明軍都是有馬的騎兵，咋整出無馬的步兵來了？”阿魯臺揪著已經寸許長的胡子，大為不解道：“莫非是他們的援兵到了？”

“哈哈哈！太師啊，你被明軍嚇破膽了！”查可韓卻捧腹大笑道：“就算明軍派援兵過來，那也得是有馬的騎兵！整些沒馬的步兵來幹啥？送菜啊？”

“那這些沒馬的步兵是啥來頭？”阿魯臺一臉懵問道：“上掉下來的？還是地下鑽出來的？”

“都不是！就是我們追的明軍！他們把馬都吃了，所以騎兵隻能下馬淪為步兵！”查可韓此刻倍振，他分明清楚的到，阿魯臺連遭打擊之後，已經昏頭昏腦，智力遠遠不如自己了！

“嚇，騎兵淪為步兵，那還有啥前景可言？”眾韃靼貴族聞言，顧不上對查可韓的敵意，興的嚷嚷起來：“騎兵才是王道！下馬就離死不遠了！”

“不下馬咋整，他們都吃不上飯了，隻能下馬吃馬了！”查可韓哈哈大笑道。

“老弟，你確定，他們真的是騎兵下馬？”阿魯臺還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確定、肯定、一定！”查可韓輕蔑的看著阿魯臺，心這老子，腦子沒了，膽子倒是沒變。便將一路上在明軍營地看到的形，繪聲繪講給阿魯臺等人。

“啊！確實有馬骨！”一眾韃靼貴族一臉恍然道：“我們怎麽沒有想起來？”

“還真是這麽回事！”失涅幹諂的看著查可韓。“您老實在是可以悉一切，我等遠遠不如啊！”

查可韓讚許的看著失涅幹，心這子馬屁還拍的這麽好，果真是個人才，看來一定不能留他……

阿魯臺則黯然神傷，似乎為自己連這麽簡單的事都沒想到，而懊喪不已。

‘哈哈，老家夥你完蛋了！未來草原第一智者的稱號非我莫屬了！’查可韓幸災樂禍的看看阿魯臺，當仁不讓的號施令道：“太師還愣著幹什麽，你們報仇雪恨的時候到了！”

阿魯臺神一陣糾結，最終還是下定決定，看一眼查可韓道：“老弟，你們可要跟上啊！”

“那當然！有我們為你們陣，太師隻管放手殺敵便是！”查可韓滿口答應道：“整吧！”

阿魯臺重重一點頭，咬牙下令道：“好，全軍出擊！”

。

阿魯臺一聲令下，早就按耐不住的韃靼軍將士，便一窩蜂向前殺去。

阿魯臺和失涅幹父子，也隨著軍隊向前，卻見查可韓沒有毫要挪窩的意思。阿魯臺問道：“老弟，你不一同前往？”

“雖然很想，但我還得稟報大頭領。”查可韓可沒那麽傻，戰場上刀劍無眼，萬一要是挨上一下，第一智者變第一死者怎麽辦？

“那好，我們先走一步了！”阿魯臺父子也不強求，率眾向前而去。

“剛他碼的！”後響起查可韓那帶著濃濃鄉土味的加油聲。

韃靼軍上前不久，朵軍也開到了。看來格爾瑪也有些迫不及待了。

一見到查可韓，格爾瑪便問道：“戰況如何？”

“剛剛殺上去，還沒有戰果傳回來。”查可韓信心滿滿道：“不過明軍連馬都沒了，阿魯臺肯定沒問題！”

“哎，又沒有機會廝殺了！”達爾罕氣的捶頓足，居然異想開道：“阿魯臺打不過明軍也不定……”

“怎麽可能，他要是打不過，我就你老叔！”查可韓搖頭大笑。

話音未落，就見己方的斥候飛馬來報：“三位頭領不好了，阿魯臺被明軍殺的大敗，明軍趁勢追擊，已經在數裏之外了！”

查可韓一聽愣在那裏，達爾罕卻來了勁，朝他嘿嘿直笑：“我啥？”

查可韓登時臊得老臉通紅，還是格爾瑪替他解圍道：“行了！都啥時候了，別整些沒用的了！”

“廢！真是廢！”查可韓回過神來，分外氣急敗壞的大罵道：“居然連殘兵敗卒都收拾不了，阿魯臺還活著幹什麽？白白浪費糧食！”著轉過頭來，冷笑著對達爾罕道：“你不是著急嗎霍想去削人嗎？削去吧？”

“我呀……”達爾罕卻一反常態謹慎起來，也不急著去削人了，而是問那斥候道：“阿魯臺是幹什麽吃的，他可是有馬的騎兵，就算打不過沒馬的步兵，也不至於被人家攆著跑啊？”

“明軍是有騎兵的，韃靼軍一出現，他們就殺出來了。”斥候趕忙解釋道。

“老叔，你坑我呢咋滴？不是明軍都下馬了嗎？”達爾罕質問起查可韓來。

“這個嘛，沒什麽好奇怪的，明軍三四萬匹戰馬，總會留一些備用的！”查可韓被問的有些囧，氣急敗壞道：“你子咋這麽多廢話，不會是會炮兒吧？”

“誰的，我肯定要削他們！”達爾罕一脖子，振振有詞道：“不過這會兒，明軍正在勢頭上，咱們還是一起上的保險些。”

“你就是慫。”查可韓哼一聲，看穿了達爾罕外強中幹的本質。

“行了！”見敵人還沒打過來，兩人先吵一團，格爾瑪不悅的喝止兩人，黑著臉道：“眼下也隻能整了！”他們和韃靼人的距離過近，已經能看到敗退下來的韃靼騎兵了，這時候要是單純撤兵倒也來得及，但得把繳獲到的戰利品全都丟下才行。

看看那些朵**兵，不僅備用的馬匹上馱滿了東西，一個個上也是大包包，活像在搬家一樣。讓他們丟下那些東西，誰能舍得，誰能答應？

格爾瑪算計著，明軍撐破還有兩萬騎兵，自己這邊近五萬大軍，肯定能夠吃的下，無非就是費力點。

“整吧！”查可韓心裏把阿魯臺罵了個狗噴頭，但這會兒也沒別的辦法，隻能著頭皮頂上了。他也很清楚，追兵在後，大軍是不能輕易言撤的，不然很可能會從撤退演變潰敗，局麵就徹底不可收拾了！

這邊朵人剛剛擺好陣勢，就見韃靼人敗退下來了。

眼看著阿魯臺帶著潰兵，直衝本方軍陣而來，格爾瑪破口大罵起來：“這阿魯臺蠢到家了，他到底是誰的前鋒？！”要是任由韃靼軍跑過來，朵軍的陣勢肯定會被衝散，後頭的明軍趁勢跟上，這仗還有法兒打嗎？

“快傳令阿魯臺，讓他的軍隊從兩翼撤退！”還是查可韓臨危不，趕連下兩道命令：“傳令咱們的前軍，箭阻止韃靼人前進，若是不聽，格殺勿論！”

兩道命令起了關鍵作用。尤其是朵衛的前軍，紛紛張弓搭箭，向越來越近的韃靼軍，果然起了立竿見影的效果。那些韃靼將士一邊破口大罵：“蒙古人不打蒙古人！”一邊隻能乖乖的撥轉馬頭，轉向朵衛的兩翼。

一陣兵荒馬，朵軍好歹沒有被衝了陣型，格爾瑪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來，一把喊道：“老哥，還是你有招兒啊！”

查可韓心裏得意極了，麵上還要矜持道：“大頭領過獎了，咱們還是專心迎敵吧！”

“好！”格爾瑪點點頭，便兩一夾下烏騅，那黑的戰馬便撒蹄奔馳起來，帶著主人在朵軍陣前馳騁。格爾瑪舉刀朝己方將士高呼道：“今，就是我兀良哈三部稱霸草原的起點！將士們，隨我殺上前去，屠殺那些鬼一樣的漢人，讓他們見識見識未來草原霸主的厲害！”

“嗷！嗷！嗷！”數萬朵衛將士紛紛舉刀，興的仰長嘯，一時間刀槍如林，氣吞萬裏如虎！

格爾瑪又嫌不夠，又加一把料道：“斬下那王賢的頭顱，封萬夫長！”

“嗷！”朵衛將士徹底按耐不住，紛紛丟下上的包袱，在格爾瑪彎刀的指揮下，鋪蓋地衝向明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