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午膳時那句話說了一半就不說了,原來是因為手耗費的力太多了嗎。
等紅螺回到夕照閣,趙輕丹才勉強醒了。
但宮裡突然有人來了侍衛,說皇上讓四王妃進宮面聖。
很顯然,慕容霽遇刺的況已經被皇上知道了,他無法走,只能讓代勞。
東越按照慕容霽的意思提醒:「王爺讓您不要對皇上明著說霧岷山的事,只要將當時的況如實稟告,皇上心裡就會有數了。」
趙輕丹應下,很快了宮。
果然,進了書房昭翮帝就詢問關於刺客的事。
按照慕容霽代的,並未說起霧岷山,只是說不知得罪了什麼人,那些刺客總追著不放。
昭翮帝臉一變:「那幫人是沖著你來的?」
趙輕丹惶恐地低著頭:「是啊父皇,兒臣也覺得奇怪呢。兒臣不過一個婦道人家,又不常出門,可那些人卻像是下了死手。要不是王爺攔著,兒臣定要殉於他們劍下了。」
昭翮帝良久才揮了揮手:「回去吧,朕知道了。你照顧好老四,有你跟江慎在,可還需要醫?」
「不用勞煩醫了,兒臣定會服侍好王爺。」
從書房出來,卻有宮人走過來引路:「四王妃,皇後娘娘有請。還請王妃隨奴才去一趟棲梧殿。」
趙輕丹心裡疑,好端端的皇后幹嘛要召見,難道是詢問關於霧岷山的事?
到了棲梧殿,趙輕丹給皇后請了安。
皇后讓坐下,關切地拉住的手道:「輕丹啊,本宮聽皇上說起你們昨夜極為兇險,四王爺可好?」.
「只是外傷,兒臣已經給四王爺理過傷口了,他已命無虞,請母後放心。」
皇後點了點頭:「本宮沒有想到你的醫如此了得,上一次給太后看診也是,宮裡頭的太醫都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你倒是能讓老人家清醒了,本宮真是意外之喜。」
趙輕丹聽皇后的語氣,難免覺得奇怪。
皇后格淡淡的,非常平和,應當很表出這麼明顯的緒,這會兒特意提到的醫,難道是為了……
果不其然,皇后頓了頓,忽而格外鄭重地看著:「輕丹,本宮有一事,想請你幫幫忙。」
見神這麼嚴肅,趙輕丹也坐直了:「母后吩咐便是。」
「關於三王爺的事,你以前應該也約有聽說過。本宮統共就兩個孩子,長公主被送去渝北和親不在邊,好不容易還有個兒子陪著,卻突然生了怪病,丟了太子之位倒也罷了,如今半邊子都是麻痹的,請了數不清的大夫看過也沒個效,本宮實在是……」
皇后一貫清淡的臉上呈現出難掩的悲傷,每每說起那件事就忍不住落淚:「本宮實在是沒法子了。輕丹,你醫了得,路數又跟尋常的大夫不大一樣,說不定能看出點旁的,如果方便,能不能替本宮看看三皇子。」
心裡一,腦子裡已經閃過許多的念頭。
皇后推給的病人不是一般人,可是前太子!
若是出了任何差池,恐怕任何人都保不住。
可如果真的治好了他,安盛王朝的未來恐怕又是一場腥風雨。
在皇后深重的注視下,趙輕丹反握住的手,輕聲安:「兒臣這就去一趟三王府,定會竭盡所能地替三王爺想想辦法,還請母后保重。」
出了皇宮,趙輕丹吩咐趕車的侍衛:「去三王爺府上。」
侍衛一愣:「王妃,可咱們王爺囑咐過,讓您近來不要再外頭多逗留,防止那幫歹徒再度行兇。」
「王爺不是加派了暗衛跟著了嗎,無礙的。本宮有要事,非去不可。」那幫人此前想要殺多半是為了泄憤,可失了手還誤傷了慕容霽,皇上那裡必然會追究。
那些人應該不會再犯險。
到了三王爺府上,趙輕丹看著「岄王府」的牌匾心中一陣唏噓。
當年的太子殿下何等意氣風發,跟著趙同有幸參加過數次宮宴見過前太子慕容潯,仍對那個羊脂白玉般尊貴的年印象深刻。
安盛王朝,皇后唯一的嫡子,不出意外,本該是未來君臨天下的第一人選。
不過幾年時間,他就突然生了一場怪病。
據說右手右俱廢,統統失去了意識,終日只能坐在椅上。
他病後不久,朝臣就紛紛上書要求廢太子。
東宮之位實在是太過關鍵,讓一個無法自理的人占著,對天下沒有代。
所以,慕容潯只能被屈封為岄王,遷府離宮。
很快岄王府的管家就跑了出來,見到趙輕丹愣了愣,恭敬行禮:「參見四王妃!」
趙輕丹擺手:「免禮,管事,麻煩你通報三王爺一聲,就說本宮奉皇後娘娘之命前來替他看診。」
管事面上閃過驚詫,似是沒想到這是皇后的主意。
其實趙輕丹當時聽到也很驚訝,要知道太子被誰害了一直都是未解之謎,宮中的任何一個皇子跟他背後的勢力都有可能是元兇。
慕容霽作為四皇子,當然也是嫌疑人之一。
可是皇后卻讓這個四王妃來幫助自己的兒子,可見是真的束手無措,死馬當活馬醫了。
管事進了寢殿通報之後,不久又為難地走了出來拱手道:「四王妃,三王爺說他的病他心裡有數,便是神仙也救不了,就不勞煩您辛苦了,還請您回去吧。」
趙輕丹當然不肯走:「難道要本宮去求了皇後娘娘的詔來,三王爺才肯見我嗎?旁的大夫是什麼結論我不管,我只相信我自己。」
四王妃名聲不好,京都人人皆知。
但眼前的人強勢敏銳,竟讓人凜凜不可輕視。
管事意外地看了一眼,又進去問了一次,這才對趙輕丹說:「三王爺請王妃進來。」
這間屋子並不朝,雖然陳設富貴,可線暗,還有些不可避免的氣。
皺了下眉頭,吩咐管事:「如果可以,給王爺換個亮堂的房間,人在這麼的環境里,心會不好。」
管事當然也想,可這是慕容潯自己的安排。
從很久之前開始,他就不曬太了。
慕容潯緩緩轉過椅,趙輕丹這才看到他的臉。
原本朝氣蓬的年太子像是換了個人,他清瘦了不,整張臉蒼白病態,一雙狹長的桃花眼裡流早就消失了,漸漸被頹然冷淡給取代。
在心裡嘆息,上前笑了笑:「三哥。」
「四王妃剛才說,你是奉了母后之命來給我看病?」
他有些自嘲地笑了下:「母后怎麼還不死心。」
「不要說這種喪氣話嘛,所有的母親都希孩子好的。」
趙輕丹打量了一下他的手腳,輕聲道:「三哥,我需要到你的才能做基本判斷。」
他輕點了一下頭,算是默許。
蹲下來用力了他的兩條小:「可有知覺?」
「左邊有些疼,右,沒有覺。」
「手臂呢?也是右邊無?」
「恩。」
趙輕丹從袖子里掏出針盒:「我替你的跟手臂分別施針,看一下是否是寒氣過盛導致的。」
在慕容潯探究的注視下,趙輕丹分別給重要的位扎了針。
這種針又名針,比普通的銀針要細長靈敏,如果有毒氣或者寒氣,會呈現出其他,可據那個來判斷病因。
等取出針,眉頭卻鎖了起來,未變,可以排除寒癥和毒癥。
「在不能走路之前,心臟是否有陣痛?」
「沒有。」
「腦袋呢,會不會昏沉,有痛。」
「也沒有。」
趙輕丹單膝跪地,忽然捉住了他的右腳腕。
慕容潯被大膽的做派給嚇了一跳,但沒有阻止。
閉上了眼睛,調用的靈力來窺測。
不知為何,慕容潯竟覺得長久無知覺的右竟在發燙,甚至,有些不明顯的刺痛。
他睜大了眼睛,看到趙輕丹突然一松,往後跌坐了下去,驚惶地看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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