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上好了葯,趙輕丹將周洋找來,吩咐他安排人把孩子送回家。另外拿了些點心給他,小乞丐又激地道謝。
送走了人,趙輕丹才向久坐的慕容霽:「王爺是不是有話要說。」
「你以後不要再罰月秋了。」
「做錯了事,我憑什麼不能罰?」
慕容霽不大想跟吵,不耐煩地說:「弱,不住跪那麼久的。現在天又涼了,地上冷,側妃病了怎麼辦。」
趙輕丹搖了搖頭:「這個理由我已經聽膩了,真計較起來,我的子比還要差許多,可從不見得王爺垂憐。」
他頓了一下,悶悶地說:「那是你自找的。」
趙輕丹握了握手指:「若有一日側妃犯了無法饒恕的過錯,王爺還是要一味地包庇嗎?您是否想過,也許這份無度的縱容有一天會害了您自己!」
慕容霽起要走,趙輕丹卻突然拉住了他:「側妃爺的關係,您沒有懷疑過嗎?」
這句話如同犯了慕容霽的逆鱗,他冷漠地甩開了的手。
原先的平和然無存,只剩下駭人的冰寒:「休得胡言!」
趙輕丹挑了下細眉,直直地進他的眼眸中,似要將人穿:「您在害怕什麼,或者說在逃避什麼,不了最的人給自己的背叛嗎,原來王爺您這樣的人也會害怕?」
「趙輕丹!」他將抵在牆上,眼神漠然:「不會背叛我,從很多年前起,就選擇站在了我這邊。沒有,本王已經死了。」
「報恩也要有個限度,難道因為你要報答,就要蒙住自己的雙眼嗎!
趙輕丹從他的錮中掙開,他懷中一空,竟意外的有些失落。
從夕照閣出來,慕容霽迎面上了步伐匆匆往裡走的江慎。
他心不好,看到江慎也沒好臉:「你又來幹嘛?上次我就想問你,你怎麼天到王妃這裡。」
江慎沒料到慕容霽也在,尷尬地撓了撓頭:「王爺,我找王妃有急事。」
「什麼事?」
「醫探討!」
慕容霽冷哼一聲,不大高興地甩袖走了。
等他走遠了,江慎才連忙找到趙輕丹:「王妃,最近京中發生了一件事,屬下覺得蹊蹺,特來告訴您一聲。」
「你說。」
「王妃可知道京都有一最負盛名的樓名煙雨樓?」
趙輕丹點頭:「聽說過。」
江慎繼續道:「煙雨樓里有一位婷兒姑娘深得太常寺卿駱大人家小兒子駱楠的喜歡,那駱楠地想娶婷兒回家,可駱大人死活不肯答應。」
太常寺負責宗廟禮儀,最是看重禮法尊卑,駱大人會阻止實屬正常。
「駱楠為了婷兒想盡一切辦法,差點被他爹給打死。誰知道不久前他像是瘋了似的,見不到婷兒不眠不休,甚至以死相,嚇得駱夫人跟老太君著哀求駱大人,總算肯替婷兒贖,還要用八抬大轎娶進門當正妻呢!」
樓子能被公卿之子娶回家直接正妻,可見是將人迷得不輕,駱家會點頭,恐怕也是因為駱楠以命相挾怕真的折了一個兒子。
趙輕丹一下子抓住了他這話里的重點:「你是否覺得此事蹊蹺,說不定跟蠱有關。」
「不錯,不瞞王妃,屬下跟駱楠有過數面之緣,他事還算冷靜,卻非衝之輩,所以出了這麼大的事,著實有些奇怪。」
「婷兒如今嫁到了駱府沒有?」
江慎搖頭:「還沒有,但駱家已經在張羅婚事,想來不久就要進門了。」
趙輕丹起:「我要去一趟煙雨樓。」
「王妃要親自去找婷兒姑娘?」
「不錯。師父可要同行?」
江慎為難地搖了搖頭:「王妃不知,屬下曾在煙雨樓跟一位姑娘發生了點小矛盾,每次見了我都要針對,屬下怕去了壞事。」
「沒事,我一個人去。」
此事機,趙輕丹連丫鬟都沒帶,乘了馬車就出發了。
本想行事,可江慎提醒過時時有暗衛盯著,反正慕容霽還是會知道的,只要不讓人知曉談話容即可。
去之前趙輕丹特意買了一男裝,扮了男子模樣。
一進門就聞到了胭脂香,樓竹聲不斷,十分熱鬧。
見趙輕丹氣度不凡,老闆娘殷勤地迎上來:「這位公子看著眼生啊,是第一次來咱們煙雨樓?」
「不錯,本公子是慕名而來,想見一見婷兒姑娘。」
老闆娘一愣:「呦,公子這來得可不巧了,婷兒姑娘已經贖了,不屬於煙雨樓的管轄。如今也是在這裡暫住,很快就要嫁出門了。」
趙輕丹丟給一錠金子:「告訴婷兒姑娘,本公子只想見見,聊聊天而已,絕不做出格之事。」
出手闊綽,又說不會出格,老闆娘豈能不願意。
笑呵呵地請上樓等著,不多時就有一位人推門而。
一併而來的,還有一陣有點類似蘭花的清香。
不知是不是錯覺,趙輕丹覺得這香氣跟靈兒上的味道竟有幾分相似,心裡一。
「婷兒姑娘,請坐。」
「聽媽媽說公子特意要見我,實乃婷兒的榮幸。不知公子怎麼稱呼?」婷兒微微一笑,十分嫵。
「在下姓趙。」趙輕丹親自給人斟了杯茶:「聽聞姑娘不久將嫁給駱大人家的二公子,在下先給姑娘道一聲恭喜了。」
「多謝,不知公子找婷兒是有什麼事嗎?」
趙輕丹的手指在杯壁上了兩下:「有件事,想跟姑娘打聽一下。請問姑娘可曾聽過一種東西,名為『蠱"?」
婷兒聽到最後兩個字,臉突然一變,笑容也頓時消失了。
過了數秒才故作不知地嗔怪道:「公子說的是什麼東西啊,怎麼這個名字,怪嚇人的。」
「姑娘上的香氣很好聞,不知是用了什麼香,可否讓在下瞧一瞧。」
「你是什麼人!」
趙輕丹放緩聲音:「不要擔心,只是因為在下有個朋友,也中了蠱,狀態不大好。在下是個大夫,想要替他治病,卻一直沒有法子,耳聞了姑娘的事就覺得相似,想來請教姑娘。」
婷兒態度抗拒:「我不知什麼蠱,公子請回吧,我幫不了你。」
微微一笑:「不瞞婷兒姑娘,太常寺卿駱大人跟在下有點,你說若是駱大人知道有人給兒子下了蠱毒,會不會大發雷霆?」
「你威脅我?」婷兒眼裡閃過冷,哪裡還有此前的半分。
「非也,不是威脅,只是請教。如果你如實告訴我,你跟駱楠的事與我沒有半點關係,我保證此時絕不會從我口中泄半句。可你不說,駱家眾人今晚就能知道,我想姑娘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
婷兒糾結了一小會兒,嘆了一聲:「兩個月前,煙雨樓曾來了一位苗族客人。我無意中跟他提過想贖過尋常日子的想法,他說可以幫我,便教了我一個法子。」
「他說只要在我喜歡的人杯中放極小的一顆蠱卵,我自己再持續服用一種香丹,那人就離不開我了。」
趙輕丹眼尾一挑:「是蟲卵?」
「也許吧,是何我並不清楚,不過那位客人說只要中蠱的人在一日之靠近我哪怕一次,都不會有任何異樣,但離得時間長了會不自在。有了這東西,無論對方是誰,都會想要帶我走。」
「你平時服用的香丹給我看看。」
婷兒猶豫了一下,還是遞給一顆,趙輕丹放在鼻下聞了聞,竟然沒有判斷出主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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