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是你？！」

我們兩個同時口而出。

這人更是一臉驚訝，轉頭對鍾老爺子說：「爸，我見過這個人，這就是個鄉下窮小子，而且多半是個騙子，他的話您也信？」

鍾老爺子臉一沉，一拐杖了過去。

「小畜生，這是走山派的先生，江湖上的事，你不懂，就把給我閉上！」

說完，他抬頭看我：「忘了請教，你的師父是哪一位？」

「鍾老爺子客氣了，我師父是喬萬山。」

「喬萬山喬師傅……原來是他。二十年前，聽說他就已經居深山，我還以為他早不在人世了，沒想到不但尚在，還教了一個好徒弟出來。」

聽他這話，居然還可能認識喬師傅。

我不卑不地說道：「好徒弟不敢當，不過我師父的確尚在，而且還好。其實這次來白城，我本來是按我師父的吩咐，過來辦一件事的，今天早上我就已經見過您這位二兒子，但我不明白，那家凱達玉行的老闆明明是潘海，不知為什麼變了您兒子？」

鍾老爺子臉上微微出怒，對鍾林說道：「我早告訴過你們，不許手潘家的事，說，你們背著我又做了什麼手腳？！」

鍾林出一笑臉，說：「爸，誤會誤會，我們可什麼都沒做，是那個潘海急需用錢，自己主要求，把店鋪抵押給我們的。而且現在他死了，店鋪自然就歸我們了，不信您問他……」

他直接把皮球踢了過來，我點點頭說：「沒錯，潘海的確已經死了，他帶著人去大蟒山，去找通靈古樹，是喬師傅帶著我們去的。但很可惜，潘海和他的幾個夥計，一個也沒出來。所以，這次我到白城，一是給他家裏報信，送還，二是看看他老婆的病，是否有救。只可惜，今天早上去凱達玉行的時候，遇到你家這位二公子，把我趕出來了。」

鍾老爺子聞言，罵道：「不開眼的東西，我教給你們的觀氣本事，你是一點也不記著，連這小先生是出馬弟子都看不出來麼？」

鍾林站著也不敢，嘟囔著說：「一個出馬的有什麼稀奇，咱們東北遍地都是，您搭理他幹什麼……」

鍾老爺子一瞪眼，抬手又給了鍾林一記拐杖。

「我跟你說過多次，對每個出馬先生都要尊敬，你忘了你小時候的這條命是怎麼救回來的？！」

鍾林這才不敢頂了，鍾老爺子又是一聲低喝：「潘家的事，稍後再說。你先講你哥的事，時間迫，不許瞞！」

「好吧……其實我嫂子剛才說的對，我哥的確是進山還願的時候，在路上出的事……」

鍾林還真不敢瞞，當下便把事經過講了出來。

他說，半年之前，他哥哥鐘山和嫂子徐燕，曾經去了郊外的天首山玄真觀許願。

因為鐘山和徐燕結婚三年，卻始終沒能生出一男半，那次許願就是求子。

那個玄真觀近年來名氣很大，據說許願特別靈驗，他們兩個許願回來后，還不到三個月，徐燕就查出懷孕了。

鐘山很是高興，他們鍾家雖然家大業大，卻唯獨沒有子孫，這一下鐘山很高興，鍾老爺子也很高興，於是兩人便再次進山，前往玄真觀還願。

那次進山，鍾林也是一起跟隨通往，一路上都很順利，但就在還願結束的時候，出現了意外。

玄真觀有一座地仙殿，裏面供奉的都是胡黃仙家，這在東北其實很常見，很多道觀甚至寺廟都會供奉仙家。

鐘山在每座大殿都上了高香，來到地仙殿的時候也不例外，但不知為什麼，三炷高香剛立起來，左邊的那一就倒了。

他連續立了好幾次，但那香就是立不住。

他知道這不是什麼好兆頭，勉強上完香，也沒敢多做停留，便下山回家。

可他回了家，當天夜裏就怪異不斷，在睡覺的時候總是能聽見有人走路的聲音，甚至還能聽見客廳里有什麼東西在上躥下跳。

接連幾天下來，鐘山就變得神恍惚了，總是說有人想要他去死，還說如果他不死，那他全家都會一起陪葬。

後來事就越來越嚴重，鐘山出現自殺傾向，兩次跳樓一次割腕，還喝皂水，如果不是家裏人看得，恐怕早就出事了。

有人說，鐘山是進山還願的時候得罪了狐大仙，所以才被附報復，弄不好是會要命的。

為此，鍾家人將信將疑，先是送他去醫院，毫沒用，也找過不高人驅邪，又上玄真觀求道士幫忙，花了很多錢，但都無濟於事。

昨天徐燕上街，本來是想看看能不能有所轉機，結果遇到那個郭瘸子，一包藥下去，直接把鐘山弄死了。

當時鐘山吃下藥，就嚷著肚子疼，又說狐大仙來收自己的命了，不住空跪拜，滿地打滾，又掐自己的脖子。

最後，他居然自己把自己給掐死了。

所以說，事現在就很簡單，催化劑就是郭瘸子那包葯，如果不是鐘山吃了那包藥，導致事態嚴重，他也許還不會死。

說來說去，這件事的矛頭又指向了郭瘸子。

聽鍾林講完，所有人的目再次注視在了郭瘸子上。

他嚇的一個哆嗦，連忙擺手說：「各位各位，千萬別誤會啊，我實話實說……其實那包藥，就是鈣片磨了，吃一斤都不會有啥問題，頂多是便。不信的話，現在就可以跟我回去取，我當著你們的面吃還不行麼……」

這老騙子終於肯說實話了，不過我知道，這件事跟他就沒關係。

我看了看直躺在床上的鐘山，又看看神不定的鐘林和徐燕，最後目落在了鍾老爺子的上。

「鍾老爺子，這件事我沖您說，我來白城，本是想給潘家送個信，再看看能不能幫忙。但現在既然遇到了您家裏的事，那說明咱們也是有緣。我有言在先，如果我救活了鐘山，您能不能讓人帶我去潘家？畢竟人之託忠人之事，潘海臨死前的代，我必須親口告訴他的家人。」

鍾老爺子連連點頭：「沒問題，這是小事一樁。只要你救活我兒子，我讓他親自帶你去潘家，而且還有重金酬謝。」

我微微一笑：「重金酬謝倒是不必，但要想救您兒子，我還有一個條件，不知道您能不能答應。」

「你說，我一萬個答應！」

「您先別答應的太早，因為我這個條件就是……」我抬頭看了看鐘林，一字字說道，「要借你二兒子的一用。」

鍾老爺子一愣：「這是怎麼個借法？」

鍾林聞言更是不安，往後退了兩步，神不定地說：「爸，您別答應他，這小子……沒安好心！」

我抬頭盯著他，冷冷笑道：「別怕，其實很簡單，我要用你的，那個妖現！」

「你……你的意思是說……」

「沒錯，我的意思是說，那個妖，就躲在你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