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凜冽的冬日,可霍玨卻覺著這屋子暖若春日,而這世間最好的春全都沉在薑黎那雙漉漉的眼裡。
他對素來沒有抵抗力。
再好的自製力都在的聲音裡分崩離析,霍玨暗沉的眸落在薑黎嫣紅的上,他扶住的後腦,低頭吻了下去。
薑黎仰頭承他的熱烈,覺到他的起複,甚至一改往日的,大著膽子了過去。
想得很清楚了。
不管是小日子還是日後懷六甲不能行房的那些日子,都不想將他推給旁的小娘子。大不了就用旁的方式來取代……
這般想著,也這般做了。
誰知手剛到他的腰封便被他扣住了,薑黎紅著臉道:“霍玨,我可以用手……”
話音兒未落,便又被狠狠堵住。
可手仍舊被他扣著,半晌,霍玨才松開桎梏,將按住懷裡,啞著聲道:“不需要的,阿黎。”
從來都不用取悅他,不需要也舍不得。
這輩子,他來取悅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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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日子,薑黎改乘衛媗的馬車,偶爾霍玨不騎馬時,才去自己的馬車與他膩歪在一塊兒。
就這般趕慢趕,總算是在十二月到了雲城。
雲城離盛京不遠,約莫七八日的路程。這城市是以城郊的雲山命名的,雲山挨著的便是所有走鏢之客都害怕的白水寨。
薑黎從前也聽說過白水寨,聽說那裡的悍匪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連朝廷的兵馬都奈何不了。
薑黎原先還有些惴惴不安,可一路行來,不管是霍玨,還是衛媗佟嬤嬤,似乎都沒拿白水寨當一回事,便也不憂心。
抵達雲城的第一日,霍玨說要去見一個故人,一整夜都沒回來。
薑黎第二日起時,才聽桃朱說公子回來了。
出門一看,卻見霍玨不是一個人回來的,後還跟著個型高大的男子以及四名清秀的小娘子。
那型高大的男子臉上劃了道長疤,但許是他面目清雋的緣故,瞧著卻不猙獰。
男子見著了薑黎,疾步走到跟前,單膝跪地,恭恭敬敬地行了個大禮,道:“沈聽,見過夫人。”
薑黎心裡被他這一舉唬了一大跳,面上卻不顯,隻笑著說不必多禮,讓他起來。
沈聽跪完,他後頭那四個小娘子也跟著過來跪了一地。
“日後們四人便是夫人的丫鬟,”沈聽微低著頭,抬手作揖道:“請夫人賜名。”
薑黎道:“我就不賜名了,留著們的舊名便好。”
這話剛落,那四個小娘子當中,有個梳著個雙丫髻的小娘子立馬抬起頭來,可憐兮兮道:“別啊,夫人,我娘打小就我二丫,我等著換名兒等了好久了。”
一邊的沈聽聽得額角一跳,沒忍住斥了聲:“二丫。”
二丫趕忙閉,卻趁著沈聽沒注意到的時候,衝薑黎吐了吐舌頭。
薑黎被逗得一笑,想了想便道:“那便素、素從、雲朱、雲繡。”
這幾個名兒說得極順,薑黎說出來後,才恍然了半瞬。
下意識就向霍玨,而此時霍玨也正著,深深沉沉的眸子裡,難掩笑意。
薑黎耳廓一熱。
莫名便想起了前日夜裡,霍玨在榻上給念詩經的場景。
書裡明明寫著“素朱襮,從子於沃。既見君子,雲何不樂?”,他卻非要改“既見阿黎,雲何不樂”,還將在榻上,在來來回回念了好幾遍方才罷休。
大抵是他念了太多遍,以致於下意識便從這裡頭挑了字取名。
這下好了,日後每每喊們的名字,都要想起霍玨是怎樣在耳側用低低沉沉的聲嗓念著“既見阿黎,雲何不樂”的了……
第34章
薑黎自此多了四個丫鬟, 霍玨將素四人給了佟嬤嬤調教,約莫要一兩個月後方能正式到邊來。
不僅僅是薑黎,霍玨邊也多了幾個替他跑的人。
薑黎見過那幾人一次, 隻覺那幾位壯漢氣息沉穩, 目銳利,一看便知是習武之人。幾人才來了沒幾日,便被霍玨派了出去,也不知是領了什麼任務。
薑黎半點也不好奇,對霍玨的事一貫不過問, 依舊安安心心一邊趕路, 一邊同衛媗學著如何做一個賢助。
雲城離盛京已經不遠,雖路上因著大雪封城而耽誤了兩三日,但到底還是在十二月十五那日順利抵達盛京。
這一日出城進城的人不, 馬車在城門外排了長長的隊。
薑黎等著等著便在車裡的塌上睡了過去, 起來後發現馬車半天沒, 迷迷糊糊間問了句, 才聽桃朱說是因為城裡有逃犯, 錦衛出來逮捕人了。
薑黎心裡“咯噔”一跳, 趕忙坐起, 挑開簾子,果然見到一群穿著飛魚服的人在外頭來來回回走。
立即道:“我去阿姐那裡守著!”
雖說他們這一行人, 是定國公府來的護衛便有十數人, 那逃犯再如何膽大,估計也不會挑中他們的馬車來藏。
可衛媗的子骨太弱, 薑黎想著去陪著, 至能讓阿姐心安些。
薑黎說著便要下車, 卻被桃朱一把拉住, “夫人不必擔心,世子爺就在這附近,魏姨娘那裡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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