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晏微笑點頭:“確實很好。”
皇帝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稱讚自家娘子的,有點不知作何反應。
“去年夏,謠言案賊人曾妄圖挾持以要挾臣,臨危不懼,以殺魚之刀授臣,後又據那賊人上的氣味及吃菜的口味推測……”
聽他又繞回到趙王,繞回到吳王案,或說沈謙案,皇帝微笑一下,罷了,公道,這東西,該給總是要給的。
聽皇帝應允,林晏鄭重行禮。
看他儼然已經以沈謙半子自居,皇帝突然泛起些酸來,自己后宮佳麗這許多,本來也覺著很好,這會子見他這樣,卻覺得自己仿佛缺了些什麼。
“安然與沈小娘的六禮已經走到哪一步了?”
林晏抿抿:“還在等沈氏尊長來京主持。”
皇帝的酸沒了,呵,原來只是自己說得熱鬧……
作者有話要說:
改了一下趙王兒子的名字,突然發現與李相的名字諧音。
————
今天是林尹秀恩的一天。
皇帝:……沒見過這樣的好嗎!
河王:學到了,我家人烙的胡餅好吃!
第104章 韶的本事
林晏當晚沒能回家。臺閣重臣們紛紛冒夜宮,皇帝與諸臣就趙王謀逆案仗下議政,一則是通報況,一則是商議對策。
北都位於軍事要衝,往北臨近幾個都護府,往東是河朔三鎮,趙王久居北都,節度兵權,如今又已知與胡人勾結,若其舉兵,戰火或許會燃遍半個北國。
但事也不是壞得一塌糊塗。
趙王年邁,舊年又曾犯了疾,其四子,嫡長子意外墜馬亡;次子因“忤逆”被關押;三子懦弱無能,不預軍事;四子為其寵妾所出,甚得寵——便是如今不知道藏在哪裡的李棫。
河東諸部到底是朝廷軍隊,與趙王關系不是鐵板一塊,北都附近還有朝廷的雁門、關兩軍,若擒得李棫,趙王心神,另離間其與所節度諸部的關系,穩住河朔三鎮,大軍與雁門軍、關軍三面合圍,克敵倒也不難。
諸臣商議克敵策略,頗有些眾志城的意思。若是別個原因,朝中保不齊有主和派,但這是謀逆弒君案,即便再不主張域用兵的,此時也斷然不敢說出個“和”字。大家隻琢磨著如何把趙王摁死——李棫在這點兒上倒頗為通,每年給京中親貴大臣送的禮是沒什麼用的。
政一議就是半夜,策略有了,兵馬調、人事安排也有了大架子,更細的則要等明日了——幾位相公都不年輕,這樣熬,實在熬不住。
仗下議政散時已經過了子時,再有那麼兩個時辰又該上朝了。皇帝恤老臣,要讓幾位老相公在側殿休息,老臣們到底與林晏等幾個年輕員一同去皇城署值宿的地方歇了。
行在宮城甬路上,林晏在李相側,邁臺階時偶爾攙扶一下,李悅重重地握一下他的手背,兩人互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第二日,朝堂上又是一番震。
但這些與沈韶關系不大,一個酒肆老板娘,一個刑事案件事發酒肆的老板娘,除了要配合府調查,就是收拾自己店裡的殘局。
看看被砸壞的桌案屏風,滿地的破碎瓷,還有被砸傷了胳膊的跑堂,沈韶苦笑,只能安自己,好賴不管是自己的人還有無辜食客們都沒有大傷亡,尤其士子們,人家過兩天還要考試呢。
沈韶又覺得,這件事對自己的酒肆實在是個打擊,之前設計要承“千秋百代”的祝鼎宴出師不利,八是夭折了——別的不說,不吉利啊,心理影啊,明年誰還願意參加?
邵傑卻不覺得:“這是救駕之功啊。你昨日就該告訴我,若告訴我,我定要留在這裡的。”一副熱樣子。
有之前挾持的事在,林晏本不讓沈韶昨日在東市酒肆出現,但是沈韶覺得這事自己一直在摻和,作為老板若不出現,怕會引對方懷疑,但還是掐著點兒提前離開了。臨走,本著能挽救一個是一個的心理,沈韶上了邵傑,隻說有重要的事相商。
事後邵傑知道了,只能扼腕。
事實證明,邵傑不是數人。
見沈記開了門,店主、管事、跑堂、庖廚並些別的仆役在裡裡外外地收拾,又有京兆的衙差在,便有昨日的客人來打聽。趙王的事已經傳遍了全城,作為“適逢其會”者,開始有些懵,後來有些怕,等事過了,軍搜捕、滿城熱議的時候,不士子竟然興起來。
他們就站在這一片破的酒肆中,站在這昨日的事發地,分析趙王的狼子野心和下一步的計劃,討論北都附近諸軍分布,討論若朝廷征討,誰可為將,討論更的戰略戰策。滿滿以天下為先的書生意氣,為蒼生立命,為君父解憂。
說至激昂,便有人呼,拿筆墨來,要當場寫征討檄書。
也有人呼,拿酒來,大有一會兒摔了碗,便“投酒從戎”的意思。
沈記酒肆的小娘子也是妙人,要筆墨給筆墨,要酒水給酒水,關鍵,說得也好,“正是因為有諸位君子這樣憂國忘家、心系天下的人,我等小百姓才能安心過日子。”
每走一步都是精心策劃.只是在計劃的路上卻產生了一場意外的感情,可是到頭來誰又曾想到自己反而被別人算計在內.命運的軌跡在行駛的過程中漸漸偏離了軌道,當所有的一切都塵埃落定,才知道不是愛的時間和場合不對,而是愛錯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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