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怔住。

茶幾上的臺燈隻照到了一小部分,而靳薄涼坐在沙發上，半邊子融黑暗中。

渺渺幾乎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張了張，不知道要怎麽接話。

靳薄涼……

是什麽意思？

不能確定。

“你……你生病了。”渺渺本能的逃避：“你是病人,應該要好好休息。”

說著，便拿起包，準備離開公寓。

“渺渺,別走。”靳薄涼驀地起,握住了的手腕。

他指尖滾燙，當影靠近的時候，唯一的燈也被遮住了。

渺渺錯愕的抬眸。

他的眼底氤氳著淡淡的霧氣，隔著鏡麵,竟漸漸有了哀戚之。

“我是病人，需要人照顧。”他沙啞道。

“你可以給林助理打電話。”渺渺嚐試著出手腕,卻發現對方毫沒有鬆手的跡象。

“別人不行，隻有你可以。”

他生病了。

從渺渺離開後,就生了很嚴重的病。

隻有渺渺能醫治。

“我時常夢到你，半夜驚醒，這裏很痛。”他拉著渺渺的手,按在了口，渺渺可以他的心跳。

“有時候見到你,隻是遠遠地看著,這裏也會痛。”

“那天接到徐渭的電話，開車的時候都在抖，有一瞬間聽不到任何聲音，這裏一直痛。”

渺渺聽到這些話，半晌沒有回過神。

從來沒想到靳薄涼會說這些。

他一直是高傲的，驕傲的,不能低頭的。一時之間，忘記給出回應，隻是呆呆的看著他。

的眼睛很亮很亮，背對著落地的玻璃窗，勝過萬千夜景。

“隻有這樣看著你的時候，才能緩解這種痛楚。”

今晚的大於理智，他決定攤牌。

“渺渺，對你，我是認真的。你走之後，我沒有一刻不想你。”

“不……不是的。”渺渺開口道：“你可能隻是因為現在虛弱，也或許是因為。人在生病的時候，緒敏，很容易。我隻是剛好出現了。”

嚐試說服自己。

靳薄涼沒有反駁，他隻是看著，深邃的眸子裏氤氳著的霧氣逐漸散開，他低頭，聲音裏帶著一意。

“你信我啊。”

從來沒有忘記過。

雖然他也曾經努力的嚐試過，與一刀兩斷。

但是他失敗了。

在他的人生裏，唯一的一次失敗，又讓他覺得無比僥幸，甘之如飴。

“渺渺，我你。”他口吻堅定。

終於說出了口。

他的呼吸微頓，在最初公司創立，簽第一個合同的時候，也隻是理所應當，完全沒有今晚的這種張。

渺渺怔怔的看著他，如果說之前的話還有歧義，那麽這句沒有掩飾的“告白”，無法再讓人想偏。

“……不可能。”許久之後，渺渺緩緩搖頭。

靳薄涼，怎麽會呢？

從不敢往這方麵去想，以前在一起的時候，每次想起心都會痛。分手之後，怎麽會呢？

“是我不好。”靳薄涼輕聲道：“我一直都不擅長表達自己的心意，以前的時候總覺得喜歡這種事不需要說出來，我們在一起，就足以證明一切。”

“而現在才知道，我錯了，大錯特錯。你一直都很溫的對我，在裏，全心全意、毫無保留。而我，卻對你很殘忍，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你。現在說這些都晚了，以前對你造的傷害不可能當做沒發生，但是你信我——隻要你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加倍努力對你好。”

他不會人。

甚至是很長一段時間，也不知道要怎麽回複消息。

工作之外，他的通訊記錄近乎於零。

對他來說最好的關係，大約是就是恰到好的保持著距離。偶爾想起，彼此聯絡，偶爾見麵，一起吃飯。

若太過親，則讓他到如坐針氈。

於是，渺渺遷就著他的一切。

但是兩個人的事，隻有一個人努力，是不行的。

他終於能明白渺渺離開的時候，是抱著怎樣的心了。

而現在，他願意去努力，去改變，去爭取。

“你現在說這些……”渺渺心複雜，慢慢的向後退了兩步，神抗拒。

“太晚了。我知道的。”靳薄涼接過了的話。

但是歲月漫長，最重要的，就是要好好表達自己的心意啊。

渺渺垂眸：“抱歉。”

“沒關係。”靳薄涼想的很開：“你不用有任何力，也不需要給回應。隻是希……”

說到這裏，他微微停頓，“別拉黑我。”

渺渺：“……”

現在麵對渺渺，他每一個字都反複斟酌。

思來想去，對的要求大概也就隻有這四個字了。

靳薄涼很用這種口吻說話，他不敢太靠近，也不舍得遠離，就這樣僵持著，眼裏有著微弱的。

渺渺忽然心，移開視線：“不會了。”

不管怎麽說，賽車場那次他都義無反顧的來了。

“拉黑”隻是剛分手時候的理，是為了讓自己更快的“戒斷”他。

本來他們之間，就沒有多大的怨恨。

靳薄涼跟徐渭不一樣。

徐渭在小黑屋是不可能出來了。

得到了“承諾”，靳薄涼的心裏一鬆，突然前傾。還好他反應迅速，一隻手撐到了渺渺後麵的玻璃。

渺渺麵對驟然近在咫尺的他，瞳孔微微放大。

他的額頭，有了細微的汗意，“不好意思，突然使不上力。”

“沒事……”渺渺的心跳慢慢平複：“你先回床上休息吧。”

靳薄涼滿心期待的看著，渺渺想裝作沒看見，但最終還是輕歎一聲：“我不走。”

他還病著，留他一個人確實不放心，不然等明天看看況。

今晚，靳薄涼說了太多的話，到現在腦子裏都有些茫然。

他回屋後。

渺渺想給唐婉芯發信息，但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關掉了手機。

這件事，暫時還是先不說了。

靳薄涼今天怪怪的，可能等他明天起床，就又回到了之前冷冷淡淡的樣子。

就像那天醉酒之後的那個吻。

清醒之後，他也隻是冷漠的坐在另一邊，漆黑的眸，不帶的看著而已。

有些搞不清楚，他說的，到底是不是真心話。

靳薄涼躺在床上，手機屏幕微亮，上麵顯示著宋城發來的消息。

宋城：【其實你可以試著回憶一下，你跟渺渺最開始的時候，到底看上了你哪點？】

靳薄涼陷沉思。

作者有話要說：　　靳薄涼：……

這個問題……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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