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昊的話，葉舟立刻明白，對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份。

事到臨頭，他反而冷靜了下來。

從上次使用暗網被逮個現行之後，他就已經做好了方有一天會找上他的準備，也一直在藉助模擬逐步吸收著晶片製造的相關知識，現在哪怕放在國際範圍之，他也可以稱得上是晶片製造的專家，技來源上其實並不難解釋。

另一方面，從心深，他也並不覺得這是一件壞事。

事實上，哪怕拋開他自己組織員的份、拋開他對方的信任不提，他也並不擔心自己會到方的不公正待遇。

因為，他們的威懾是相互的。

在最極端的狀態下，方可以限制他的人自由，但要想獲得新的科技，就只能通過他這個唯一的途徑，因為手環只認他自己。

這是非常簡單、但又與囚徒困境略有不同的博弈論問題。

簡化一個更直觀的命題：

雙方選擇合作概率均為50%，當合作時，方和葉舟的收益各為1；

都不選擇不合作時，方的收益和葉舟的收益均為0。

一方要求合作，另一方不想合作時，想合作的一方收益為1，而另一方的收益為-1----這正好與標準的囚徒困境相反。

為什麼會這樣？

因為這裏只有兩種況：

要麼是方沒腦子拒絕跟葉舟合作，葉舟轉而與境外合作，同樣可以獲得收益，但方因為技落後而損。

要麼是葉舟沒腦子拒絕合作，方迫他合作，方獲得收益，葉舟的安全和收到損害。

所以，在這種況下，任何一個理人，無論是葉舟還是方，都會選擇合作，因為這是期值最高的選擇。

也許有人會說，方會你呀會限制你人自由呀會言行供呀會拿你的親人做威脅呀。

當然可以，這是一種會讓葉舟的收益直接降到負數的行為，可這樣一來，方能得到什麼呢？

葉舟是一個個，他所要求的無論是質回報、神回報甚至是權力回報，都會被嚴格的制度限制在一定範圍之，跟方從先進科技中獲取的利益是完全不可匹配的，本不會對「1」這個收益數值產生任何影響。

給他又何妨？

想通了這個邏輯以後，葉舟其實本來就已經做好了向方攤牌的打算，只不過他暫時還沒有想清楚應該以怎麼樣的方式去合作罷了。

沉默了片刻，他開口說道：

「你們作也有點太快了吧......搞那麼大陣仗是什麼意思？」

陳昊揮了揮手，邊的人擁到餐桌前檢查那盤水餃，確認沒有過之後才向陳昊點了點頭。

陳昊鬆了口氣，回答道：

「沒辦法，本來不想那麼快打擾你的，但是我們剛剛接到報部門的急通知，查清楚了你樓下的那個新來的住戶份有斷層，為了以防萬一，只好跟你攤牌了。」

「份有斷層是什麼意思？等等，這水餃有問題？」

葉舟連忙轉看向葉瀾，剛才門被砸開的一瞬間他已經把葉瀾護到了後，此時後者仍然一臉懵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你沒吃吧？」

「沒吃！沒吃！」

葉瀾連忙搖頭，陳昊介面說道：

「沒吃就好......水餃不一定有問題，送水餃的人也不一定有問題，但是這兩天我們報部門實在是理了太多急況了，連行組都負傷了兩個，現在只要一點風吹草都神張。」

「況越來越嚴重，我們冒不起這個險。」

葉舟點了點頭，開口提醒道：

「你還沒告訴我什麼份斷層。」

「就是，經歷中有一段連不上。舉個例子吧，你要去一個地方，總得是一段坐飛機一段坐車一段走路，可樓下那個人，有一段是瞬移的。」

「明白了，不一定是真的有問題，但是有問題的概率很大。那現在你們打算怎麼辦？」

看到葉舟一臉鎮靜的樣子，陳昊也毫不到意外。

站在他面前的，可是燧人啊。

一個拿出了晶片製造全流程工藝文檔的、神莫測、背後不知道站著什麼樣強大的組織的男人。

要是他會真的張，那才是奇了怪了。

「現在肯定是先把你保護起來，你妹妹也要一起。等晶片果公佈之後，境外自然會逐漸轉移對你的注意力，畢竟木已舟。到時候你們再出來活不遲----不過你以後肯定也不可能自由自在地出國了。」

「哎，好像你本來也不能隨意出國吧？你現在也算是我們國資委控公司的人員，是編製，又是組織員。」

葉舟點了點頭，回答道：

「這年頭誰沒事兒還往國外跑啊......直接告訴我去哪吧，收拾東西出發。」

「不急，你們慢慢收拾，外面已經全面警戒了，暫時不會有危險。」

葉舟點了點頭，繼續問道：

「我家裏人那邊呢？」

「還在監控，他們那邊暫時沒有異常，這方面我們尊重你的意願，看你要不要告知他們真實況。」

「就說我調到保部門工作了，給他們安排專門的保衛吧，況不要說。」

「好，我現在就發出命令。」

陳昊轉到沙發上坐了下來，這一場早已註定的談話，就以這樣突如其來卻又自然而然的方式結束了。

陳昊自然不必說，經過這段時間的報收集，他對葉舟的了解甚至可以說僅次於對方的父母。

而葉舟也早就有了心理準備，所以毫也不怯場。

他拉著葉瀾走進屋，言簡意賅地向說明事的前因後果，只是暫時去了模擬的部分。

當下最重要的事，只是讓意識到境的危險。

葉瀾的接能力比他想像的要強得多，只是簡單確認了幾個問題，便立刻開始著手收拾東西，半小時后，兩人跟陳昊一起，坐上了開往聯合指揮部的防彈轎車。

窗外夕如火，刺眼的下，陳昊覺得自己的眼眶有些潤。

葉舟還沒有正式向自己坦白份，但他能到這個年輕人所掌握的巨大力量。

這種力量，也許將會徹底改變這個國家、乃至整個人類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