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多喜歡說假如，喜歡說早知道，可這個世界上沒有假如亦沒有所謂的早知道。

就拿顧念來說，要是早知道會到現在這樣的地步，當初在校園的相遇就應該要管好自己的心，那纔是時深種下的因。

只可惜……

顧念移開視線將頭側向另一邊，眼眶溼潤，明明就是該無心無，偏偏還是不爭氣的不斷有溫熱的溢出。

老天爺爲什麼要對如此殘忍，的心又爲什麼會一次又一次的凌不已？

而在側過頭的那一瞬間，蕭漠北的視線正好轉回窗，落在那張清秀中又帶著滄桑的臉頰，心如同刀絞一般。

骨節分明的手指了出去，卻僵在半空。

蕭漠北，你現在以什麼樣的份去表現關心呢？

他從來都擅長以冷漠作爲保護，卻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有一天假裝冷漠也會變那麼艱難的事。

可他又是那麼固執，堅持在用自己的方式去保護著他最在乎的人！

病房裡面是時間和空氣就好像是在那溫暖的下面凝固住一般，誰也不曾開口。

只是，這終究是暴風雨之前的平靜，持續了沒有多久的時間，就隨著病房的門“哐當”一聲被直接撞開而破壞無疑。

“行啊，我倒是要看看，這蕭家老二到底找了個什麼人，弄得我們家秦風也跟著學樣子……”

不見其人，先聞其聲。

蕭漠北聽到蔡馨蘭的聲音，眉頭不由自主的就深蹙，這秦家的老太太和母親可算得上有一拼，這個世界上能奈何這秦家老太太的大概也就只有秦風那法律上的妻子聶清苑了。

顧念這會兒也不可能再繼續假寐下去，用手肘撐著牀上，坐起子，纔剛坐直，就看到門口進來一個看似高貴的貴婦，但里面罵罵咧咧的婦人。

後還跟著一個年輕的人攙扶著一個年長的男人。

這些人顧念雖然未曾謀面，但也不傻，從剛纔的那些話裡面也不難知道那對年長的夫妻就是秦風的父母。

至於那個年輕的子，大概就是口中所說的，秦風其他的責任。

也不知道是見面的場合不對，又或者是本的磁場就是不對路，顧念對“纖弱”的聶清苑毫沒有任何的好。

“這……這不是……”

蔡馨蘭的視線落在顧念臉上的時候，整個就跟是見了鬼似的，臉蒼白的往後退了兩步。

儘管顧念之前沒有見過蔡馨蘭，可蔡馨蘭卻是見過顧念的，就在三年前顧念和蕭宸昊訂婚的那一天，在那個跡斑斑的新娘休息市裡面。

幾乎是全B市的人都以爲顧念被執行了槍決，這會乍一看，自然就被嚇得不輕。

聶清苑不認識顧念，卻也從跟蹤拍當中知道一些端倪，沒說什麼，只是微微的蹙眉。秦先懷臉上的表不必蔡馨蘭的好看到哪裡去，他帶著疑的看向蕭漠北。

蕭漠北卻假裝什麼都沒有看見一般，移開視線，沒有因爲長輩就刻意的尊敬。

“你……你是人……是鬼……”

蔡馨蘭的聲音裡面已然沒有了之前的那些的囂張，反而是多了些抖。

原來又是一個膽小怕事的！

顧念的大腦裡面得到這一認知的時候，臉上的那些錯愕已經收起，反而在脣角勾起一個上揚的弧度。

“秦老太太，您這著急忙慌的闖進了我的病房，連我是人是鬼都沒弄清楚？”

“你……你……”

蔡馨蘭是沒有想到顧念會這麼的伶牙俐齒，只是那麼一句話就把給反駁的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蕭漠北的脣角多了一個微不可見的弧度，這個小人總算是知道要怎麼去保護自己了。

一直沉默沒有開口的聶清苑，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又看到秦家二老的臉變得不好看，這才上前一步，緩緩開口：“顧小姐，這個世界上的男人何其多，爲何非要做人第三者？”

果然，這個聶清苑也只是表面上看起來那般弱，顧念哪裡會不知道的這些話語裡字字都是鏗鏘有力，在譴責顧念這個“小三兒”。

只是，這一開口倒是讓顧念的心裡面一鬆，看起來這個聶清苑也不是特別有腦子的，要不然的話怎麼就做出了這麼不聰明的事來了呢？

“請問，你是以什麼份來質問我的呢？”顧念不怒反笑：“先別說我們毫無關係，再說了，我和蕭漠北男未婚未嫁的，你又憑什麼說我是第三者？”

“你……”面對顧念的擲地有聲，聶清苑的臉上也有了一微不可見的慌：“果然伶牙俐齒，難怪夏薇要吃這個虧！”

——難怪夏薇會吃虧……

這大概是顧念這幾年來聽到過最好笑的笑話了，是多麼想要告訴聶清苑，當年要不是舒夏薇的推波助瀾的話，也不至於淪落到這樣的地步。

現在居然連一個外人都來指手畫腳了，是真的以爲好欺負嗎，只可惜那個好欺負的顧念已經死了，伴隨著當年的那場車禍已經死去。

當然，現在也不想跟聶清苑這個毫不相干的人多費什麼脣舌。

可蕭漠北卻不樂意了，他的人只有他才能夠欺負，至於其他人的話，想都別想。

就在顧念想要下牀的時候，蕭漠北的長臂一攬將重新按回到病牀上。

顧念本來是想要掙扎的，但是看到蕭漠北的眼神的時候，還是躺了回去，不爲別的，哪怕是爲了不想麻煩，既然蕭漠北解決就讓他去解決好了。

蕭漠北當然能夠看的出來小人的不不願，但眼下他也只能是把無奈收拾起來，擡頭看向聶清苑一行人的時候，目瞬間就變的冰冷。

“夠了嗎？”

只有短短的三個字，而且還是不明緒的三個字，可但凡是有耳朵的人，都能夠聽的出來蕭漠北已經達到了忍耐限度。

按照常理來說的話，這個時候應該是生人勿進的。

可偏偏那秦先懷仗著自己年長，而蕭漠北和秦風之間關係好，纔會倚老賣老的開口：“漠北啊，有些事適可而止，你爸不在了，你也別讓……”

“秦老，您今兒的話是不是有點太多了？”

蕭漠北的這句話已經接近發的邊緣，父親的死一直都是心底沒有辦法解開的結，這麼多年來沒有人會刻意的在蕭漠北的面前提起。

這個秦先懷還真的是有些給臉不要臉了！

就連顧念都能夠覺到蕭漠北的上有著一從來不曾發現過得戾氣，儘管還不知道的原因，但也知道這秦風的父親是踩到了蕭漠北的底線。

從原本漠不關心的狀態也直起子來，以便隨時應對接下去的況。

“蕭漠北，我爸他也只是關心你，再怎麼說，你也不應該用這樣的態度吧？”聶清苑是B市名門族的千金，說話的時候難免有著與生俱來的優越，哪怕對象是蕭漠北，還是沒有半點的收斂。

不管是想要表現出一副好兒媳亦或者是在蕭漠北面前虛張聲勢，不得不說的這副樣子還真的是讓人討厭的。

要不是因爲和蕭漠北之間發生了不開心的事，顧念這會兒只怕是會吐口而出“想要作爲長輩被人尊重，那最起碼也得有個長輩的樣子”。

“就是啊，漠北，你可別執迷不悟！”蔡馨蘭明明就是一臉害怕的樣子，卻還是忍不住：“再說了，要不是我們家秦風有樣學樣，我才懶得管你的閒事！”

“欸，老太太，我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秦風他又不是個孩子了，難道還要我們去教他怎麼做嗎？”顧念到底還是沒有忍住，顧不得蕭漠北的阻止，就掀開被子，從牀上下來。

“顧念……”蕭漠北手，顯然就是不想把顧念捲進這件事當中來，這事本來就很了，要是再加上顧念的“湊熱鬧”的話，只怕是上加。

“就算是你攔著我，我今天該說的話還是得說！”顧念倔強起來的時候九頭牛都拉不住的，現在還真的是不吐不快：“就算是秦風學我們的樣子的，那最起碼他也是尊重自己心的選擇！”

“你懂什麼，我們都是爲了秦風好！”

“你們口口聲聲說是爲了秦風好，可你們從來都沒有想過秦風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這本來是秦風的家務事，顧念不想管也不該管，可這會兒的自己都不知道是個什麼況，有些話甚至是連過都沒有過大腦就直接那麼口而出。

聶清苑知道，要是讓顧念繼續說下去的話，只怕原先的計劃都會失敗，也沒有辦法讓秦風的打消了離婚的念頭。

眼眸飛快轉的同時，手去拉扯顧念。

“你拉我做什麼，說不過就打算手嗎？”

顧念對聶清苑沒有毫的好，所以當手過來的時候，條件反一般的就是直接甩開。

只是的作都還沒有說完，耳邊就傳來“啊——”一聲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