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曾經還有留的話，那麼在這一刻全部都化爲灰燼，了一個不該的人，爲此付出的代價卻是生命。

就像對蕭漠北說的那樣，後悔了！

可是事到如今，所有的一切也不是因爲一句後悔就可以逆轉的。

很想要放聲大笑，但是剩下的卻是兩行清淚，握著筆的手也在不住的抖，不知道是因爲心裡面的疼痛，還是隻是因爲背上的傷口被牽扯到。

曾經幻想著可以考進外大學，可以爲一名優秀的外，可以走出國門看到更多好的世界，卻沒有想到沒有以這樣的方式結束了好又年輕的生命。

顧念拼命的忍住那些眼淚，上揚著脣角，努力的想要讓留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痕跡漂亮工整一些，但卻還是不如心願的歪歪扭扭，就好像是那註定失敗的人生一樣。

不知道就只是簡單的“顧念”兩個字，寫了幾千遍幾萬遍的兩個字到底花了多長時間，又幾乎是用盡了全的力氣。

最後只是被獄警魯的奪走，下意識的就癱瘓在了牀上，等待著最後的到來。

眼眶中已然沒有了眼淚，有的只是決絕。

可，就在這個時候，那個拎著箱子的獄警卻是忽然就上前幾步，打開箱子，取出一隻針筒，極細的針頭，在手電筒白的燈下發出寒冷的，發到顧念的臉上。

顧念一臉錯愕，驚恐的開口：“你們這是要幹什麼，要幹什麼？”

雖然知道自己要死是一回事，但是在真的面對死亡的時候卻又是另一回事，相信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做到坦然面對的。

只是，那些獄警毫沒有給任何掙扎的機會，就一邊一個夾住了，針筒裡面白也毫不費力的全部都注到了的。

“你們這是幹什麼，給我注的是什麼？”顧念大聲的喊道，就算是執行死刑，大不了就是一槍而已，這又是什麼環節呢？

起先的時候，顧念還能想。

但是慢慢的，就覺意識在一點點變的模糊。慢慢的腦海裡面開始浮現一張張臉，有媽媽的，馬陸的，蕭宸昊的……最後就停留在蕭漠北那張堅毅的臉……

顧念下意識的想要手去及那張曾經最深的臉頰，可是眼皮卻越來越沉重，越來越……

……

醫院VIP病房

舒夏薇已經連續在醫院守了蕭漠北好多天，實在是沒有忍住，就趴在牀沿上瞇了一會兒。

病牀上的蕭漠北卻好像忽然應到了什麼一般，突然就睜開眼睛，還坐直了子，臉上一片茫然，里面還在問著：“我這是在哪裡，在那裡？”

舒夏薇在朦朦朧朧的中被吵醒，看到蕭漠北醒來的第一反應就是難以置信，但很快就變了激。

“漠北，你醒了，你總算是醒過來了！”

的睡意完全消失，眼角還有著喜悅的眼淚。

如果說一開始的時候覺得蕭漠北在醫院裡面躺著比較有利於想要做的事，那麼隨著蕭漠北昏迷的時間越長，心越是不安。

雖然除掉顧念是一件大事，不得不完，可若是因此而讓蕭漠北留下什麼後癥的話，那也是完全不願意看到的一件事。

蕭漠北自然也是看到舒夏薇，他側了側子，避開舒夏薇的擁抱，微蹙這眉頭開口：“我這是怎麼了，又是在哪兒？”

“在醫院啊！”舒夏薇愣了一下之後，“漠北，你都忘記了嗎，之前你好心去看顧念，結果顧念卻是恩將仇報，將鐵進了你的裡面，然後你就一直高燒昏迷到現在……”

舒夏薇簡單的吧那天在監獄裡面的事說了一下。

蕭漠北擡眸看了一片雪白，確定的確是在醫院裡面，然後就想到了他昏迷之前顧念那張決絕的小臉，還有那個背影……

不好，他剛纔做夢被槍決了……

“我睡了幾天了？”他抓住舒夏薇的手臂，大聲的詢問：“顧念的案子怎麼樣了？”

舒夏薇還以爲他是急著要把傷了他的顧念給理了，脣角出一微不可見的笑意之後，又開口安兩句：“放心吧，馬局長把這件事理的很好，顧念殺了國公民，又傷了外部員，已經簽下死刑執行書，對了，好像就是今天執行槍決呢……”

——已經簽下死刑執行書……

——好像就是今天執行槍決呢……

舒夏薇的話就好像是一記又一記的炸彈，在他的腦海裡面，在他的心裡面完全的炸開來，疼的他快要不能呼吸。

“漠北，你剛剛醒來，不要，我去找醫生過來給你看看！”舒夏薇毫沒有發現蕭漠北的不對勁，亦或者是將這種不對勁歸結於昏迷的時間太久。

畢竟，之前醫生也說了，蕭漠北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這邊舒夏薇前腳纔剛走出病房的門去找醫生，蕭漠北後腳就跟著嚇了病牀。

舒夏薇說好像是在今天執行，那麼也就是說還有可能還沒有執行，那也就代表著，他只要現在趕過去的話，還能夠改變這個結果。

他在昏迷當中，無時不刻的都能夠看到那張小臉，的每一個表作，他都是那樣的爛於心。

不，他絕對不能夠讓顧念死，他也絕對不能沒有！

這一刻的蕭漠北子顧不得上還有著傷口，更顧不得疼痛，連鞋都沒穿，徑直穿著病號服衝出了病房……

黑的魅影在公路上疾馳，似乎和蕭漠北一樣散發出不容忽視的戾氣，周圍的車子見到他這種找死的開法，都膽怯的給他讓路……

這一路上，蕭漠北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闖了多紅燈，只是自行的將周圍的一切屏蔽掉，他現在滿心想著的就只有一件事，希在槍聲響起之前，阻擋下來，告訴他們顧念沒有殺人，殺人的是蕭宸昊……

他現在本管不了那麼多了，只知道當聽到顧念今天就要被槍決的一瞬間，他的整個世界都黑暗了，他的心本就已經煎熬了十八年，他不能爲了救贖自己當年犯下的罪，讓顧念做他的犧牲品……

如果他真的這樣做的話，那麼他又會步另一個沒有止境的悔恨之中，他不想以後都生活在沒日沒夜痛不生的煎熬中，那樣還不如讓他直接去死好了。

而也是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了一件事，在過去的那段他以爲並沒有任何不同的日子裡，那個顧念的小人早已經在悄無聲息當中爲了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那種覺比和母親和蕭宸昊之間的關係還要來的重要許多，就好像，顧念就是他的心臟。

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如果顧念死了，那麼他也會因此而停止心跳。一個人如果連同心跳都沒有了，那即使還活在這個世界上，那也只是行走而已……

不，他絕對不要過那樣的生活！

他現在所能想到的是，只要顧念能夠平安的回到他的邊，能夠繼續在面前撒，對著他笑如花，哪怕這樣的結果是要蕭宸昊承擔起該負的責任，哪怕蕭宸昊要接更慘烈的懲罰……

就算以後的每一個晚上他都跪在父親的牌位前懺悔，也絕對不要再用顧念去換蕭宸昊的命，現在只要顧念活著……

蕭漠北握著方向盤的手不控制的攥，再攥，指關節因用力而發白，全的繃到極致，以至於膛上的傷口沁出來，溼了繃帶，染紅了病號服……

終於來到了郊區火葬場旁邊像是垃圾場一般的空地上，遠遠的見一排警察背對著他站在距離他越有五十米遠的地方，隔著間隙，看到他們面前那抹被警察押制著的纖瘦軀……

……還活著……還活著……

蕭漠北瞬間激地熱淚盈眶，心臟不但恢復了跳，而且速度快的像是擂鼓一般，快速的打開車門，下車，朝著那抹如生命般重要的影飛奔而去——

“等一等……等一等……”

他想大聲的吶喊，可是出口的聲音沙啞的不樣子，距離這麼遠那邊的一羣人本聽不見。

只好朝著那個方向盡最大的速度飛奔著，衝著警察們揮手，希他們能看到他極力阻止的舉，一向明睿智的楚大外此時竟犯了最低級的錯誤……

一眼去所有的警察連同那抹悉的影都背對著他，聽不見他的聲音，除非哪個人的眼睛長在後腦，不然那麼嚴肅的場面本不會有人東張西覺察到他的。

腳下糲的石子將他的腳掌都割破了皮，被他踩過的地面留下斑斑跡，一心繫在小人命上的他全然覺不到一疼痛，雙眸猩紅激之餘又被濃濃的恐懼籠罩著，心裡大聲的呼喊著——

念念……念念……你不能死……我後悔了，後悔讓你代替我去贖罪……我要和你重新開始，不管多麼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