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治病,這幾日,蕭翀也給林婉婉帶來不一樣的觀。
這是一個稍有餘力就不肯歪在床上的堅強的病人,閒彈的古琴真是一絕。說實話,同在一個屋簷下,著幽靜的庭院,聽對方彈奏古古香的古曲,特彆愜意。
林婉婉自己也曾學過一陣古琴,隻是不夠通。這次聽蕭翀彈過幾曲後,蠢蠢,已打算等把蕭翀的病治好後,就去樂行買一把古琴耍樂。
蕭翀得知這個想法後,當天就給送來了一把古琴,當做謝禮。
林婉婉隨手彈了一曲,隻覺音令人難以想象的聽,與自己在現代隻花了五千買的門琴,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彈完後,林婉婉察覺屋外有人,便高聲道:“誰在外頭?”
蕭翀聞聲走了進來:“是我,打擾到表妹雅興了,真不好意思。”
他裡這麼說,眉眼之間卻全然不是那麼回事。
林婉婉深知自己的水平有限,在這樣一位古琴大家麵前班門弄斧,肯定引他笑了,不由嗔道:“表兄還會聽人牆角呢,這可不是君子所為。”
蕭翀“哈哈”一笑,灑然道:“不管表妹信不信,某真是無心的。”
林婉婉眼珠一轉:“表兄,既然你來都來了,不如教我彈下你昨日彈的那曲吧?”
蕭翀聞言微怔,似乎冇想到林婉婉會開口提這要求,隨即微微一笑,道:“但我是病人,恐過了病氣給你,要不表妹戴上幕籬?”
林婉婉直接擺擺手:“無妨,你已經痊癒了。”
蕭翀道:“那好。”
林婉婉便起讓開了位置,蕭翀也不避嫌,十分灑然地坐在琴前,出長手琴。
林婉婉暗暗道:“這雙手要是放現代,那妥妥為手模啊。不得不說,好的事就是令人賞心悅目。”
一開篇蕭翀彈的便是飄逸的泛音,令林婉婉彷彿碧波盪漾、雲霧靄靄的仙境。
接著是層層遞進的渾厚旋律,猶如流水奔騰、白雲翻滾,極為奔放、熱烈。
再往下是高、低音區大幅度的變幻,按音、泛音、散音巧妙組合,描繪出一幅瑞靄搖曳,五祥雲飛的勝景。
一曲終了,仙音繞梁,餘韻不止,令人久久無言。
好半天後,林婉婉才醒過神來,喃喃道:“這首才做高山流水吧,它是什麼曲子?”
蕭翀笑:“表妹剛剛不是已道出曲名了嗎?”
林婉婉驚訝:“真的是《高山流水》?”
蕭翀點頭迴應:“此曲乃春秋時期楚人伯牙所著,流傳至今。”
林婉婉小口微張,忽然緒激起來。學古琴的時候,就學過經過合編的《高山》和《流水》兩曲,至於真正的《高山流水》早已失在歲月的長河之中。
若把這曲子帶回現代,這……畫麵太不敢想啊!
蕭翀對於林婉婉的失態也不以為忤,麵對他的琴聲能淡定從容的,本來也不多見。
接下來,林婉婉便開始請教這曲子了。蕭翀也耐心,即便林婉婉的水平有限,他還是不厭其煩地一遍遍地指正教導。
正是“繞屋有花籠月燦,隔空無樹顯星芒”,不知不覺,夜竟深了。兩人幡然醒過神來,瞧著月,均尷尬。竟然過去那麼久了,這時間也太快了一點吧。
邊上候著的華濃,都已經困得跟啄木鳥一樣,快把柱子啄空了。
蕭翀忙告辭離開,回了自己院子。
夜躺在床上,林婉婉興地睡不著,心裡有無數歡喜,對於古琴的熱重新又激發了起來。
當初學古琴,是因為給方太當禮儀站臺的時候,聽到同樣被請來的兼職琴手彈奏,才迷上的。
對方還恰好是自己本校的音樂係才,林婉婉當即藉著東風向學習。一對一的私教,對方纔收70一節課,用的琴還是對方提供的。
林婉婉打工攢了好久,纔買下自己的門琴。
隻是後來漸漸地被生存力著,失去了彈琴的雅興,便擱置了,如今都快一年冇過琴了。
生活和生存,那是不一樣的呀!
如今的林婉婉,可以好好地生活了,自然也要拾起曾經失的好。
翌日起床,用過早膳後,林婉婉向蕭翀辭彆,並將最初的來意告知:“我家的秋番薯了,今天回鄉我便要去挖了。不過表兄如今病初愈,怕是不能去了,等我挖好給你送一筐來吧。”
蕭翀也是一直惦記此事的,沉片刻後道:“此乃大事,某定要去親眼見證一下。書棋,你準備一下,我們隨表妹一起出發。”
書棋猶豫了一下:“郎君,你的……”
蕭翀淡然道:“無妨,憋了許久,正是需要鬆鬆。”
書棋明白自家郎君說一不二的子,不好多勸,隻得提心吊膽下去準備了,心裡把林婉婉罵了一遍,好好地提什麼秋番薯。
林婉婉見蕭翀要去,也不加阻攔,直接抱著琴,就上了自己的馬車。
距離院門口遠遠地,林婉婉就已經過車廂口,看到坐在東側門臺階上捧著腦袋的小青玉了。小傢夥嘟著,落落寡歡。
馬車“軲轆軲轆”的聲音傳來,小青玉頓時一個激靈,霍地站起,瞪大眼睛看著馬車的方向。
馬車眨眼就駛到院門口,林婉婉一躍而下,衝著小青玉張開雙臂,笑道:“小玉兒,孃的寶貝甜醬,孃親回來啦!”
小青玉站在臺階上,旁邊的雲裳不住地說:“小娘子,娘子回來了呀!”
小青玉卻雙手背在後,著小肚子,低著頭,不時瞟一眼林婉婉,一聲不吭。
林婉婉見小青玉不,笑著三兩步上臺階,一把就把小青玉抱在懷裡,笑著與臉親熱:“寶貝兒,孃親回來了呀!”
小青玉一下就繃不住了,“哇”地放聲大哭。這幾天林婉婉冇回來,都是雲裳陪睡,把嚇壞了。
林婉婉忙抱著小傢夥走進院子裡,心肝兒地安不止,直接就把跟著來的蕭翀扔在院外了。
蕭翀失笑,下了馬,跟著走進了側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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