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蕓兒輕笑:“總比被你們在訂婚宴上,算計去清白強吧?一個在背后傳自己哥哥和未來嫂子流言蜚語的弟弟、弟媳婦兒,不要也罷!”
站在屋子中間的青年,表示自己吃瓜吃飽了。
果然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老大的弟弟這人品不怎麼樣呀。
江子實看看池蕓兒囂張得意的模樣,再看看對自己嚴加防守的青年,氣呼呼地離開了。
“池同志,那我先走了,有事您就去保全科尋我。老大離開前,跟兄弟們打過招呼的。”那青年輕笑著說。
池蕓兒笑著點頭,“謝謝您了,等以華哥哥回來,讓他多給你們割一條野豬加餐。”
忙碌的日子過的很快,剛開始池蕓兒還想著某人,可一投到工作中,時間飛逝而過。
江以華他們戰績不錯,三天將附近幾個山頭掃一遍,追蹤到野豬群,利用陷阱、麻醉等手段,直接端了五個野豬群!
野豬繁力強大存活率高,一年兩胎,又是雜食群居,兇猛好斗有天敵,是以一段時間不理會,就能在這繁茂的林子里泛濫災。
一批批野豬從山上被運送下來,農場同志們高興激得比分糧更甚。當然除了野豬外,還有不的野、野兔和狍子等常見的野。
因著江以華在這次狩獵中貢獻巨大,直接分了只一百多斤半大野豬、三只野、三只野兔以及一直狍子,由食堂的師傅們給理好。
池蕓兒把江子實尋自己的事,跟江以華原原本本地說了。無奈道:“我沒想著他對我的誤會這麼深。”
“其實,我拿他一直當哥哥的,卻不想他以為我慕他……”
江以華笑著的頭,將人攬懷里,“這次你與我一起跟車吧?”
“到了京都,我將你放下,等回來的時候再捎上你?”
池蕓兒一愣,抬頭著他胳膊,巍巍地問道:“以華哥哥,我,我能回京都見我爸媽?”
江以華親親的額頭,笑著點頭:“當然可以,你下鄉一年多了,積攢的假期夠了。只要你本職工作尋人代替下,不耽擱,基本上沒人會攔著你的。”
二十多年了,心心念念地想要回去呢,驚喜來得太突然了。
眉眼彎彎,角的笑意不斷,那子高興勁不知道怎麼表達,就踮著腳尖將人脖子拉下,狠狠地親了他臉頰一口。
男人哪里這般容易滿足的?
江以華可是念了好幾天呢,本就見了面就想這樣了……
“要是池叔和池嬸運作得當,或許這次你可以直接留在京都,不用回來了。”
“我看你東西也不算太多,帶上重要資料、品和錢票,其余的回頭我替你郵寄回去。”
池蕓兒抿抿,把玩著他的手指頭,“以華哥哥怎麼回去呢?又需要多久啊?”
江以華笑著說,“我會很快的,這兩年我來農場并不是真得為了干農活,而是參與到了農作品種改良項目中。”
“如今小有績,也是助力我返京的時候了。”
“等我將報告整理出來,用不了兩個月,就能跟你在京都團聚。”
池蕓兒連連點頭,笑著說:“那我在京都等你!”
等的假條批下來,借用辦公室的電話,掐著點給家里打了過去。
“喂,您好,這里是池濟家,我是他的對象。請問您是哪位,有什麼事嗎?”
聽著卓生千篇一律接電話的詞,池蕓兒的淚刷刷留下來了。
“蕓兒,是你嗎?”
池蕓兒帶著哭腔地喊了聲:“媽……”
“哎哎,蕓兒,”池母心疼地連連應聲,“你這個傻丫頭,真是要心疼死你媽啊!”
“你當初一聲不吭報名下鄉,咬著牙也不跟家里一句苦,這是跟誰鬧脾氣呢?”
“爸媽是你世上最親近的人,有什麼話不能敞開跟我們說呢?”
“有問題好好商量解決,沖是沒有用的。”
池蕓兒乖巧地嗯著,自個兒像是被兩個人拉扯般,一邊是那二十年的記憶,真真切切地訴說著的愚蠢,一邊是重生后的恍惚,總覺得像是一場夢。
真怕睜開眼醒過來后,一切又歸于原位了,只能貪婪地聽著母親親切地念叨。
池母有些詫異,自家閨自己心里清楚,何時有耐心聽自己說教了?
一想到可能是生活的苦楚,讓兒被迫長大,的心又揪疼了下。
“蕓兒,媽媽上個月給你郵寄的包裹和信件你收到了嗎?就是放了兩罐麥、兩袋、一大包山楂條、一包葡萄干的那個?”
池蕓兒嗯嗯著。
“收到就好,收到就好,”池母在話筒那端也是又哭又笑的,抹著淚強忍著不在聲音中表現出來:
“你舅舅又給咱們送了些你最吃的魷魚,還有沖湯喝的小蝦米、紫菜。媽媽也剛得了些耐放的夾心餅干,待會一起給你郵過去……”
“你手里的錢還夠不夠?媽媽和爸爸都發了消暑補……”
聽著母親恨不能將所有都郵寄過來,池蕓兒握著話筒,已經泣不聲。
“蕓兒,你咋啦,怎麼哭得這麼厲害,是不是人欺負了?”
“你快點跟媽媽說呀!你這是要急死媽媽……”
池蕓兒角努力上揚地說:“媽,我沒事的,我就是想您跟爸爸了。”
也沒有繞彎子,直接道:“雙搶剛結束,以華哥哥要跟車去蒙送糧食,經過京都。”
“我下鄉一年多還沒請假呢,剛拿到假條,正好跟車回家。”
“爸媽,你們幫我安排工作吧,這次我不回來了。”
池母一愣,哪里敢猶豫,連忙應下來:“哎,行,閨回來就好,你想做什麼工作?”
池蕓兒輕笑著理直氣壯道:“當然是離家里近,舒舒服服坐辦公室,不用與人勾心斗角,工作量不多,工資福利又好的呀!”
在這一刻,好像尋到些年輕那會兒的覺,有父母護著,做什麼都是那麼的理所當然,不需要瞻前顧后。
“好,前幾天你爸還念叨著他們單位要招新人呢。”
“各個部門都要人,你看人事部如何,管著招聘新人、辦理退休、員工培訓考核、考勤、勞紀律什麼的,平日里工作量不大福利又是出奇的好!”
“只有你著人家的進出、升遷和為難人的份,可沒有別人尋你不快的。”
池蕓兒笑著點頭,“好呀,這麼好的工作,別人使多大的勁都撈不著的。我這也算是走爸爸的后門了吧?”
池母微微松口氣,“哪里呀,這算是單位對你爸爸的照顧。”
“你爸好歹是副院長,最重要的是你學歷高,在校績又好,如今又是思想進步的下鄉返城知識青年,所以單位的后勤崗位隨你挑選。”
“你瞧要是換個不聰明的腦袋,單位就是照顧你爸勉強收下你,你爸這麼好面子的寧肯在家里養著你,也不讓你去單位丟臉!”
池蕓兒不住笑道:“媽,您夸您閨聰明就直說唄,還拐著彎地來。”
“我閨能不聰明嗎?”池母也跟著笑,只是笑容里有些苦。人哪里能都聰明呢?
閨哪里都好,人長得漂亮、懂事孝順、腦袋聰明學習好,就是在上一筋,撞到南墻也不罷休。
不知道蕓兒這次回來,是了什麼刺激,怎麼就舍得丟下江家老二,愿意回來上班?
跟老池都做好準備了,只要閨愿意回來,不管提什麼條件,他們都答應,哪怕當冤大頭給江家老二安排工作。
但是閨這次提都沒提那人,反倒是讓心里很不踏實,隔著電話線,池母也不好刺激閨,就避開話題,等人來到跟前再說吧。
又聊了幾句,約好了時間和地點,母倆才依依不舍地掛上電話了。
江以華輕笑著的頭,“行了,給爺笑一個,過幾天就能見到你爸媽了,往后也都留在他們邊,你該高興才是呀。”
池蕓兒瞪了他一眼,嘆口氣道:“我是想著,我跟父母是團聚了,但又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與以華哥哥相聚。”
“我都愁苦瓜臉了,可是以華哥哥卻高興得很,難道離開我這個纏人,讓您老這麼高興?”
江以華氣笑了,忍不住出手輕輕彈了下的額頭:
“你這小丫頭古靈怪的,得了便宜還賣乖,我一個大男人就是想哭也都直接咽到肚子里了,留著讓你笑話?”
“快去準備些路上的小零,從這里到京都得兩天的時間,你總不想要一路睡過來吧?”
池蕓兒連連點頭,跟小兔子似的蹦蹦跳跳歡快地往宿舍趕去。時不時心不錯地轉個圈,沖著他燦爛笑笑。
江以華角微微上揚,眸子片刻都不舍得從上挪開。
池蕓兒的東西收拾起來也不算,最主要的是四季服和被褥了。
這些東西江以華回頭給郵寄,所以只需要收拾兩現穿的服,拿著錢票、份資料和自己所有的囤糧。
不好帶的也收拾到一旁,指給江以華看。
等自己在京都徹底安頓下來,確定不回來了,東西他拿去用,或者分送給其他人。
后天一早他們就要走,準備明天去城鎮再買些特產帶回家。
誰知下午的時候,江子實又來了。
江以華冷著臉沒讓人進農場,引著人在門口遠的大槐樹下說話。
“江子實,雖然我念著咱們手足之,對你多次忍耐。但是你不要做得太過,你真以為我不敢將你扭送到局子里?”
“你應該清楚,我對虛名從來不在乎,否則也不會自請下鄉了。所以,我絕對不會因為顧及名聲,而縱容你。”
江子實咬咬牙,“江以華,你也不要以為是我哥,就對我的事指手畫腳。”
“你走你的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我這次不過是好心地上門,請你跟池蕓兒參加今晚我跟卞玉敏的訂婚宴。為了你們,我們特意提前了幾天。”
“爸媽沒法來,你這當哥哥的總要出席吧?否則卞家人怎麼看待我?”
江以華冷冷地瞥向他,“呵,江子實你怎麼淪落到,為了個工農兵大學生的名額,而賤賣自己?”
“你對卞家搖尾垂憐,可別拉上我跟小池。”
江子實怒視著他,“對,我卑鄙我低賤,誰讓我沒有哥哥才華卓絕,讓大學教授一眼相中。”
“我不不搶葬用婚姻做易,沒礙著您的事吧?”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家里但凡為我的工作多使使勁,我也不至于走到這一步!”
江以華淡淡地笑著:“江子實,人不夠優秀不夠聰明不可怕,問題是你好高騖遠。家里沒給你找工作嗎?”
“售票員讓你覺得不面,所以它就不算是工作?”
“你拿著下鄉要挾誰呢?”
“而且,你拍拍自己的膛,這次你是真心實意地邀請我們,不是趁機使壞?”
江子實氣得不行,低吼著:“江以華,我,我不就是被池蕓兒當跳板,傻乎乎地湊上去跟前跟后像個奴才伺候著,得了倆賞嗎?”
“再就是為了工農兵大學名額,出賣了自己的婚姻,其他哪里招您不快,非得把我往壞想?”
江以華被他的厚臉皮和短暫失憶給氣笑了,“事多著呢,需要我一一給你數出來嗎?”
“遠的不說,就一年前你聽說高中畢業生有留校名額,拉著最有可能拿到名額的同學去圖書館。”
“路上你故意被車撞,讓人為了救你瘸了,徹底失去競爭資格。而你假惺惺地將跟車售票員的工作,讓給對方,還要接人家家里的恩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