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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露聲色》 第39章 第 39 章

 他今天一直帶著口罩,唐淼也就一直沒發現。但是現在,他把口罩摘掉了,唐淼一眼就看到了他上破皮的位置。

 那個地方像是被什麼咬了一下,原本平整的部,突兀出那麼一小塊傷疤來。傷痕不算大,也不算深,頂多就是破皮的水平。但因為賀嘯渾上下都完整無暇,就顯得那個地方尤為顯眼了些。

 唐淼在問完這句話后,目就一直盯著他邊的位置看著。像是想從這個傷痕里看出些什麼來,賀嘯垂眸眼中是關心,探詢,不解,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認為這個傷痕與有關的緒。

 傷痕因為他的抿起變得淺淡了些,賀嘯看著唐淼,道:“沒什麼。”

 賀嘯說完,唐淼目從他邊移開,看向了他的眼睛。賀嘯也一直在看,眸一如既往的平靜平淡。兩人對視這麼一眼,唐淼收回目,“哦”了一聲。

 賀嘯問完,唐淼這才回過神,想起自己的正事兒來。將手上的熱敷工拿起來,問賀嘯道:“也沒什麼。就是我想問一下,你要不要敷手指。”

 昨天在斷片前,唐淼記得給賀嘯敷過,他說效果不錯來著。

 唐淼說完,賀嘯看了一眼手里的熱敷工。工都已經準備好,里面應該也放了草藥包,在抬起時,還帶了些草藥的香氣過來。

 賀嘯看了一眼熱敷工,道:“不了。”

 又被賀嘯拒絕,唐淼倒也沒那麼不適應了。原本今天賀嘯應該就對昨天晚上的事有些不滿,敷手指又是可有可無的事,拒絕也是理之中。

 唐淼拿著熱敷工,低著頭一時間沒什麼作。

 在他拒絕了的熱敷請求后,并沒有馬上離開。賀嘯站在門口,看著低下頭去的唐淼,問道:“還有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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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沒問完,唐淼抬頭看向他,問道。

 “我昨天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啊?”

 人在問著他這句話時,頭也已經完全抬起了,抬眼看著他,眼中帶著些不確定,但同時更多的也是歉意。的目甚至在抬起時,似有似無地掃過了他角的位置,在掃到時,的眼神微微有些倉皇地躲閃了一下,后又微抿了抿,問道。

 賀嘯看著,眸沒再有什麼變化。

 應該還是沒有記起來,所以才問了他這麼一句。

 而雖然沒記起來,但是應該是從他今天對待反常的態度里,察覺到了他們昨天應該是發生了什麼,造了他對態度的反常。

 無論是在去高鐵站的路上,或者在高鐵站里,在來浦城的高鐵上,一路什麼都沒問。直到現在,各自分開在自己的房間里,冷靜思考了一下后,還是決定過來詢問一下他。而在詢問過后,不管他說或者不說,應該都會對他道歉。

 賀嘯看著唐淼,也在說完那句話后,沒等他的回答,就跟他道了歉。

 “對不起啊。我昨天不應該喝酒,還喝醉了。”

 “昨天晚上我只記得帶著你回我房間給你熱敷,后面的事就不太記得了。”

 “我喝酒后言行可能會比平時大膽一些,可能對你做了什麼過分的事。不管做了什麼,我向你道歉。”

 “也請你別放在心上,我喝醉了,說的話做的事會比較離譜,別當真。”

 說到這里,自己都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笑完后,抬頭看向他,笑著保證道:“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要說的話都說完了。

 在說完后,又恢復了往日的神采,變了那個溫順的恬靜的平凡普通的人。著他的笑里,依然帶著些歉意,但更多的是安靜溫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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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是他們平時見面,與他閑聊時的那樣。

 他們依然是關系友好的鄰居,會找他要樂隊的簽名,會在音樂節的時候出于方便來追著他們的樂隊跑,會在察覺到自己可能做了什麼過分的事后,不管事是什麼,先對他道歉。

 兩人的關系相比以往要親近了一些,但也止步于此了。

 著他,眼睛里盛著明亮的,即使道過歉了,仍然希能從他這里獲得原諒,并且認為他應該會原諒

 賀嘯低著頭,和明亮的目對在一起。

 在兩人目對在一起,在因為他看向的眼神愈發深邃,且時間過長而有些眼神退時,賀嘯說。

 “沒關系。”

 唐淼眼睫一抬。

 賀嘯的眸已經恢復了往日的清淡,剛剛那種如深淵般像是將覺已經轉瞬消失,讓唐淼甚至覺得剛才是不是看錯了。

 賀嘯說了一句“沒關系”,之后就沒再說話了。但是唐淼看著站在門口的賀嘯,覺得好像哪里還是有些不對。

 “那就好……”唐淼喃喃道。

 “還有事麼?”賀嘯問。

 唐淼話被打斷,的眼睛,道:“沒。”

 “那我休息了。”賀嘯說。

 賀嘯這樣說完,表達的意思也已經非常明確了。唐淼看著他,回過神來點了點頭,道:“好的,你休息。”

 在唐淼說完后,賀嘯沒再說話,將門關上了。

 唐淼站在賀嘯房間的門口,眼看著視線的賀嘯消失在了門后。

 唐淼:“……”

 伴隨著賀嘯房間的門關上,走廊里僅有的說話聲也消失不見了。唐淼站在靜悄悄的走廊,著面前閉的房門。

 不知道為什麼,過來找賀嘯,好像起到了與想的相反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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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里,唐淼微抿了抿,而后心事重重地回了房間。

 -

 唐淼回到房間后,到床上去睡了一會兒。

 因為心里著事兒,睡得倒也不是很好。下午六點多,唐淼被房間的電話吵醒,聽到電話鈴聲,唐淼按了接聽。

 “唐小姐。”是齊遠。

 “你好。”唐淼從床上坐了起來。

 “你沒睡覺吧。”齊遠問。

 “沒。”唐淼笑了笑,抬頭看了一眼窗外,現在六點多,雖然還沒有落日,但是天邊已經裹滿了紅霞,火燒云在江邊燃燒,格外的絢爛。

 “那就好。”齊遠說,“打電話就是想問問你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飯,聽說這邊江邊有家烤魚不錯,想問你要不要一起過去吃。”

 浦城中間貫穿了一條浦江。除了水運外,另外江鮮也很多,自然也有不好吃的館子。對于這些吃的東西,齊遠他們每到一就會搜集,然后會一塊去吃。

 這邊這個烤魚館,也是他們找的。

 在這樣說完后,齊遠又提前和唐淼說了一聲道:“對了,到時候還會有另外幾個樂隊的人跟我們一起,你介不介意?”

 明天是浦城音樂節開節,但是今天,音樂節邀請的樂隊就陸陸續續到了。幾個樂隊關系不錯,今天就約了晚飯一起吃,順便喝點酒什麼的。這樣明天可以休息一天,也不會影響演出。

 聽了齊遠的話,唐淼道:“不介意。”

 在說完這句話后,唐淼又道:“但是晚飯我就不跟著一起了。”

 唐淼其實早在今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雖然確實是跟著呼嘯而過來的,但是仔細想了想,他們樂隊來是工作的,也有自己的社,整天帶著個拖油瓶像什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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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也是年人了,自己就能把自己照顧好,還是不要麻煩賀嘯他們了。至于其他的,只要知道他們和在同一座城市就好了。

 唐淼這樣說完后,齊遠表示沒什麼關系,一起吃飯也就多雙筷子的事兒。就像是昨天晚上,原本唐淼也是不想跟著他們一起過去的,畢竟他們樂隊的表演完,好不容易有個單獨的空間放松休息,跟著去像什麼話。但是當時賀嘯問了一句話,腦子一熱就答應了。而今天,就算不去,賀嘯應該也不會說什麼了。

 “不了。你們好好玩兒。”唐淼說。

 在齊遠勸說過后,唐淼也沒改變心意。而齊遠大致也知道,唐淼是覺得昨天喝醉了有些不好意思,也是覺得不太好麻煩他們或者摻和他們,影響他們聚餐的興致。

 他和唐淼認識了也沒多久,但齊遠也能從為數不多的流中,看出唐淼是個不太愿意給別人添麻煩的人。或許當時追著他們樂隊跑音樂節,已經是認為地最麻煩他們的極限了。

 而對于齊遠他們來說,其實真沒什麼事兒。唐淼是賀嘯的鄰居,也算是朋友,他們照顧也不過舉手之勞,本沒有麻煩他們太多。

 不過唐淼既然堅持,齊遠也是尊重的決定的。在唐淼這樣說完后,齊遠就跟代了幾句。唐淼一一應聲,齊遠就掛斷了電話。

 電話掛斷,房間里又恢復了安靜。

 齊遠這邊給打完電話后,明顯又聯系了隔壁的賀嘯。酒店的隔音不算特別的好,能聽到挨著墻放置的電話的鈴聲。但是電話鈴聲斷了以后,賀嘯的聲音就聽不到了。

 齊遠這通電話也不知道打了多久,唐淼靠在床上,沒過多久后,聽到了隔壁的開門聲。

 隔壁的開門聲響起,唐淼目向了門口。

 房間的床離著門口不算遠,但也聽不到外面的聲音。唐淼看著閉的房間門,不管是房間還是房間外,都是死一般的寂靜。

 唐淼的呼吸在這種寂靜中都放慢了下來。

 在這連呼吸聲都沒有的寂靜里,唐淼等待了一會兒,聽到了踩在地毯上的細微的腳步聲。腳步聲沿著走廊的地毯,伴隨著越來越低的呼吸聲,最終消失不見了。

 不知過了多久,空氣中連那些腳步聲都聽不見了。

 唐淼回過頭來,向窗外,天邊的火燒云燒得更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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