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師府。

“啪。”一記響亮的耳打在了於秀軒臉上。

“父親，您。”於秀軒捂著臉，唯唯諾諾的看著一臉怒氣的太師於乘雲。

“孽畜，爲了一個人在天化日之下和人大打出手，還嫌不夠丟我太師府的臉，竟然還對一個皇子大放厥詞，你倒是說說，你怎麼在三個月讓李落跪在你面前？”

於秀軒小心翼翼的說道：“父親，我們不是要。”

“住口，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若這話傳到別有用心的人耳中，那對我太師府就是彌天大禍。哼，我於乘雲怎麼能有你這般沒用的兒子。”

於秀軒暗自嘀咕道：“總比於英強多了。”

“你在說什麼？”於乘雲寒聲喝道。

於秀軒嚇的一哆嗦，忙說道：“父親大人，秀軒這些日子便在府中不出去了。”

“蠢貨，”於乘雲氣得說不出話來，“你這幾日和往常一樣，去太傅府找凌家小姐，或是去你常去的一些地方，裝作氣憤的樣子，不要讓人看出什麼不妥來，知道沒有？”

“父親大人果然高明，秀軒知道該怎麼做了。”

“秀軒，你要謹記小不忍則大謀，以後還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至於人，就是比凌家小丫頭漂亮的也是任你挑選。”

於秀軒眼睛一亮，說道：“多謝父親大人。”

“嗯，你先下去吧，記住，在外面什麼也不要說。”

於秀軒應了聲是，退出了太師的書房。於乘雲躺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突然開口道：“你怎麼看？”

“屬下問過今日和爺出去的護衛，這個小王爺還有些謀略，不想王城所傳的那般紈絝。”從裡屋走出一個著麻的老者，雙目微閉，雙手攏在袖中，枯瘦的臉龐，樣子卻是一點也不引人注意。

“哦，怎樣？”於乘雲猛的坐直了子，睜開雙眼，目中寒芒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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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小王爺從謀劃開始便相扣，看似是凌家大小姐理屈，卻不與凌大小姐過多糾纏，而是激怒侍鈴兒，這個丫鬟家小姐寵，不知進退，自然想有人能替自己出氣，凌家小姐子溫婉，這人選只能是爺，只是爺。”麻老者停了下來，沒有說出口。

“但說無妨，老夫的兒子老夫自然清楚是什麼貨，貪花好，原本想讓他學些本事，不想爲一個人就進退失據。”

麻老者眉微微一挑，道：“這爺確實有些喜好，不過今日之事卻是這小王爺出來的，而且。”

“而且什麼？”

“這個小王爺，武功基不差。”

“何以見得？”於乘雲雙目閃，拂鬚問道。

“據護衛所說，他們出手擒拿李落，卻被其閃過。”

“有什麼異常？”於乘雲奇道。

“就是沒有異常之才覺得異常。”

於乘雲沒有說話，他知道這老者定會說出真正異常之，果然這老者接著說道：“據擒拿李落的護衛所說，他們的出手彷彿就該落空一般。”

於乘雲驚咦一聲，再看麻老者，老者緩緩點了點頭，說道：“要麼是護衛出手失誤，要麼便是這小王爺有一不弱的輕功底。”

“好一個李承燁，老夫還是小看他了。”於乘雲大笑道，“李落邊的那些高手查清楚了麼？”

“查到了，是章家家將，該是隨章澤柳一起來的，同行的還有狄將軍的子狄承寧。”麻老者不不慢的說道：“若真是如此，這淳親王怕也矇在鼓裡。今日之事倒似這個小王爺和爺爲了凌家大小姐爭風，王城中流傳李落也是喜歡凌家大小姐，這麼故意尋釁，可能是聽到爺要娶凌家小姐，這才按耐不住，落爺的面子，這種事在王孫公子中經常發生。”

“要只是這樣就好了，不過我們萬不可大意，要加時間準備。”

“是，屬下這就去辦。”說完這麻老者正要退暗，於乘雲問道：“對了，李落去了哪裡？”

“宮裡傳來消息，躲到萬壽宮去了。”

“哈哈，”於乘雲長笑一聲，“虎父犬子。多留意不要讓今日秀軒的無心之言傳到宮中，如果有。”於乘雲看了麻老者一眼，面上閃過狠，做了一個殺的手勢。

麻老者躬一禮，悄悄的黑暗之中。

淳親王府。

李承燁在主屋裡走來走去，臉沉的可怕，屋氏、萱妃、蘭妃和夏妃都在，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李承燁盯著氏說道：“你生的好兒子，竟然在外面爲了一個子不惜公然在大街上與人爭鬥，這和市井之民有何區別，堂堂王府的世子就是這德行麼？”

“王爺，樓兒只是一時糊塗，還請王爺不要怪罪樓兒。”

“一時糊塗，”李承燁冷哼一聲道：“前前後後都蓄謀已久，還是一時糊塗，最可氣的是犯了錯竟然躲進宮中，以爲這樣本王就找不到他了？”

萱妃輕輕一笑：“王爺，樓兒喜歡凌家姑娘，這也不算是什麼，凌家小姑娘聽說貌如花，溫可親，樓兒難免心喜，只是在大街上爭鬥，雖稍顯過份，但也有可原，王爺等樓兒回來教訓教訓就好。不過是打了於秀軒一掌，只能怪他兒子無能，難不太師還能厚著臉皮找上門來不，若真娶了凌家小姐，王爺，這也是好事啊。”

“什麼好事，太師和太傅結親已定局，我淳親王府怎能做出這等惹人笑話的事，這個逆子，丟人現眼。”淳親王氣道。

“王爺，太師近年權勢日重，如果連了太傅，這朝中怕就無人可制了，再有榮皇后和太子，我大甘危矣。”蘭妃說道。

“唉，”李承燁長嘆一聲，“我已向皇兄稟明，可惜皇兄不以爲意，皇后更是在旁邊推波助瀾，結親之事恐是無力迴天了。”

“那樓兒若能破壞結親一事，豈不是還算做了件好事。”氏忙說道。

“哼，這等大事怎會因爲這點風波就夭折了，再說這個逆子怎能想到這些。”李承燁冷聲說道。

正在衆人七八舌之間，管家李忠急急走了進來，見到李承燁便即跪倒道：“王爺，派去的下人回來了，只是。”

“只是如何，李落可是不願意回去。”淳親王怒道。

“不是，”李忠嚅囁道，看了一眼怒氣衝衝的淳親王，嚇得低下頭去。

“說！”淳親王喝道。

“是，”李忠一激靈，忙接著道，“王府派去的下人本沒進得了皇宮就被趕了出來，小人託了宮中幾個相之人打聽，說是去了萬壽宮。”

“逆畜，以爲躲在太后那裡本王就找不到他了麼？”淳親王一怒將旁的一個花瓶扔在地上，砸的稀爛，怒聲對驚若寒蟬李忠說道：“備轎，進宮，今日非把這個逆畜揪出來不可。”

“王爺，且慢。”蘭妃急忙勸道，“此事皇上和太后都已知曉，既然沒有讓府裡的人進去，想來也是不願意讓樓兒罰，王爺你這般冒然進宮，太后這幾日子一直欠佳，驚擾了太后就不好了，還是請王爺稍安勿躁，過不了幾日，樓兒自會回來，到時王爺再教訓也不遲。”

淳親王聽完，略一思量，也覺得有理，終是下了怒氣，揮手讓李忠退出去，掃了衆人一眼，目落在氏上，冷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夏妃長出了一口氣，看見氏一臉的惶恐，略帶快意的說道：“這樓兒馬上就要落冠了，怎還如此不懂事，累的姐姐心。”

萱妃冷哼一聲：“什麼不懂事，年輕人爲了意中人難免爭強好勝，往日裡就是殺人放火也不見得要發這麼大脾氣，今日不過是當街爭鬥而已，於家公子是什麼東西卓城誰人不知，哼，怕是擔心太師府興師問罪吧，堂堂淳親王府竟也要仰著別人的鼻息行事。”

“萱姐姐，小點聲。”蘭妃勸道。

氏激的看了一眼萱妃，道：“等樓兒回來了，還要請各位妹妹好好幫我開導勸勸樓兒，以後萬不能再這樣，下次要再發生這樣的事，真不知道王爺會怎樣責罰樓兒了。”說完哽咽起來。

萱妃一聽見哭哭啼啼就煩，起出屋，剩下蘭妃和夏妃勸著氏莫要擔心，等李落回來了好好說說。

長明宮，亥時。

李落正和萬隆帝下著棋，宮侍都退了出去，只有蕭百死站在下面，映出一道長長的影，燭一，影子也跟著扭一下，顯得格外的詭異。

萬隆帝長長的嘆了一聲道：“樓兒，你的棋藝是比伯父高出好多，只守不攻，朕的棋子寸步難行，如果是在戰場，恐怕朕的子都被你吃了。”

李落笑道：“伯父，樓兒沒有贏啊。”

“哈哈，好一個不贏，卻比贏更難。”萬隆帝將棋子一推，“不下了。”

李落腰，將棋子分開放了棋簍中。承德皇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說道：“今日晚些時候你父王差人來宮裡尋你，被朕攔了出去。”

李落撿棋子的手微微一頓，沒有說話，承德皇帝自顧自的接著說道：“今日你的這掌打得好，太師最近是越來越放肆了，哼，這天下還是朕的天下，有朕護著你，倒要看看他於乘雲能奈你何？”

李落擡頭，看著萬隆帝，沒有說話，萬隆帝問道：“這於秀軒沒有傷到樓兒吧？若不然，朕便下旨將凌家姑娘賜婚與你。”

李落搖搖頭，說道：“於秀軒只是說三個月，我會跪著求他。”

“不知死活，莫以爲自己是皇帝麼？”萬隆帝怒極反笑，看到李落和蕭百死都沒有應聲，李承德雙目寒芒乍現，嚯地一聲站起來，來回踱了幾步，問道：“如何？”

“樞院，都衛統領，山營，冢宰府的錢糧。”李落淡淡回道。

燭微微晃幾下，殿中影與燭照相呼應，犬牙錯，蕭百死突然覺得一縷冷氣滲進了自己背脊之中，一時冷的連都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