硼鋁石是在周末送過來的。
之前沉鹿讓沈泊行不去查都干什麼,沈泊行也如所愿地沒有去打探。
于是沉鹿便十分大膽地將東西寄到了工作室。
周末拿到東西之后,沉鹿便當場打開給歐看。
“這就是硼鋁石?”沉鹿看著那泛著湛藍芒的柱狀晶,有些分辨不出來。
對于這些寶石實在有些不太冒。
只是覺得這晶中的很漂亮。
“你們設計院的老師不就有研究珠寶方向的?再讓他們看看。”歐說道,
沉鹿點了點頭,將其寶貝般地裝好,“等下周一學校開學,我去找戴教授問問看。”
“這麼大的晶,分割出來不止能做一對戒指。”歐對這方面知道的比較多,“你可以問問戴教授能不能做更多。”
沉鹿還以為這一個晶只能做一對呢,六百萬做兩個戒指還是貴,不過聽到歐這麼說,頓時來了神。
晚上沉鹿回家的時候還糾結了一會兒要不要把硼鋁石帶回家,要是放在工作室被走了怎麼辦?
最后沉鹿還是放在了自己書包里,一路抱著書包,到了浮瀘公館之后,也沒搭理等吃飯的沈泊行,一溜煙直往自己畫室走去。
沈泊行看著像是做賊一樣離開的沉鹿,眉挑起。
那只包里裝了什麼?讓這麼鬼鬼祟祟。
沉鹿在畫室看了半天,最后找到一個貨架,然后把箱子抱了出來,小心翼翼的放在上面。
等明天去學校的時候帶著,上完課之后就去找戴教授!
沉鹿一想到這玩意兒能打出來想象中的對戒,心里就一陣高興。
背著空書包走到門口,沉鹿愉快地拉開了門,誰料當場就撞見了沈泊行。
沉鹿嚇得往后退了好幾步,還是沈泊行抬手拉住,才避免栽倒。
“小叔?你……你怎麼來了?”沉鹿立刻往前走,然后把門給關上,心虛的將目在周圍來回打探,就是不敢看沈泊行。
“這是我家,我哪去不了?”沈泊行挑起眉,抬首看向被沉鹿關上的門,意味不明地說道,“倒是你,這麼突然把門給關上,里面藏了什麼我不能見的東西?”
沉鹿心跳如雷,擺手說道,“怎,怎麼可能!我什麼都沒藏!你想太多了,小叔,我快死了,我們趕去吃飯吧。”
說著,沉鹿便抬手拉住了沈泊行的胳膊,拽住他往外走。
“做賊心虛?”沈泊行故意這般說道。
沉鹿嘆了一口氣,只好說道,“我藏了之前給你畫的那幅畫,你要看嗎?”
不提,沈泊行都忘了這茬了。
那天沉鹿離開之后,沈泊行就在整個家里翻箱倒柜地找,就是沒找到沉鹿藏起來的那幅畫。
拿出去了?
那會兒他被綁住了眼睛,沉鹿中途是不是換了畫架,他也不能確定。
沈泊行的臉頰,“我自己找。”
“找唄。”沉鹿那泛著淡淡意的勾起狡黠的弧度,“你能找到的話,那幅畫就送給你了。”
十分有自信沈泊行找不到那幅畫在哪兒。
二人吃了飯之后,沉鹿便在臥室里面做了一會兒雅思的卷子,直到沈泊行從書房出來,二人這才上床睡覺。
上完課之后,沉鹿又矜矜業業地抱著那箱子去找了戴教授。
戴教授顯然還記得沉鹿,看到一本正經地拿了一個約有一個化妝盒那麼大的箱子,放在的面前,不由驚訝道,“這里面放的是硼鋁石?”
沉鹿腦袋不停地點,“對,戴教授,這里面就是硼鋁石!”
將箱子打開,里面泛著湛藍芒的柱狀晶便出現在二人眼前。
這晶約莫有人小拇指一般,長度有二十五厘米左右,就這麼一小段,足足六百萬。
“雖然已經找過人鑒定了,不過戴教授您經常與這些東西打道,我也想讓您看看,這到底是不是真的硼鋁石。”
戴教授戴上了手套,小心將其拿起來,端詳片刻之后,才嘆道,“不錯,這是硼鋁石,這麼大的硼鋁石可不好找,你在外面收的?”
沉鹿點了點頭,“我師姐有些業務在國外,正好見了一位出售的先生,便介紹給了我。”
戴教授嘖嘖稱奇,“這算得上收藏級別的了,你多錢收的?”
沉鹿出了錢都是外之的笑,“六百萬。”
“這麼便宜?”戴教授驚訝。
沉鹿的笑越來越意味深長,“歐元。”
戴教授:“……”
多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了,拍賣會一擲千金也見過不,但這次竟然從一個學生上看到了豪擲千金的舉。
六百萬歐元。
不得不說,現在的孩子就是有錢。
“戴教授,我聽師姐說這麼大的晶可以多做幾個首飾?”沉鹿把金錢拋到腦后,問道。
戴教授點了點頭,“做一對戒指綽綽有余,項鏈也能做兩條,余下其他的料子,也能做其他的小首飾,你想怎麼做?”
“一條項鏈,外加四對袖扣,夠……夠嗎?”沉鹿有些心虛。
這硼鋁石太珍貴了,既然師姐說能多打一些,那就只能盡其用。
戴教授聽到的話,似乎也明白了沉鹿的念頭,不由笑了出來,“那得看看這寶石整如何。”
沉鹿小腦袋不停地點,不知道外面那些人請一個手工師傅多錢。
不過這塊兒石頭,值得戴教授一百萬的手工費!
沉鹿這次算是下了大本了。
戴教授告訴了沉鹿分割的地方,以及能做出來的寶石大小。
沉鹿在一旁不停點頭,的思維空間本就大,很快就在腦海中組建出這一塊硼鋁石切割完畢之后所形的幾塊寶石。
腦海中靈乍現,從書包里拿出了隨攜帶的本子,在上面飛快畫著。
約莫半個小時后,沉鹿眼睛發亮地將手中本子遞給戴教授,“教授,你看,這是我畫的項鏈以及四對袖扣的草稿雛形。”
戴教授接過來,目落在上面。
“項鏈如果用純金會搶奪走寶石原本的彩,所以我覺得還是可以用鉑金來,袖扣就用純金,兩種相得益彰,帶上之后也很百搭。”沉鹿十分興地說道,“做出來后應該會很好看。”
鉑金鏈條以流水一樣的波紋貫穿到中間最漂亮的那顆寶石上面,帶著視線引導的作用,至于那四對袖扣,更是各有各的特,或沉穩大氣,或低調斂,或張揚獨特,或帶有特殊的符號。
戴教授眼神復雜地看著沉鹿,“你不來我們設計院實在是太可惜了。”
對于首飾藝設計基于基礎的同時還能有無限的創作能力,這是天生的藝家。
“您之前也說過,畫畫不分家。”沉鹿靦腆笑了出來,“我也就只能畫畫,紙上談兵,這些需要手拿出紙張之外的東西,我幾乎可以說是一團糟。”
戴教授哈哈一笑,將硼鋁石放了回去,說道,“那行,等東西做好你來取。”
“大概幾天能做好?”沉鹿問道。
“項鏈,袖扣的尺寸我詳細畫好之后你再過來看,商量好了之后,大約十天就能做好。”
沉鹿小幅度點了點頭,“那我讓律師擬個合同,我先給教授您百分之十的定金,行不行?”
這是一場生意,們雖然是師生的關系,在于生意上面還是要丁是丁卯是卯,不能憑人用事。
戴教授聽到沉鹿的話,便更滿意了。
點點頭,“也行。”
沉鹿這才從設計院出來,回去搞金子和鉑金,還有合同去了。
原料自然是準備得越齊全越好,去了金店,花重金又買了足金的五百克金子和五百克鉑金。
又是一筆花銷出去。
沉鹿不知道,花錢出去的消息,都往沈泊行那邊傳,這一天又花了四十萬。
慕容覺得奇怪,以前沉鹿小姐一次花銷最多也就四五千,追溯過去買的也都是比較貴重的油畫料和國畫料。
這幾天是怎麼了,怎麼先是花了六百萬,這又花了四十萬的。
難道是為了什麼網紅明星開始砸錢了?
慕容正在糾結要不要往沈總那邊說,忽然又看到銀行有消息發了過來。
沉鹿小姐,方才又往外花了十萬。
慕容:“……”
不知為何,沉鹿小姐花錢,他總要先想想是不是沉鹿小姐被騙了。
“沈泊行!你不要欺人太甚!”辦公室里,傳來憤怒咆哮的聲音。
慕容默默將手機收了起來,正襟危站。
今兒沈家的老二,老四都來了,其目的是迫沈泊行讓他放自家的兒子回到沈家,還有就是說通沈泊行,讓他把沉鹿給他們妻子去調教。
他們認為沉鹿太登不上臺面了。
哪怕知道沉鹿是顧家的千金,他們還是看不起沉鹿,覺得難登大雅之堂。
他們已經退一步讓沉鹿為沈家的主母了,卻不能退步讓沉鹿為所為。
誰料今天他們過來與沈泊行剛剛提起來讓自家妻子調教沉鹿,沈泊行便變了臉,別說是讓他們的兒子兒回沈家了,連著還要置他們。
二伯與四叔便憤怒了起來。
沈泊行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往后倚靠,“這就欺人太甚了?”
二伯深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忍住了怒意,“家主,我們也同意了讓沉鹿嫁進我們沈家來,可一定得接過調教之后,不然與您站在一起,那也是拖后,我們不能讓沈家蒙。”
“對,家主,咱們大家都是男人,我也不客氣了。”那位四叔坐下來,“喜歡年輕貌的都是通病,我也,外頭我養了六七個大學生,人只是我們的附屬品,以后沉鹿一定會有老的那一天,沒了漂亮的面孔,能拿出手的還有什麼?”
“作為沈家的主母,家主你已經給了不榮耀了,若是管不好我們沈家,日后必定一團麻!”
沈泊行目冷冽的看著四叔,“四叔這麼養人,四嬸知道?”
四叔臉頓時一變。
“沒有為沈氏創造半點價值,還敢對我的人指手畫腳。”沈泊行站起來,慢慢走到了四叔的面前。
四叔被得連連后退。
沈泊行卻不給他退后的機會,抬手抓住了他的領,手中用力,四叔便難以控制的被他給提起來了一些。
“我不拿你怎麼樣,你真當我歇了火,了病貓?”沈泊行一雙丹眼中,盡是說不出的冷鷙。
二伯臉也變得難看起來,他連忙走了過去,抓住沈泊行的手,說道,“你四叔也是口無遮攔,他沒有詆毀你和沉鹿的,家主,你別和他一般見識。”
“不找他算賬,我找你?”沈泊行亦沒有睜眼看二伯一眼,余被長睫遮住,著說不出的翳嗜。
“你妻子那天在沈家所說的話,我可還沒算呢。”沈泊行似扔抹布一樣,將四叔扔到一旁,四叔腳下趔趄,連連后退了好幾步,這才站穩了。
“是我請你們出去,還是你們自己滾出去?嗯?”
二伯四叔只能帶著滿臉憋屈,不甘的離開了辦公室。
沈厲與沈和在一旁看著,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沈泊行的氣沒出完,視線掃過沈厲與沈和,“既然你們最近無事,就把他們兩個的份奪過來。”
“將沈氏一分為二,我只要西北工廠,其他你們二人隨便分。”
“家主,你當真下定決心了?”沈厲遲疑片刻,問了一句。
“想不想要在你們。”沈泊行面無表的說道。
沈氏對于沈泊行來說可不是什麼榮耀。
他就算只有一個盛央,也能在其他地方重新建立起比沈氏更加奪目耀眼的企業。
如今沉疴厚重的首都沈家,是沈泊行要解決的。
“封氏那邊解決完,你們誰想去?”沈泊行將目落在沈厲與沈和上。
沈和和沈厲相視一眼,最后沈和站了出來,“家主,我對封氏還算了解,可以幫忙。”
“那就你去。”沈泊行敲板,又看向沈厲,“你去做兩件其他事。”
辦公室里恢復平靜后半個小時,沈泊行才從里面走出來。
他后跟著的沈和,沈厲都一臉平靜,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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