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喬昭這麼說，何氏驀地瞪大了眼睛：「昭昭，你的意思是……你們還沒圓房？」

喬昭下意識看了一眼門口。

這裡隔聲還好吧？

「昭昭，你可說話啊。」何氏有些急了。

喬昭點點頭。

何氏先是呆了呆，隨後掩口低呼：「天，難道京城中流傳的那個說法是真的？」

「說法？」

「就是說姑爺他不行——」

喬昭哭笑不得：「娘，您怎麼也信那些？」

「那是行？」何氏轉驚為喜。

「行……」喬姑娘破罐子破摔，只要親娘別再繼續這個話題了，臉可以不要了。

「既然行，那怎麼——」

「他說等我及笄。」

何氏愣了愣，手把喬昭攬懷中，嘆道：「我的兒就是有福氣。」

回到侯府，邵明淵拉過喬昭，含笑問道：「岳母找你說了什麼己話？」

「這你也要問。」喬昭推推他，「滿酒氣，快去沐浴。」

「不去。」邵明淵下抵著雪頸，嗅著人芳香，「除非你陪我。」

喬昭不語，揚眉看他。

這是耍酒瘋了？

男人因為有了酒意，眼睛看起來霧蒙蒙的，了平日的沉穩，帶著幾分稚氣：「昭昭，我喝多了。」

「所以呢？」

「所以，你要是不陪我一起沐浴，我會掉進桶里爬不出來的。」

喬昭撲哧一笑：「你長，怎麼會爬不出來？」

「我洗澡的桶大。」邵明淵笑著，眼中盛滿碎，耍賴般環住喬昭的腰，「好昭昭，好夫人，你就陪我去吧。」

「你鬆開。」

「不松。」

「真的不鬆手？」

悠長的呼吸聲傳來。

喬昭看著頭抵在肩頭呼呼大睡的男人，不由傻了眼。

「邵明淵，你醒醒。」

掛在喬姑娘上的人自然毫無靜。

「我陪你去還不麼？」

邵明淵猛然睜開眼：「真的？」

喬昭忍不住拳頭，瞇眼看著他：「剛剛裝睡？」

邵明淵直接把喬昭攔腰抱了起來，朗聲笑道：「反正你都答應了，不許反悔！」

「邵明淵！」

許久后，邵明淵抱著喬昭從浴室走了出來。

二人頭髮如海藻糾纏在一起，漉漉往下淌著水珠，許是泡得久了，面上皆泛著紅。

冰綠與阿珠領著小丫鬟收拾浴室，看著地面上到都是的水跡，冰綠尚不覺得如何，阿珠一張臉卻紅了。

「阿珠，你臉紅什麼呀？」

被冰綠這麼一問，阿珠臉更紅了，訥訥不語。

冰綠歪頭打量著阿珠，福至心靈想到了原因。

想到原因后冰綠反而笑了：「阿珠，你該不會是見到姑爺與姑娘相就害吧？」

阿珠本不好意思與冰綠討論這個話題，見輕鬆自如的模樣，忍不住問道：「你呢？」

冰綠掩口笑起來：「這有什麼呀，姑娘出閣前我娘還特意叮囑過我，姑娘嫁了人和以前不一樣了，不能大驚小怪的。再說了，姑娘還沒讓咱們近伺候呢，你就害這樣，那別人家值夜的丫鬟就歇在外間，裡邊什麼靜都能聽到，換了你就不睡覺了？」

阿珠臉一紅，脧了冰綠一眼。

越是這樣冰綠越忍不住逗：「還不止呢，值夜的丫鬟還要隨時等著主子傳喚送水……」

阿珠呆了呆：「那咱們姑娘——」

「好了，你別愁了，咱們姑爺行伍出，不習慣讓人近伺候，所以咱們都免了值夜了。」

哎呀，聽不到姑娘與姑爺相親相，還真是憾啊。冰綠默默想。

臥房中，喬昭匆匆穿好外衫，手擰了邵明淵一下：「都是你胡鬧，沒看丫鬟們多不自在麼？」

邵明淵默默天。

他疼自己媳婦，難道還要照顧丫鬟們的心嗎？

「總之以後不許胡來了。」

的因剛剛被熱氣浸潤過，彷彿沾了珠的桃花艷滴，邵明淵低頭親了一口，從善如流道：「遵命，我的娘子大人，以後我不胡來了。」

大不了下一次再尋個借口喝醉好了。

自從冠軍侯府迎來了主人，原本肅然冰冷的府邸頓時鮮活起來，那些從南邊沿海帶回來的苦命子在將軍大人的示意下從犄角旮旯放了出來，開始有了正兒八經的差事，另外還從牙婆手中買了不資質上佳、份清白的孩子進府當差。

最開始阿珠與冰綠是有些戒備的，經過牙婆調教的婢也就罷了，最怕那些原本良家子的孩子沒有當丫鬟的自覺，對們年輕俊朗的姑爺生出不該有的念頭來。

但後來們就發現那些孩子居然比新買來的還要老實勤快，冰綠多問了一句才知道原因。

「我們盼著夫人府盼得眼都綠了，當時將軍說府上都是大男人，不需要我們伺候，讓我們待在一個院子里繡花就好，什麼時候夫人來了才許我們出來伺候夫人……」一位從南邊來的姑娘就差淚流滿面了。

待在小院子里綉了一年的花，們容易嘛！

冰綠聽了，咯咯笑起來。

就說們姑娘眼好，會挑姑爺。

臘月里時間似乎過得飛快，臘八一過年味就越發濃了。

喬昭打理著庶務，漸漸得心應手，又有喬墨與喬晚時時相見，算是重生以來最自在的一段時。

這一日邵明淵從外頭回來，喬昭迎上去，順手接過他下的大氅，抖了抖領子上的雪花，笑道：「沒打傘麼？」

這年冬天的雪委實有些多了，三兩頭在下。

「下得不算很大。昭昭，你隨我進裡屋，我有話和你說。」

見邵明淵神鄭重，喬昭把大氅給阿珠，隨他走進裡屋。

邵明淵拉著喬昭坐下，手懷拿出一，把包在外面的帕子打開。

喬昭看著帕子中的件眼中閃過驚詫，不由看向邵明淵。

帕中之赫然是先前給邵明淵的沉香手珠。

「庭泉，莫非你研究出來手珠中的了？」

邵明淵笑笑：「我可沒有這個能耐，我把它給軍中擅打械的兩個匠人了，那對兄弟原都是手藝人，兄長擅雕，弟弟擅珠寶打造，這串手珠的就是當哥哥的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