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跳窗而出，很快融進夜中。

喬昭來到窗邊，默默看著窗外。

家國百姓重於兒長，做武將之妻，有這個準備。

只盼著這個男人平安順遂，早些回來娶。

晨見喬昭如此，識趣沒有打擾。

良久后，喬昭默默轉，走到昏迷的男子面前。

「晨，把他弄醒吧。」

「好嘞。」

片刻后男子悠悠轉醒，看到晨眼神一就要跳起來，卻發現渾都沒力氣。

「不要白費力氣了，你現在連自殺都辦不到，老老實實代你背後的主子是誰，我可以讓你死痛快點！」晨把玩著匕首，笑道。

男子垂下眼簾，一言不發。

「不說話？」晨半蹲下來，閃著寒的匕首到那人臉上。

男人毫無反應。

「三姑娘，您迴避一下，我要好好審問審問他！」

「你儘管問吧。不適應的話，我會避開的。」

「那行。」晨轉了轉匕首，盯著那人，「是吧？」

他手上一用力，匕首立刻在那人角劃了一刀。

鮮頓時順著那人角流下來，灑得到都是，那人竟一聲不吭。

喬昭了角：「晨，等會兒你記得拖地。」

這是的閨房，不是邢室，居然這麼快就見了。

晨不好意思笑笑，扭頭對出現在書房門口的冰綠道：「冰綠，有鹽粒嗎？」

「鹽粒？有的！」冰綠飛快跑出去，不多時捧著個木碗進來，「給。」

晨起一撮鹽粒，一手按住那人的臉，把鹽粒碾末灑到他傷口。

「嗚嗚嗚——」男子嚨間發出野般的嘶吼聲，在地上不停翻滾。

冰綠捂著臉不敢再看。

喬昭雖然沒有移開眼，心中卻也不適應。

他們雙方敵對是立場問題，看到活生生的人被待，作為一個普通孩子，不可能覺得愉快。

「你，你乾脆殺了我吧。」男子咬牙切齒道。

「殺了你？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晨了匕首，冷笑道，「算了，不能讓你的髒了三姑娘的地方。」

他一手把男子提了起來，扭頭問冰綠：「小廚房裏有大鍋嗎？」

「多大？」

「能裝得下這個人就行。」

冰綠搖搖頭：「姑娘這裏只有一個小爐子用來燒水蒸點心的，哪有這麼大的鍋呀。」

晨一臉憾：「看來只能去大廚房了。」

冰綠瞄一眼晨手裏提著的倒霉蛋，吃驚捂住了：「晨，你要把他煮了啊？這怎麼行，以後我們還怎麼吃飯啊！」

晨鼻子。

為什麼這丫頭的關注點這麼奇怪？他要把一個大活人燉了，現在是關心吃飯這個問題的時候嗎？

「可以換鍋！」晨無奈道。

「說得也是。」冰綠后怕口，忽然反應過來，「晨，你要清燉人？嘔，你好噁心！」

這時喬昭冷靜的聲音傳來：「廚房的鍋也裝不下這麼大的人。」

晨一怔，隨後笑了：「沒事，我可以先把他的手腳砍下來，然後把頭和子扔進去就行了，小火一點一點燉，反正不能讓他死痛快了。」

「晨——」冰綠乾嘔完了，指指男子，「他怎麼不了？」

晨低頭看了一眼，推男子一把：「裝死呢？」

男子頭一歪，悄無聲息。

晨手探了一下男子鼻息，詫異瞪大了眼睛：「不是吧，我就嚇唬兩句，他就死了？這死士也太差勁了，難道是買毒藥時贈送的？」

喬昭走過來：「把他先放地上。」

晨忙把男子放平，越看越來氣，忿忿道：「哪有這種慫包死士啊，這不是坑人嘛！」

喬昭手開男子眼皮看了看，又出銀針刺他人中，淡淡道：「人沒死，閉過氣去了。」

「原來是嚇暈了。」晨鬆了口氣。

上次的死士自盡了，這次的死士要是再被嚇死，他可就白忙活了。

喬昭盯著男子片刻，開口道：「這樣吧，冰綠留下，晨先出去，我試試別的法子。」

晨立刻拒絕：「三姑娘，這怎麼行，萬一他傷著您怎麼辦？」

「他現在連自盡的力氣都沒有，怎麼會傷著我？再者說，還有冰綠幫忙呢。」

見晨還在遲疑，喬昭問道：「用你那些手段，真把他嚇死怎麼辦？」

晨被問得啞口無言：「那好吧，我就在外邊守著，一旦有況您就我。」

夜深了，書房燭火熄了，只有月從窗子傾灑進來，落下一地銀霜，給漆黑的室帶來約亮。

不知何有水滴聲傳來。

男子慢慢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子聲音傳來，嗓音輕中著涼意，彷彿被月浸過。

男子四張，卻什麼都看不見，只有水滴聲越發清晰。

「什麼聲音？」他問，「我這是在哪兒？」

「莫非你忘了？」

「我——」男子慢慢想了起來，驚訝道，「我這是死了？」

屋一片寂靜，無人回答他的話。

「我，我真的死了？」男子舉手了臉，手上一片跡，「是了，我這是死了，不然怎麼會覺不到疼痛呢？」

在暗中的喬昭彎了彎角。

用銀針暫時封閉了他全痛覺，他當然覺不到疼痛。

「外面下雨了嗎？」

子聲音再次響起：「地府怎麼會下雨？那是你滴的聲音。因為你死了，所以才能聽得這麼清楚。」

「這裏就是地府嗎？」

「是呀，你可以四走走，看一看地府是什麼樣子。對，就是這樣，慢慢往前走，然後你遇到了一個人……」

「我遇到了一個人？」

「你仔細瞧瞧，你們應該認識的，他是在你之前去張家麵館的人……」

「我認出來了，他是小六！」

「那你呢，你是誰？」

「我？我是小九。」

「小九，你和小六從何而來？」

「我們——」男子眼神出現明顯的掙扎。

「是不是嶺南？」

「對，我們從嶺南來。」

「你們是為肅王一脈做事嗎？」

「是……」

「那麼，現在你們效力的主子是誰？」

「主子是——」

「告訴我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