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 殘忍

看著邱桑容對自己戒備的樣子，萬俟聿脣邊的笑容更深了些，“怎麼，現今知道怕朕了？方纔的勇氣去哪了？”

邱桑容慢慢地環視著周圍，警惕仍然沒有減輕，反而慢慢地退開了一步，雖然不怕，但不代表就是個萬能的人，可以從數百名暗衛下逃出生還。

“皇上要我的命，不過是彈指之間的事。”邱桑容冷聲說道。

邱桑容的話引得對面的萬俟聿笑更愉快，“哦？難道堂堂的聖手神醫，要朕的命不過也是彈指之間的事嗎？既然如此，你因何而怕？”

邱桑容冷聲道，“自然是怕跑不出去。”

萬俟聿笑了笑，“朕不會殺你。”

“既然如此，還請準允桑容離開。”邱桑容面上無地說。

萬俟聿慢慢地頷首，衝著黑暗輕輕一擺手，便有人將花航往岸上快速靠過去。

邱桑容到是有些意外地看著萬俟聿，想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

邱桑容上了岸便快速的離開，向著萬俟晝他們的酒樓直奔。

一道黑道從萬俟聿的後悄然出現，兩手拱起，“聖上，是否要跟上去滅口？”

萬俟聿擡了擡手，“方纔沒有讓你們死，現在想追上，更是不可能的事，朕說過，不會要命便不會要，退下吧。”

“是！”

萬俟聿站在船頭，手執過邱桑容用過的杯子，輕輕的放在手掌心裡把玩著，黑眸深邃如淵，誰也看不出他此刻的心。

邱桑容聞著腥過來，黎明前的天永遠是最黑暗的，邱桑容站在安靜大開的酒樓門前，藉著前頭那猛烈的火，看到了酒樓裡橫躺著，邱桑容步伐放緩了下來，一步步的踏過往裡走。

邱桑容站在早已經被破壞得不堪的院道後方，看著偌大的中庭上舉著火把的衆人，火下，邱桑容目所及之，全是豔紅，是那麼的刺目。

而最令意想不到的，那個不到十歲的孩子正拿著劍指著堂堂的王，不可一世的狐貍公子如今正靜靜的躺在泊裡，從他微微起浮的膛上看來，並沒有死，只是某些原因而暈死了過去。

枯樹邊，太子被兩名黑子架住了脖子，位被點，不能彈。

邱桑容站定在另一顆枯樹下，迎著腥的風，漠然地看著這一幕。

那個周是跡的年回頭，愣愣地看著，聲音有些微的抖，“皇嬸……”

邱桑容手彈了彈飄到自己上的葉片，邁步上前，“幹得不錯。”

“皇嬸！”萬俟晝頃被這一句說得瞪大了眼，不可致信地看著。

“我果然沒有看錯。”邱桑容臉上沒有什麼表，看不出的喜怒，的樣子反倒是讓萬俟晝頃不安了起來，“帝王家，就該是這般殘忍無，可是，你似乎你還是手下留了，爲什麼沒有一劍殺了他們？”

“啊？”萬俟晝頃又是一愣，不解地看著邱桑容。

“我說，爲什麼沒有一劍將他們殺了，反而給他們留有機會反抗？”邱桑容上前一步，突然手覆在他染的手上，眼神淡淡地盯著他。

萬俟晝頃小小的慢慢退了步，不知所措地看著邱桑容，“皇嬸？”

“萬俟晝頃，你的膽子很大，小小年紀心機又如此的深沉，就是我這個做皇嬸的都被你們算計在其中，還真是好樣的。”邱桑容慢慢地鬆開他的手，冷冷地開口，“從今之後，九皇子就不必再呆在萬俟府尋救庇佑了。”

“皇嬸？你，你討厭我……”萬俟晝頃微著聲問。

邱桑容淡淡地掃了他一眼，然後轉首看向萬俟晝和太子，“我想你們到了現在，也不必糾結於此了，眼前的狀況就十分明顯了，你們再如何與他鬥，也是鬥不過。”因爲萬俟晝頃的靠山是皇帝。

這一場戲，全是萬俟聿爲萬俟晝頃策劃的，萬俟聿想讓誰贏便是誰贏。

王和太子同時看著邱桑容，似乎有那麼一瞬間明白了的話中意思。

兩人相鬥，本就沒有將這個不到十歲的孩子放在眼裡，沒想到，最後得漁滃之利的竟是萬俟晝頃，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而現在邱桑容突然出現在這裡，說出了這麼古怪的話來，可見得，萬俟晝頃的背後有一個人在助著。

這人是誰？

萬俟王嗎？

兩人咬牙，卻不得不承認，是他們輸了，輸得徹底。

“皇嬸，這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我也是不得已。”萬俟晝頃有些急了，忙解釋著。

邱桑容勾脣一笑，“確實是不得已，我從來不指你會與其他的皇室子弟的不同，若是你甘願平凡，皇嬸自然有辦法讓你一世無憂，可是，你不甘心，這份苦，如此小小年紀就揹負，會比你自己想像中的要痛苦，而這個，也是你自己的選擇。皇嬸不會參與到你們兄弟的競爭之中，希你自己保重。”

邱桑容第一次對萬俟晝頃冷盡了心，以爲自己可以改變他，讓他過著不用鬥爭的日子，可是錯了，萬俟晝頃不甘心。

小小年紀就如此的狠辣，這份東西只怕萬俟兮更甚，不知道，當他站在那個高位時，會不會變得不可理喻，而那個，也不是想看到的。

也許萬俟晝頃在的邊生活了兩年之久，若說沒有半點的，那是假的，的心還是偏向了萬俟晝頃，但卻不會出手助他，因爲做不到那樣握著染的劍。

“皇嬸？”萬俟晝頃看到邱桑容毫不猶豫的離開，不瞪大了眼，下意識的出手去要拉住，可是手到了一半，便僵住了，他的手上全是豔麗的紅，是那樣的猙獰可怕。

邱桑容似乎看出他的害怕，道：“縱然是這樣，我還是你的皇嬸！”

“皇嬸！”

邱桑容沒有再看他，轉直接走掉。

不管他們兄弟之間怎麼做了結，都與無關。

邱桑容站在臺階前，看著迎著黑暗站立的頎長影，定住了形。

萬俟兮深邃幽黑的眼眸直直盯著邱桑容，然後慢慢地走，解下自己上的披風披在的肩頭上，溫聲道：“累了吧。”

邱桑容點頭。

厚實的大手將攬在懷裡，低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我們回家吧！”

“嗯。”邱桑容順著他捱了過去，尋求著安。

“你怎麼來了。”走進萬俟兮剛置下來的宅院，邱桑容便問道。

“擔心你！”萬俟兮牽著的手走門，揮退了伺候的人，走到睡的萬俟凜牀前。

邱桑容反手拉著他坐下，皺眉道：“你怎麼將凜兒帶出來了？他才一歲，怎麼得住這風波折騰？萬一有個什麼好歹來，可怎麼是好。”

“有我在，不會讓他有事的。”萬俟兮半擁著，“到是你，儘讓我憂心，聽到你失蹤的消息時，你可知道我有多麼的害怕嗎？”

邱桑容在他的上尋求一個舒服的地方，帶著歉意道：“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你平安就好！”萬俟兮嘆息著，捨不得罵，只能好好的守在邊了，“以後，不許再離我如此的遠，頃兒的事，你也不必擔憂，那是皇兄的意思，我們再如何從旁做些什麼也是無濟於事。”

“兮，皇上和我說了很多很多關於你的過往……”邱桑容心疼地用手環住，用自己的溫度先溫暖了他。

萬俟兮的一僵，啞著聲，手輕著的發，“說了些什麼？”

“說你如何護他，他又如何愧欠於你……兮，我從來不知道，你竟是了如此之苦，聽得我很心疼！”邱桑容地抱住他，“以後，你有我在，我永遠不會讓你到孤單了！相信我！”

“我信你！桑容，你是我的全部，假若有一天你真離我而去，我想，也許我會發瘋的。”邱桑容的話讓萬俟兮忍不住容，將擁在懷裡。

邱桑容笑了笑，“我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的。”

“我知道！”萬俟兮深地著，“皇兄那邊，若是有什麼爲難了你，桑容也不必憂慮於我，想怎麼做便怎麼做，我不會讓任何傷害到你！”

“兮。”邱桑容所有的都化作的擁抱。

“皇兄來了景沅城，我竟是不知，讓你驚了。”萬俟兮怪自己大意，當收到消息時，他的人已經找不到邱桑容的人了，他實在是不放心，這才親自出去找人，沒想到會出現在那個地方。

聽到這裡，邱桑容想起萬俟聿對自己所做的種種，一定要瞞著，若是讓萬俟兮知道了，指不定又要鬧出些什麼來。

“我的手，你還信不過？他們就算是想我，也要問問我肯不肯！”邱桑容勾脣笑道。

萬俟兮自然是知道的手，可是，極時，就算的手再怎麼好，也會忍不住在心裡焦急擔心。

“皇兄邊的人不簡單，我也是擔心你，桑容，以後還是不要離我邊太遠了。”萬俟兮不會束縛邱桑容的自由，但是安危上，萬俟兮還是是希邱桑容能夠呆在自己的邊。

邱桑容知道他擔心自己，便笑著點頭，“嗯。”

萬俟兮臉上這才稍鬆了起來，接著便將抱起往裡屋走去，邱桑容也順著倒靠在他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