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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三德被鴕鳥頂翻，當時看著嚴重，送去醫院檢查就是扭了一下腰，外加尾椎骨磕了一下，大問題沒有，就是疼。

顧朝一早在家吃完早飯，就去縣裏接人了。

廚房的活兒芳夏不讓魏嵐，魏嵐就燒了一大鍋睡，在後院架了盆，把小琛昨晚尿的涼席先是開水燙了一遍，然後泡著刷。

魏嵐忙活熱出一汗，小琛看著心裏多有些過不去，找嬸嬸要了一隻碗，從堂屋桶裏拿了兩個昨天爸爸摘的蓮蓬，就乖乖巧巧坐在魏嵐側的石墩子上，乖巧的剝起蓮蓬來。

洗完涼席，魏嵐準備架到旁邊不礙事的地方晾著，剛起道一般，小琛就把白的蓮子遞到了邊，“媽媽吃。”

稚嘟嘟的小臉滿臉認真，手裏捧的半碗剝好的蓮子也在跟著遞到魏嵐跟前。

魏嵐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一顆心都快化了。

笑著把蓮子含進裏，魏嵐“啵”的在小琛臉親了一下，“小琛真棒，蓮子真甜！”

小琛不好意思紅了臉，魏嵐又打發道：“外麵熱，進屋跟哥哥姐姐玩去，等爸爸回來，我們一起去看祖，嗯？”

小琛點點頭，半晌又疑皺起眉頭，一隻小手捧碗，一隻小手鉗住魏嵐的角，“爺爺被大鳥打去醫院了，要去醫院看爺爺嗎？”

“大鳥打去……噗——”

這話功讓魏嵐想起昨天鴕鳥迎麵衝來的畫麵，繃不住“噗嗤”笑了出來。

隻是一瞬，又強行斂去笑容嚴肅道：“以後這話不許隨便說。”

魏嵐捋平小琛卷起來的領，“昨天那是爺爺，今天要去看的是祖。祖和我們不一樣，住在山上。”

“住在山上？”小琛腦袋疑偏向一側，不是很理解。

直到午飯過後，顧朝從縣裏回來，一家三口拎著籃子往茶山方向去，最終停在兩小土包前，小琛才逐漸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

“祖死了……”

在京市時，魏學良也曾帶小琛去過墓園祭奠老戰友。

魏臨子弱，圓不了魏學良忠肝烈膽的夢，視作養子的衍邑又人間蒸發，麵對家裏僅剩的一個小男娃，魏學良心裏還是抱著某種期待，所以祭奠時，總給小琛講以前的事兒。

小琛雖然聽得認真，但麵對滿目的青白石碑，還是會害怕。

眼下見了這兩個小土包，小琛的第一印象，便是聯想到墓園裏的青白石碑。

小琛畏躲在魏嵐後，掩耳盜鈴的打量，“媽媽，祖也打過仗麽？”

魏嵐沒答話，隻是蹲下將小琛護在懷裏，安他別怕。

兩座小墳包挨在一起，是顧大婆和顧阿婆的，在往上顧家其他的人，墳跡早在十幾年前的裏，被人掘平，骨都丟到大山裏去了。

顧朝默不作聲的清理兩座墳包邊的雜草，魏嵐則從籃子裏拿出切好的西瓜、糕點在兩座墳包前各自擺了兩盤。

這兩年雖然沒再喊著鬥牛鬼蛇神，但香火、紙錢依舊是買不到的。

西瓜還是顧朝早上去縣裏接顧三德的時候，看見順路買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