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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年代成了大佬心頭嬌》 第492章 你愛過別人嗎

另一邊,衍邑回到H省,剛踏警局就覺得氣氛有些詭異,平日相不錯的警員們連正眼都不敢看他一眼,張曉奎如是。

隻是張曉奎言又止,幾次終沒能忍住。

眼見衍邑要上樓,他步子一轉跟上去,假意肩而過,實則小聲提點了一句,“衍副局,京市那邊來了人……你、你小心!”

衍邑微怔,半晌低應一聲抬步上樓。

去海市之前,衍邑就考慮過,H省這邊的工作他可以不要,以後在海市,隨意謀一份生計能養過他和魏嵐過日子即可。

因為想法果決,走前並未跟局裏打招呼,衍邑想過,回來後會遭賀有為一番刁難,但那也是最後一次。

警局的這份衍邑可以不要,但當初是魏學良安排他過來的,於於理,他不能讓魏學良麵子上過不去,所以才回來辦手續。

此行原是不虛,眼下聽見說京市那邊來人,衍邑神嚴謹起來,一顆心不上不下,總覺得這件事怕沒預想中的那麽好辦。

衍邑深邃眉骨蕭肅蹙起,心裏暗自悼念,希不是他想的那樣……

魏嵐已經送走了,魏學良總不會再回來一次……

思索之間,人已經來到三樓。

馬靴剛踏三樓地麵,賀有為忽然從轉角走了出來。

賀有為微笑看向衍邑,頗有些笑麵虎的韻味,“他們說你回來,我剛還不信,沒想到是真的。哈哈,小衍吶,你這個副局長當得著實可以?說走就走,好不瀟灑。”

衍邑不是傻子,先前賀有為做了那麽多,其中針對意思,他不是沒有察覺出來,隻是懶得計較。

現如今也是,衍邑一張俊臉蕭肅冰寒,麵對賀有為的挑釁,他隻是淡漠一眼,隨後繼續往前走。

那方向是賀有為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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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市來的人大多份極高,賀有為從不會錯失攀爬機會、“苛待”客人。

衍邑冷淡的表現讓賀有為怒火騰起,三兩步跟在後麵追了兩步,賀有為惡狠狠道:“你別得意,我治不了你,就讓分派你來這裏的人治你!”

他這話讓衍邑步伐慢下半拍,但也就那一瞬而以。

辦公室的門打開又合上,賀有為站在三樓走道,忽地出一抹了冷笑。

起初賀有為隻當衍邑是個不開化的,所以總想修理、給他幾分瞧瞧。

上次魏學良來過之後,賀有為才知道衍邑後還有這麽一層關係,擔心怕了一陣,害怕衍邑會高發他的“惡行”,同時,賀有為對衍邑的痛恨仍未淡去。

後來魏學良走了,賀有為一顆心才放下,可轉念一想,衍邑這個人,更要除掉。

衍邑年輕,辦事能力強,深得民心背後還有這麽的關係,如果繼續放任他繼續下去,以後局裏還有他賀有為的立足之地嗎?

他是局長!他才是局長!

賀有為心中生出翳想法,等了半個月,終於等到了機會,衍邑他擅自離崗,七天!

這回賀有為學聰明了,知道如果是他給衍邑下決,最多也就暫時停職或者關閉,可如果把消息傳到京市那邊,那可以就不一樣。

人一旦社會地位高了,在意的東西就會多,尤其是那些在要職的“高”,最在意的,不就是一張臉麵麽?

衍邑走的第三天,賀有為就抓準時機給魏學良寄了信,禮貌問好之後,便是提及衍邑近日表現,表達了對魏學良的敬意之後,又委婉提及讓魏學良私下和衍邑說和說和。

小報告打的明麵上誰也不想得罪,可魏學良不是傻子,一眼辨出賀有為又當又立的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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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魏學良還是來了。

原因無他,魏學良這輩子親生骨就兩個,一個魏臨,一個魏嵐。

衍邑雖非他親子,但在手下教養那麽多年,從口高的年郎教養出如今這養肩寬個高、長有作為的青年,魏學良早將他視作親子。

魏學良已經失去了一個孩子,不想再廢掉一個。

*

衍邑進辦公室,這回看到的是一常服的魏學良。

魏學良坐在窗邊,閉著眼頭往後仰後腦抵在牆上,渾氣息疲憊不堪,短短半個月、一個月不到的時間裏,他鬢角已經花白。

莫名的,衍邑的心忽然痛了一下。

“魏軍……”

“聽說你最近幾天都沒過來局裏?”

衍邑張張,最終低下頭,“是。”

“沒有批允,擅自離守?”魏學良依舊保持那個姿勢說了兩句,忽然睜開一雙淩厲的眸,側首嚴肅掃向衍邑,“七天。”

隨著話音落下,他掌也拍上了椅子把手。

“嘭”的一聲響,就算衍邑過往再怎麽淡然、淡定,這時也不由被驚得小退半步。

“魏軍長,我……”

魏學良別給他說話的機會,繼續問道:“他們說,你是為了一個人?”

“我以為嵐嵐會給你造不好的影響,卻不料,不是嵐嵐……”

魏學良手肘抵住膝蓋,兩隻大手煩悶捧住腦袋,“知錯能改,就是好孩子,從今天起,你按部就班,這件事,我會下去,但是那個人……”

衍邑張上下混,魏學良再度看過來,眼裏抑複雜,“把那個給我。”

魏學良對衍邑的期很高,不想他誤歧途。

可一個人一輩子能遇到一個的人,不容易。

曾經魏學良沒有拆散魏嵐和顧朝,現如今更不會拆散衍邑和那個素未謀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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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學良怕衍邑再在這件事上麵分心,心裏其實打著把人帶回京市照顧的念頭,人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絕跡不會出什麽問題。

魏學良知道,衍邑明白這一點。

也確實,衍邑是明白的。

可是幾乎是下意識的,衍邑搖了頭,“不……”

魏學良所謂素未謀麵的人,真的是素未謀麵嗎?

當然不,那個人,是他的兒。

衍邑會把人給他嗎?

沒有選擇的餘地,衍邑隻能拒絕。

眨眼一瞬,魏學良濃濃劍眉皺起,起一步一步朝衍邑走來,“你信不過我?信不過你魏阿姨?”

“不……不是。”在魏學良的威下,衍邑像是回到五六年前初伍時一般,慌張無措,“我、我已經下了決心,以後去海市,尋一份生計過安穩日子……恩魏軍長這麽多年的栽培,我……”

“尋一份生計,過安穩日子?這兒讓你不安穩了?”

魏學良“嗬”的一聲輕笑,衍邑不思悔改,他眼裏複雜逐漸斂去,有閃過一痛心後,眼眸倏地冷淡下來,“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用軍人的份束縛你,你可以用千萬種選擇、借口從這條路上退下來,但不能用眼前這種。”

魏學良口吻冷淡嚴厲,讓衍邑無地自容。

一時之間,辦公室寂靜無聲。

沉默許久,魏學良著衍邑發頂,又問:“決定了?不改了?”

衍邑心下一鬆,以為這事差不多就此打住,故而回答輕快堅定,“不改了。”

可他放鬆的有些快,隨他話音落下,就聽魏學良輕歎一聲,“那就別怪我無了。”

火石之間,一勁風襲麵而來,察覺魏學良的意圖,衍邑狹長的眸瞪大,側想躲,可他速度哪有魏學良快?

隻聽得“刺啦”的一聲,衍邑蒼藍製服上,左肩三顆星一枚小太的徽章已經被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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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邑眼眶倏地充漲紅,上前就像奪回,魏學良將那徽章高高舉起,“你以為,隻要出這警服,這件事就算完?你自己想想,以你現在的言行舉止,你配得上這麽章嗎?”

衍邑出去的手僵在半空。

那是這些年來,他一個腳印一個腳印走出來的。

一路心酸苦楚,爬滾打,瀕臨死亡多回,和眼淚往肚子裏咽了幾斤幾兩……

他看中的從來不是那徽章後麵的軍銜,而是承載了這一路的心酸曆程、跌進穀底又涅盤重生的意義,是見證!

可是,魏學良問他,配的上嗎?

他……配的上嗎?

衍邑怔愣許久,大手蜷拳,漸漸無力回了手。

大抵是配不上吧。

一個徽章而已,不要,就不要了吧。

凡是有舍才有得,有舍……才有得。

衍邑紅著眼低下頭,咬牙關摘了章,又默默地了蒼藍製服外套。

衍邑換回放在局裏的休閑裝,將製服整齊好放在魏學良側的椅子上,最後一次立正、稍息,向魏學良做了一次標準敬禮,然後拉開門把手,筆直朝外走去。

魏學良嚨滾兩下,鼻子發酸跟在後麵追了兩步,直至辦公室門“啪嗒”合上,才讓他止了步伐。

他已經失去了一個孩子,隻想讓另外兩個孩子步正途、平安順遂……

可為何,總是事與願違?

*

H省再別,魏學良返京。

經魏嵐一事,魏母心裏難以接,時常以淚洗麵,久而久之神經脆弱整個人終日恍惚。

魏學良為了看顧魏母心,喪心痛半點不敢表,可衍邑一事,就像是死駱駝的最後一稻草,回京市後,魏學良也跟著倒下。

魏臨知道父親心裏的執念,盼著衍邑能回來低頭認錯,可衍邑卻遲遲不見前來,故曾有很長一段時間,魏臨離家好幾次,前往海市尋找衍邑。

哪怕逢場作戲也好,隻想著衍邑能跟他回來一趟。

可衍邑就如人間蒸發,自H省和魏學良分別之後,此後再無消息。

魏臨前往海市多次,終無果而歸。

……

再說衍邑,從H省重回海市,他將魏嵐小心嗬護、照顧好了嗎?

沒有。

衍邑原本以為被魏學良撕掉徽章已經是更差,可當他某一天忽然意識到,他竟然開始貪魏嵐的溫時,才發現,在這個世界上,隻有更差的境地,沒有最差。

衍邑一遍又一遍的告誡自己,他的,從始至終都是曾經的魏嵐,而非後來的魏嵐。

愫難以接,為了打散心底的念頭,衍邑做出了不理智的措施。

他開始迫魏嵐。

從最開始在食和日常習慣中導,他告訴魏嵐,那樣對孩子好,而魏嵐,總是深信不疑。

後來,他按照曾經的魏嵐的喜好去購買裳和首飾,他知道現在的魏嵐不喜歡,可在出抗拒神時,衍邑總會強製的告訴,“這是你喜歡的。”

就是你喜歡的。

再後來,他甚至告訴魏嵐,要求魏嵐,什麽時候應該出什麽樣的表,什麽時候應該生氣……

魏嵐不是傻子,知道自己有輕微神疾病的癥狀,可長此以往,在肚子八個月大走路都覺得費勁時,覺得,有神疾病的不是,是衍邑。

次年四月,柳葉桃花芳菲,日落時分,魏嵐頭發懶散披散肩頭,上穿著綢麵寬大,肩上披著白披肩,就這麽盤歪歪倚在屋靠窗的炕上。

窗戶早就換玻璃的,很亮,院裏柿子樹剛發芽還未枝,故也並未遮掩視線,魏嵐能很好的看到港口那邊照映半邊天的晚霞。

穿襯衫打底、西裝革履的男人手裏拎著兩個與打扮極為不相符的飯盒快步向屋裏走來,“太太今天下地走了?”

“沒,太太即將生產,腫的厲害……”翠翠答道,衍邑長走的快,隻能小跑跟在後麵。

“魏嵐,我買了你喜歡喝的豆,你喝兩口?說不定胃口會好一些!”

魏嵐回頭,正瞧見衍邑開珠簾朝這邊走來。

衍邑從H省回來後,眼神犀利在海市謀了份生計,和洋人掛鉤,短短大半年的時間,已經混出人脈和名堂。

他將飯盒放在炕桌,轉去西雙外套掛在架上。

魏嵐看了一眼飯盒,默默轉移目,雙手輕輕隆起的肚子,著晚霞輕飄飄道:“我不喜歡豆。”

衍邑作微頓了一下,回頭踱步坐到炕邊拍拍桌子,“你喜歡,現在,喝。”

又是這樣。

魏嵐回頭看衍邑,目平靜與他對視。

半晌過去,魏嵐忽然笑了。

問:“在遇到我之前,你有過別人嗎?”

衍邑答得幹脆,“沒有。”

騙子。

如果沒有,那現在又在上,尋找誰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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