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千玲沒把我的話放在心裡，夾到裡咬了一口，忽然聽見“吱”的一聲響，聲音竟然是從裡糕點裡傳出來。

越千玲嚇了一條，一邊嚼著裡的糕點，一邊低頭看。

在糕點裡面有半截在蠕的東西，越千玲以爲自己看花了眼，吞下裡的糕點仔細看了半天，臉上的都變了，骨悚然的說。

“這……這裡面是什麼啊？”

我哭笑不得的說。

“老鼠！”

“怎麼還在啊？”越千玲好像還沒反應過來。

“因爲是一隻活老鼠！”

越千玲掰開糕點，裡面竟然真是一隻沒有頭的老鼠，剩下的半截一直在蠕，想到另一半剛纔被自己吃進肚子裡，居然吃了一個活老鼠頭下去。

越千玲轉拉開門衝到外面就開始吐，恨不得把胃裡的東西都吐乾淨，想起來都噁心。

我跟出去好不容易纔讓越千玲平靜下來，等再次回到房裡，桌上的那盤糕點已經被撤走。

“看看千玲這樣子，突然想到當年我第一次吃這道菜時，和一模一樣，呵呵。”李照淡淡一笑說。

越千玲捂著想起剛纔在自己手裡蠕的老鼠，一陣反胃，很詫異的問。

“李姨，您……您竟然吃老鼠？”

我給倒了一杯水，一直忍著沒笑出聲。

“都提醒過你的，是你自己不聽，這道菜可不是每個人都敢吃，不過號稱天下奇菜之一，你今天有幸吃到也不虧了。”

“你給我吃一口試試。”越千玲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

“爲什麼這……這道菜醉生夢死啊？”顧安琪已經放下筷子，看越千玲這遭遇，桌上的菜一道也不敢嘗。

“這道菜要一隻剛出世未到三天的老鼠，既未長也未開眼，乾乾淨淨力沒異，鼠又子鼠，用酒先灌醉，然後生吃有固本培元滋駐的神奇功效，生下來就是醉的，在做夢的時候被人吃，你說不是醉生夢死是什麼。”

“這道菜其實是清揚給我準備的，沒事先提醒你，實在抱歉。”李照很歉意的說。

“沒事，沒事……”越千玲無可奈何的搖搖手，裡說沒事，看樣子還是想吐。

我端起酒杯謙遜的對李照說。

“李姨，今天是您生日，來的時候唐突，也沒給您準備禮，這杯酒我敬您。”

“禮……說到禮，我倒是想讓你送我一件。”李照端起酒杯不慌不忙的說。

“我？！”我一愣沒想到李照話的意思。“李姨請說。”

“聽諾兒和清揚說，你很通玄學天數，既然今天我生日，不如你給我看看相，贈我兩句。”

我聽完想都沒想回答。

“李姨一出來我就看過您面相，您神深奧，目清澈，不容易看，算出來的也不知道準不準。”

“沒關係，但說無妨，你看到什麼就說什麼。”

“李姨的面相渾然天，額骨中央隆起，形狀如日，可謂貴不可言，其他地方不用說，單就眼睛和眉，世間有。”我放下酒杯一本正經的說。“李姨眉清而長，此眉之人家世厚，手足衆多，名聲遠場，相眼，看眼形與眼神，李姨眼如目龍睛日月分明，所謂目秀而長貴比君王。”

李照笑而不語，淺飲一口看看清揚。

“你該不會是因爲今天是你李姨生日就盡說好聽的吧。”清揚笑著問。

“當然不是，我是據李姨面相而說，並非信口開河。”

“雁回哥真沒說，李姨的面相的確貴不可言，而且李姨龍眼、頸，這是伏羲的面相，男子有此面相，將來的富貴可以達到所有人中最高的程度。”顧安琪接過話。

“你也說是男子有這個面相纔好，李姨是的，的有這個面相會怎麼樣？”越千玲問。

“天下之主！”我很肯定的說。

“天……天下之主？！”越千玲一怔，擡頭看看李照不知道該說什麼。

李照嫣然一笑，不以爲然的喝掉杯中酒。

“命理天數而已，權當今天我生日說著高興，不必放在心裡。”

秋諾放下手裡的筷子，很認真的說。

“母親，雁回哥在玄學方面造詣非同小可，他可不是信口開河說，之前他算的事都很準，這一次可能有些大意。”

越千玲得意的笑了笑，對著我說。

“原來你也有算錯的時候，哈哈，這可是今天最開心的事了。”

“對錯並不重要，雁回只不過說他看到的。”李照笑了笑威嚴的說。“不過，很多年前，曾經也有人給我看過相，算出的結果和雁回一模一樣……”

“那……那後來有沒有應驗？”顧安琪好奇的問。

“後來……”李照一時語塞，沒想到怎麼回答。

“後來您不是創建了盛唐集團，這麼龐大的企業算起來也可以號稱商界帝國，在這個帝國裡，您當然是天下之主，看起來似乎沒算錯。”清揚接過話說。

“呵呵，還是你這腦子轉的快，就是這個意思，就是這個意思。”李照有些如釋重負的樣子，輕鬆的笑起來。

越千玲從包裡拿出一個唐三彩的仕陶。

“李姨，今天是您生日，秋諾說您喜歡唐代文化，我特意去給您選的，不過不是真品，是工藝品，希您不要嫌棄。”

“喜歡，我很喜歡。”李照接過唐三彩工藝品，滿心歡喜。“禮不需要貴重，有心就行，難得千玲這麼有心。”

顧安琪的禮是唐代鑲金玉臂環，當然也不是真品，都是仿製的工藝品，禮雖輕，但足見顧安琪下了功夫，這唐代鑲金玉臂環可大有來歷。

李照看了看顧安琪送過來的玉臂環，剛纔和和悅的臉上泛起淡淡霾，清揚連忙接過去和悅的說。

“安琪是看這玉臂環好看，這孩子也有心的。”

“清姑姑，我可是下了功夫挑選的。”顧安琪看李照好像有些不滿意。“這玉臂環可是有典故的，楊貴妃醉酒失手打破唐玄宗賜玉鐲，這是大逆不道的死罪，可唐玄宗非但沒怪罪，笑言一句歲歲平安，並命人用金箔重新修復玉鐲，再賜予楊貴妃，我送這個是祝願李姨像楊貴妃那樣遇事否極泰來，事事平平安安。”

顧安琪的話剛說完，我看見旁邊的清揚臉都變了，怯生生的看著李照，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好，好的很，祝我向楊玉環一樣。”李照淡淡一笑，笑意裡明顯冰冷。“既然希我平平安安，我就如了你的願！”

李照接過清揚手裡的鑲金玉臂環，看都沒看扔在地上

哐當！

玉環掉在地上四分五裂，我和越千玲面面相覷，不知道爲什麼李照突然一反常態，好好的禮給扔掉。

“時間不早了，你們隨意，我還有晚課要去佛堂。”李照淡淡說完，轉離開，清揚連忙跟過去，被李照安排留下來作陪。

“清姑姑，我……我是不是說錯什麼話了？”顧安琪很委屈的問。

“傻丫頭，你沒說錯什麼。”清揚笑了笑安的說。“只不過楊玉環三千寵在一，偏偏是一個紅禍水，大唐的衰敗源於安史之，和這個人有莫大的關係，你李姨向來不喜歡這個人而已，安琪，你不要往心裡去。”

我若有所思的暗自想，只知道秋諾這一家人對唐代文化有獨鍾，沒想到李照對大唐的懷竟然深固，爲了一個幾千年前的人竟然有這麼大的執念。

晚飯後，清揚留我們在家住，我本想著找個機會請教清揚關於無字碑的事，就答應下來，三個生早早的回房，我等了半天，也沒再見到清揚。

看時間太晚也不便打擾，一時全無睡意，就去屋外走走，清揚的這套房子雖說不大，但屋外有一不小的花園，裡面收拾的井井有條，可惜現在是寒冬，不然夜裡觀花定有一翻趣。

我剛走到花園，就看見李照披著白裘皮靜靜站在花園邊上。

“這麼晚李姨還沒休息。”

“長夜孤清，出來氣。”李照頭也沒回沉靜的說。

“李姨，安琪不知道您不喜歡楊貴……”

“不關安琪的事，是我一時失態。”李照打斷我的話。“明兒你幫我給安琪說說，招待不週希不要見怪。”

“您是長輩，不會把這事放心裡，您別多想纔是。”

“對了，聽清揚說你想進乾陵？”

“是的。”我點點頭。“清姑姑提點我，要進乾陵先要明白無字碑的含義。”

“那你可以參悟出什麼？”李照轉過頭心平氣和的問。

“雁回愚鈍，一時半會還是無法領悟其中深意。”我嘆氣說。

“那你慢慢想吧，我也不打擾你，我先回房去了。”李照淡淡一笑說。

我本以爲李照會給自己一些提示，想不到竟然半字未提，有些失的目送李照離開。

李照走到房門突然停下來意味深長的說。

“一塊石碑上面一個字都不留又能看出什麼端倪，你不妨換一個角度去想，這個石碑是留給誰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