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去見了菲菲，而我們只能先回陳家等待。

　在等待了差不多一個小時之后，陳安才拖著疲倦的子回了陳家。

　盡管我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但從陳安的臉來看，猜得出他們談話的容似乎并不愉快。

　他頹然地坐在沙發上，無力地垂著頭，雙手撐在他的腦袋上，看上去痛苦無比。

　“說了……什麼？”

　我猶豫著還是問出了這句話，昨晚和菲菲說的那些話逐漸在我腦海中清晰起來。

　看著陳安的臉，我似乎明白了菲菲所做的一切。

　陳安緩慢地抬起頭來，雙眼已經布滿紅。他看著我，淡淡地說了一句他無法將菲菲救出來了。

　“說恨陳家，所以才做了那些事，嫁禍到我的頭上……”

　怎麼會……

　我無法相信，盡管菲菲昨晚跟我說過和陳家的淵源。但看那時的表，本就不是恨著陳家，分明是啊……

　可是，陳安仍然在敘述著他在拘留所和菲菲的談話。

　他告訴我們，菲菲拿了陳安的私章，所以才能順利地通過那些毒品，并且功嫁禍給了他。

　我和趙廷健面面相覷，不知道說什麼。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未免也牽強。在我看來，這分明是菲菲為了救陳安所編造出來的謊言。

　“菲菲……想不到已經知道了父母的事。”

　陳譽在一邊略帶思慮的說了一句。

　他的話讓我想起，菲菲說在十多歲的時候就發現了自己父母死亡的真相。

　我看向陳安，問他究竟菲菲的父母是怎麼死的。

　陳安搖了搖頭，告訴我，那些事他只知道大概，本不知道的細節。

　“我只知道，是陳家虧欠了菲菲……”

　他的語氣充滿了痛苦，讓我莫名地心酸。

　豈止是虧欠？

　陳安還說，菲菲在見過他之后便非常決絕地離開了，并且表示以后都不會接陳安的探。

　“就……那麼恨我嗎？”

　我從來沒想過，陳安會流下痛苦的淚水。此時的他脆弱而絕，而我們無能為力。

　“不是的，如果真的恨你，怎麼還會出來認罪？直接送你進監獄，不正是想要的嗎？為什麼現在還要這麼做？”

　我的腦海里回想起菲菲昨晚對我說的話，告訴我，并不憎恨陳家。

　陳安呆呆地看著我，隨即低下了頭。

　“那又如何，我救不了……”

　他的話讓我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悲哀，或許，陳安并不是不知道菲菲的真正心。

　可即使如此，他也無法再拯救菲菲。

　菲菲已經斷了所有的退路，將罪行通通攬在了自己的上。在這種況下，即使陳安再去認罪，只會讓警方認為他們是在互相包庇罷了。

　證據和證人通通都有的況下，陳安和菲菲本沒有逃的辦法。

　只能犧牲其中一個來換取另一個平安。而菲菲選擇了做犧牲的那一個……

　即使明知菲菲對陳安深義重，我也無法理解這種行為。

　難道菲菲不知道，這麼做是咋斷送自己的前程嗎？現在才十八歲，即使表現得好減了刑，出來之后也已不再年輕。

　而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我在明白這一點之后，抓著陳安的肩膀質問他為什麼眼睜睜地看著菲菲替他頂罪。明明，菲菲是無辜的……

　只不過是做了陳家部爭斗的犧牲品。被陳灝用來威脅陳安，如今又替陳安獄。

　陳安對我的質問久久都不能給出回答，直到他從小聲的嗚咽變嚎啕大哭。

　“我也沒辦法啊……那麼聰明，早就設計出了萬無一失的計劃……”

　我將手漸漸放了下來，深深地明白了陳安此刻的頹廢。

　他并不是因為菲菲的認罪而痛苦，而是為自己的無能而痛苦。

　我相信陳安說的話，菲菲那麼聰明的孩兒，在沒有做好準備之前是不會去頂罪的。

　也許早就策劃好了一切，偽造了一切，將罪行攬在自己的上，洗去陳安所有嫌疑。

　連告訴我，早已知道父母死亡一事是陳家造，或許都是早已安排好的。

　功制造了一切罪行，缺的不過是一個機。所以才會告訴我，的父母和陳家的淵源。

　否則，怎麼能說服那些警察呢？

　我從來沒想過，會做得如此周決絕，簡直不像一個十八歲的孩兒。

　我終于明白，為什麼總是一副大人般的表。那并不是的偽裝，而是真正真正的面孔。

　這一切功顛覆了我以往對的認知，所謂的為了所之人碎骨也在所不惜，大約便是菲菲這樣吧。

　在理清一切之后，我去拘留所探了菲菲。

　所幸并沒有拒絕見我，而是很干脆地同意了。

　坐在玻璃另一邊的菲菲看起來有些憔悴，但眼神卻始終亮，似乎并沒有到這件事的影響。

　“珊珊姐……”

　哽咽著了我一聲，隨即背過去，用手拭了眼淚。

　再次轉過頭來時，的臉上已經沒有任何淚水，非常平靜。

　“為什麼……‘在來到這里之前，我想過很多怎麼質問菲菲的話。可真的到了這里，見到的時候，我卻只能說出這三個字。

　的表沒有任何波瀾，或者說，現在的就像我第一次見到的一樣，冷漠而疏離。

　“因為我恨他啊。”

　淡淡吐出這句話來，像是在說一件不相干的事一樣。

　我忍住淚意，想要手去，卻發現我們兩人面前隔了一層厚厚的明玻璃。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我哽咽起來，不知道還能說什麼。我深深的明白，已經下定了決心，斬斷了所以退路。

　沉默許久，看守的警察已經有些不耐煩。

　“時間要到了，要說什麼趕說。”

　我瞪了一眼警察，正打算跟菲菲好好說幾句，卻見已經站起了。

　“珊珊姐，再見……”

　我呆呆地看著離去的背影，淚水無聲的掉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