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回頭并沒有發現什麼,多半是我想多了。此時新郎和新娘已經進相互親吻的環節了,這是大家最喜聞樂見的景。
我重新看向他們,在神父的指引下,趙苒已然淚流滿面,而對面的周紀衡也被氛圍所染的樣子,深注視著趙苒。
這一切或許是盡頭,也是開始吧。
婚禮在新人的熱吻中結束,眾人的掌聲綿延不絕,歡賀這對新人的結合。當然,不僅是趙苒高興,高興的人還有趙凌云。
我注意到,趙凌云一直站在一邊,眼神凌厲。他才是這場婚姻的最大贏家,如今的周氏,已經徹底歸亞東。
婚宴設在A城一家五星級的靠湖的酒店,據說這是周家旗下的產業。雖然之前也聽說過趙凌云堅持將婚宴設在他家在南山上的別墅,但周家的人也不示弱,并不愿意將婚禮的主辦權給趙凌云。
到達酒店之后,趙苒換了連,頭發也披了下來,懶懶地垂在肩上。今天的趙苒,不得不說是人群中的焦點,本就像一只高傲的天鵝,更不必說此時。
酒店里,新郎和新娘分別招待著各自的親戚朋友。周紀衡一臉春風得意地走到我們面前時,已經被灌得臉通紅了。
“周紀衡,你可真是......”
我笑了笑,捶了一把周紀衡的口,千言萬語已經不知道如何訴說。
“珊珊妹妹,廷健,你們兩個也得抓了。”
周紀衡端起一杯香檳,做出敬酒的姿勢。我和趙廷健相視一笑,也斟上了酒,為周紀衡衷心地到高興。
一杯酒下肚,我已有些微醺。因為之前也跟趙廷健酌了幾杯的緣故,我覺有些不舒服。
周紀衡在敬完我們之后,便去招呼別的客人了。我的頭有些痛,但趙廷健又被一個商人模樣的人過去了,我便一個人倒在椅子上休息。
“莫珊珊。”
再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我心里覺到不妙。果然我一抬頭,便看見盛裝出席的何蕊,仍然那麼趾高氣昂,和我印象中的相差無幾。
在何蕊勾引趙廷健事件之后,我已經好幾個月沒見到過了。但心里對何蕊的仇恨卻一點都沒消磨。
雖然頭有些痛,但面對何蕊,我還是強撐著,不愿意表現出任何虛弱。
我并不想跟說話,于是站起就打算走。但眼疾手快地將我攔了下來,臉上滿滿的惡毒讓我為之一。
“趙廷健居然為了你不惜跟我哥決裂,莫珊珊,算你狠。”
我抬起頭來,冷冷一笑,“那又如何?何蕊,你有那個本事嗎?”
的臉驟然變得難看,但眼里的憤怒仍然清晰可見。我知道,對于趙廷健有一種近乎變態的執著。
這一點,我想現在也不會變。
“莫珊珊,你還沒弄清楚一點嗎?”
我怔了怔,看著何蕊戲謔的眼神,心里生出無限的恐懼來。
“如果不是你,趙氏怎麼會變今天這幅茍延殘的樣子?”
何蕊的詰問無疑到了我心里最敏的角落,那也是我一直在逃避的事。對啊,何蕊的事件是趙氏走向衰落的分水嶺,在那之前,趙氏不是一直都是A城的強者嗎?
如今趙氏的模樣,像一只斗敗的公,靠著趙廷健的努力勉強維持著,甚至連我都能在趙氏謀得一份閑職。
真是可悲,造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正是我嗎?而我卻一直在回避這件事,甚至將罪過安在何蕊頭上。
或許是見我一副失落的模樣,何蕊的氣焰更加囂張了。高昂著頭,盡管個頭低了我不,卻毫不減氣勢。
“莫珊珊,你害得趙氏還不夠慘嗎?我勸你現在趕離開找久嘛,否則......”
虛弱的我站在原地搖搖墜,當何蕊的話砸在我上的時候,我覺得自己更加的孱弱。
溫暖的大手摟住了我的腰,讓我快要跌落的有了支撐。
趙廷健的氣息撲面而來,而何蕊的臉也變得煞白。
他什麼都沒對何蕊說,只是問了我一句是否還好,我點了點頭,他便微微一笑,將我帶離何蕊邊。
“趙廷健!”
何蕊的嘶吼在我耳邊震耳聾,像極了一頭發怒的母獅子,像要將所有的怒火通通噴薄而出一樣。
但趙廷健始終抿著,沒有理會何蕊的歇斯底里。
我只覺得安心,在趙廷健的懷里,我到所有的壞心都消失不見。
在走到另一安靜的角落之后,趙廷健突然停住了腳步,他神凝重,看上去心很不好的樣子。
“怎麼了?”
我試探地問了一句,換來他略微心疼的神。
“珊珊,那些都不關你的事......”
我心中一,抱住了趙廷健,將頭深深埋在他的膛。淚水無聲地掉落,何蕊的出現,無疑是將我心里的傷疤再一次揭開。我自責自己的無能為力,深知是我拖累了趙氏。
“趙廷健,你說要是沒有我,趙氏還會不會......”
我的話并沒有說完便被他生生打斷,此時他抓住我的肩膀,力道大得幾乎要將我的肩膀折斷。
“莫珊珊,我不許你說這種話。你這輩子都別想離開我!”
我愣愣地怔在原地,看著趙廷健因為憤怒而皺起的眉頭,心里的某些地方逐漸融化了。
“你攪了我的生活,把我變得不像我,這樣罪惡深重的你居然想逃跑?你別妄想了,要是你敢離開,我就......”
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的表變得木然,隨即淡淡笑了開來。
“趙廷健,我可沒打算離開你。像你說的,我罪惡深重,怎麼敢不贖罪,不懺悔就離開呢?”
要是因為何蕊短短一番話我就離開趙廷健,那未免太便宜何蕊。更何況,即使我主離開,趙廷健也不可能跟何蕊在一起。
這是我所篤定的事,也是我深信不疑的事。
時間是最好的東西,即使一時的衰落也不能阻礙趙氏的復興。我想,以趙廷健的能力,不可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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