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見我回到了大學時代,夢見了年時意氣風發的陳紹和趙廷建,他們笑著向我揮舞著手,仿佛一切都重新來過。
但沒過多久,夢就忽地轉到了現在,冰冷的手室燈晃得我眼睛生疼,想要挪卻沒辦法控制自己的。
不,這不是夢!
我驚恐地睜開雙眼,果不其然,又是白燦燦的墻壁,又是涼颼颼的輸瓶。
而一邊坐著的,是臉冰冷的趙廷建。
我想要起,卻被趙廷建按住,“你臟大出,別。”他的手也是如此冰冷,眼神冷漠得讓我看到還恨著我的那個他。
原來那場車禍我并不是那麼幸運,我的外部雖然沒有明顯的傷痕,卻發生不同程度的出狀況,因為拒絕做檢查,所以直到今天發作時才發現。
這麼想著,我心底竟然有一慶幸。至因為這,趙廷建還能來關心關心我。
沒住多久院,我和趙廷建便出院了。這幾天他很來看我,但我也知足了。我知道,他首先要做的是安秦婉兒,畢竟毀容對于一個人來說,實在太沉重。
回到趙廷建家,我終于舒了口氣。雖然我沒什麼傷,但那一晚的影卻一直揮之不去。
這兩天趙廷建雖然對我十分冷淡,趙天豪卻一直關心著我的病,讓我在失落之余有了一安。
趙廷建這些天一直早出晚歸,不用猜就知道他去干了什麼。而我也十分默契地配合他,他說去公司我就說一路平安,他說要加班我就說等你回來。
我們維持著表面上的和睦,連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秦婉兒毀容并不是他和我的錯,但這場事故卻像一把鋒利的匕首,準地進我們并不牢靠的中。
趙廷建不再來我房間抱著我睡了,這讓我多有些不習慣和失落。每個晚上我都難以眠,每個深夜我都在趙廷建房門前徘徊。
又是一個這樣的夜晚,我站在趙廷建房門前,猶豫著該不該進去。
總不能一輩子這樣吧!
我鼓起勇氣,推開了房門,迎面對上趙廷建冰涼的眼神。
“你進來干什麼?”
趙廷建的話語讓我忍不住想哭,我竭力克制住,“趙廷建,我想你。”
沒錯,這些天我一直都在想他,沒有一刻停下來。但他的時間,都用去陪伴秦婉兒,本沒空理我。
趙廷建皺了皺眉,嘆了口氣,“進來吧。”
聽到他這麼說,我如獲大赦,貓著子鉆進了他的房間。
整個房間彌漫著悉的香氣,是趙廷建一貫的味道。
他將我抱上床,輕輕摟著我,沉默了很久。
“姍姍。”他喚起我的名字。
我輕輕應了他一句。
“我知道秦婉兒的出現讓你一直很不安。”趙廷建突然敘述起來,這讓我十分詫異,他不常談起秦婉兒的事。
我靜靜聽著,一語不發。
“是個高傲的人,從我們第一次見面就是這樣,甚至因為我爸的話就瀟灑的出了國。你顧忌我跟的舊,我不是不明白,但我覺得時間久了,你會懂我的心。”
趙廷建很說這麼長的話,我的心中浮現出的不安。
“前段時間的確過分了一點,仗著自己得病就一直來找我,不管是晚上打來電話,還是說要跟我復合,都讓你很不安是嗎?”趙廷建突如其來的問句讓我不知所措。
我默認了他說的話,如果說不,才是自欺欺人吧。我無法推測他的講這段話的用意,只覺得十分奇怪。
說完這些,他長嘆一口氣,言又止。
我抱著他的胳膊,那陣不安越來越明顯。
“當我聽說秦婉兒可能毀容時,我是不信的,但我看到,就知道的況遠比我想象的嚴重。”
“就那麼一摔,真的可能面目全非嗎?”
趙廷建這一句話讓我頓生寒意,問他究竟什麼意思,我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轉面對他。
趙廷建察覺到我緒的變化,將目鎖著我,我看見他那張我極為喜迷的臉,耳邊仿佛有什麼重要的東西破碎的聲音。
“姍姍,我也不信你會做出這麼狠毒的事,但這些天我一直在思考,卻發現這個念頭一直揮之不去……”趙廷建終于說出口,這一句話便將我打無邊地獄。
呵,他跟醫院門口那群記者有什麼區別?渾的寒意刺得我心臟疼痛不已,到底什麼誤會會讓趙廷建以為是我落井下石,故意劃傷秦婉兒的臉?
“趙廷建,連你也相信了外面那些污蔑我的傳言?”我十分平靜地問出這句話。
不對!我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細思恐極的念頭。他或許本不是輕信了別人,而是……
他抱我,讓我不要想。
我掙趙廷建的懷抱,企圖逃離他邊,卻被他有力的大手錮住了。
我噙著淚水,盡量保持自己的臉不那麼難看,“你想把事栽贓在我上,然后順理章甩掉我,跟秦婉兒在一起吧?”
我無可遏止地產生這些念頭,憑什麼我會被趙廷建上?本來他我就是因為這張和秦婉兒無比相似的臉,現在正品回來了,贗品被丟棄不是正常嗎?
“呵,趙廷建,就算秦婉兒可能會毀容你都還想和在一起,這份真真是連我都被了。”
“我還以為你喜歡的只是那張臉而已,毀容了,由我頂上不是正好?看來是我看輕你對的。”
沒辦法控制!這些不該說出口的話如同開匣的洪水,滔滔不絕地涌了出來。
我本沒注意自己的臉已經扭曲地不像話,而是惡狠狠地盯著趙廷建,用這些極為難堪的話片刻不停地砸向他。
耳邊又傳來重要的東西破碎的聲音,一點一點,到一片一片。
啪!
我捂著發紅腫脹的左臉,不可置信地看著趙廷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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