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要殺的話，就殺了我吧。”臥雲真人忽然站了出來，攔在三真人前，“當年圍攻白家，我也有份，但和這些後輩無關，你放過他們，衝我來。”

白常目如電，冷冷掃去，臥雲真人一到這目，不由激靈靈打了個寒。

好可怕的力量，這個年輕人的上，究竟剛剛發生了什麼？

“茅山的罪孽，自然要由茅山的人來承擔，百年前的事我不管，何況那時候你也只是個小道，我只算這一次的帳。看你年歲太大，饒你不死，閃開！”

白常一聲斷喝，踏足上前一步，一無形勁力涌出，臥雲真人抵擋不住，連連後退。

三真人也變了臉，他分明記得，白常在來到茅山的時候，還沒有如此恐怖的實力，怎麼去了死淵之後，就像變了一個人？

“茅山生死存亡，就在此刻，衆弟子們，再布大陣！”

三真人力高呼，但響應的弟子也就十幾個，而且個個帶傷，其餘的本都爬不起來了。

白常輕蔑一笑，對百目妖道：“百目先生這金果然厲害，茅山號稱道家正統，上清道宗，牛皮吹的山響，原來也不過如此。”

百目妖咧一笑：“小意思而已，百年前一老道就是死在我的金下，不過那傢伙的道行可比這些小娃娃厲害多了，怎麼樣？如今我還是我，他卻早已化灰燼了，哈哈哈，茅山的小道士們，不服的話，就再跟你家爺爺比劃比劃啊！”

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把茅山衆人直接視若無，自臥雲真人以下，每人臉上都出憤之，卻無可奈何。

三真人臉上晴不定，他已經知道，此時茅山已經完全落下風，只要白常願意，隨時可以滅掉茅山。

他心中暗歎口氣，茅山這些年雖然表面風，但真正肯靜下心來修道的弟子已經越來越。

所以，如今大敵當前，茅山上下能出陣的弟子，居然連百人都湊不齊。

原本要是真的對陣白常，這百十號人，再加上茅山七子，也不至於就輸，但偏偏茅山七子傷在先，又遇到百目妖這個變態，放出萬道金，直接把所有的弟子盡數重傷。

這還是百目妖在倉促中發出的金，威力並未完全發揮出來，否則，茅山上下現在恐怕已經沒有幾個人還能活著了。

“白先生，且容老道說句話，你再手，如何？”

三真人著茅山僅存的這些人，默默嘆息，獨自站了出來。

“你講。”

白常冷冷的看著他，語氣中不帶半分，就像在看著一個將死之人。

“白先生……”三真人連稱呼都換了，沉了一下才繼續道，“茅山千年大派，門人弟子遍佈天下，基深厚，高手如雲。只不過，今天在茅山之上，你僥倖佔了便宜，老道等人原先便有傷在，無話可說。但如果，你今天想憑著一人之力就滅掉茅山派，那實在是癡人說夢，癡心妄想……”

他一邊說，一邊想著措辭，怎樣才能不落茅山威風，又能說服白常罷手，但白常不給他面子。

“不好意思，你誤會了，我並不想滅掉茅山派，我只想殺了你。”

白常冷冷說道，然後再次出一步。

那莫名的威再次重了幾分，三真人不由語滯，頓了下又道：“如果說你對老道有什麼誤會，只想殺我泄憤，那麼爲了茅山派，我甘願赴死，也無話可說。”

“既然無話可說，你還在這裡廢話什麼？”

“這……白先生，我死可以，但有些話必須要說清楚，你的這位……紅知己的死，真的和茅山無關，當年黃公權雖然是茅山弟子，但他自立九龍教，雖歸茅山管轄，總是自立門戶，他在外面的所作所爲，和茅山派並無瓜葛，你們即便要找他報仇，現在他已經死了，就不該遷怒茅山派，這樣於理不合，有悖江湖規矩……”

白常呵呵大笑起來，隨即目冷冷向三真人，說道：“你現在知道解釋了，瑤上山之時，你爲何不跟說這些？我剛剛在後山舍問起之時，你爲何不說？你故意把我騙進茅山地，其心叵測，沒想到我福大命大，沒有死在裡面，反而找到瑤。你趁我進地，帶人圍攻我的手下，你口口聲聲說茅山是千年大派，可你做事卻沒有一件是明磊落，你這樣的人，憑什麼做一派掌門，憑什麼說自己是名門正道，憑什麼說我們是邪門歪道？我呸，茅山掌門，好不要臉！”

白常一番痛罵，三真人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咬牙道：“隨你怎麼說，但你要知道，此時天化日，朗朗乾坤……現在也是和諧社會，法治社會，你敢在茅山上殺人……”

他話未說完，白常和百目妖就哈哈大笑起來。

“茅山掌門，三真人，想不到，你也跟我提這個，好，我就讓你看看，我是如何在茅山上殺人的。”

白常目在周圍掃視，隨即定格在一個長鬚老道上。

他記得，剛剛在後山舍，這老道就是茅山七子之一，也就是圍攻馬瑤的兇手之一。

“你，報上名來。”

白常手指去，那老道咬牙站了出來，大聲道：“茅山純子，有種的，你現在就……”

白常懶得聽他廢話，角微彎，輕輕吐出一個字。

“殺！”

冥冥中，彷彿有一雙無形的巨手，瞬間住了純子的，然後……

轟！

就像一個西瓜，被巨力炸碎，一片霧噴薄而出，如同下了一場雨。

衆人盡皆驚呆。

當他們回過神的時候，純子已經永遠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地面之上，只有一灘目驚心的鮮。

還有糜一樣的東西。

“嘔……”

茅山衆人有許多忍不住的，當場就吐了出來。

三真人震驚無比，連連倒退，用手指著白常，驚訝的連話都說不清了。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你不是白常……你是……你是魔鬼……”

山風獵獵，吹起白常的角，那地上的腥之氣便在風中飄揚開來，滲了空氣之中，再飄進每一個人的鼻子裡面。

白常雙目盡赤，袂飄，冷冷的站在山巔，便彷彿一尊來自地獄的魔神。

“我知道他是誰了……”

臥雲真人忽然嘆了口氣，搖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