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下土竈燒的水格外燙，兌好了水我坐在那個專門用來洗澡的大木盆裡，好生愜意地泡了個澡。趕了一天的路，上早已經是風塵僕僕，一直到將自己的皮泡得通紅，我才從澡盆裡出來，換上了魯勝利爲我準備好的乾淨裳。

服是魯勝利的，不是什麼名牌，就是一套普通的運服。但是勝在乾淨，服上頭還有一淡淡的皂味。等我乾頭髮從洗澡的房間走出來，他連忙將我引到了堂屋右手邊的那間屋子裡。

這是爲我準備的臥室，牀上的鋪蓋都換了新的。鄉下地方到了四月份還有蚊子，人家又在牀下點了一盤蚊香。

“累一天了，就早點上牀歇著吧。”魯勝利將窗簾放下來，回著手對我說道。他想問問，他的孩子我到底算出什麼來了，可是卻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來問。

“孩子……”遞了一支菸給我，魯勝利裡輕聲問了句。

“就這幾天就能有消息，你們好好休息，接下來孩子的事會比較累。”我含糊其辭的在那對魯勝利說道。我倒是真心希自己是算錯了，或者是算了什麼。魯勝利一家都是實誠人，我真不想看見他們今後悲痛絕的樣子。

“拜託大師，拜託大師。我姐跟我說了，過兩天等拖拉機賣出去了，我一定把酬勞給大師送來。”魯勝利聞言有些侷促的對我說道。實誠人，總覺得讓人幫忙就不能虧待了別人。

“不用不用，來之前我就和魯阿姨說好了的，分文不取。拖拉機別賣，莊稼人，有個拖拉機能幫你不忙。再說，倉促之間也賣不出價錢來。”我聽魯勝利這麼說，趕阻止他道。我給人幫忙，從來就沒有收過錢。話說回來，我要真想靠這個掙錢。還不如跟張道玄那樣，逮住幾個土豪往死裡忽悠。

“那哪兒呢？那不合適！”實誠人就是這樣，遇事怕別人吃了虧。魯勝利越是這樣，我越是不知道該怎麼對他開口。

“就這麼定了，我有些累了，魯叔你也早點休息吧。”我怕再跟他扯下去，會越扯越麻煩。隨即假裝打著哈欠道。

“哦哦，那你快休息。晚上要是起夜，不想出去的話，牀頭有糞桶。都洗刷乾淨的，放心用！”魯勝利見狀也就沒有再爲報酬的事跟我掰扯下去了，指了指牀頭，有些不好意思的對我說道。

“知道了魯叔，你跟嬸兒也早點歇著，明天還得找孩子去呢！”我瞅了瞅那個還帶有水漬的糞桶，鼻子對魯勝利說道。

“纖纖！”躺在牀上，我翻來覆去的是睡不著。離開了城市裡的喧囂，陡然來到一個只有蟲鳴狗的地方，忽然間整個人都覺得不習慣了。我點了支菸，將胳膊枕在腦後，怔怔地看著屋頂輕喊了一聲。

“人，這三更半夜喊奴家作甚？莫非人按捺不住，想要奴家侍寢？”顧纖纖打了旋兒出現在我眼前，作那狀道。

“你家人還想多活幾年，我們還是繼續那柏拉圖似的吧！”看著眼前人兒那姣好的面容和玲瓏突凸的姿，我的心頓時愉快了起來。

“人此言何意？”顧纖纖走到牀邊，替我輕起太問道。

“額……YY！”我閉目著的按，裡輕聲答著話道。

“歪歪？”顧纖纖還是不明白。

“俗稱意銀！”我愜意地吸了口煙，了懶腰跟顧纖纖解釋道。

“登徒子！”人兒用手在我前擰了一把嗔道。

“明天，幫我找孩子吧！”我將菸放顧纖纖手裡，等飄著將菸扔了出去之後對說道。

“人晚上直管安歇，妾左右無事，去去便回。”顧纖纖見我爲了孩子的事有些難以睡，出手在我上拿著說道。不一會兒工夫，我便發出了細微的鼾聲睡了過去。

“就你心腸好，爲了別人家的事搞到夜不能寐的地步。罷了，我就替你跑一趟吧！”替我把輩子蓋好之後，顧纖纖低頭在我額頭上輕吻了一下道。

“不過，要不是看在你心腸好的份上，我才懶得搭理你呢！”走到門口，顧纖纖忽然停下腳步，回頭衝睡中的我吐了吐舌頭說道。

飄出屋外的顧纖纖，自然是引來了一陣狗吠。狗這，能看見常人看不見的東西。所以要是有人家中養了狗，在你覺毫無異常的況下忽然狂吠起來，那麼諸君可就要當心了！

顧纖纖回頭出鬼臉，將跟在後狂吠著的那些條狗嚇了個鳥散過後。著鼻子就在村子裡遊了起來。等轉遍整個村子，這才停下游曳的姿看向村外某個方向。

“應該就是那個方向了！”顧纖纖又吸了吸鼻子，再度確認了一下說道。空氣中有一尚存的味，想必應該是被擄走的那些孩子們留下來的。

“看看去！”認準了方向，顧纖纖裡輕輕說了聲。然後化爲一道風，向村外飄去。

一連飄過了十來座山包，顧纖纖前行的速度終於放緩下來了。眼神定定看向山頂一戰爭時期留下來的碉堡，然後悄無聲息地向那邊飄了過去。

“這回收益不錯，一個男娃可以賣6萬，娃娃現在也能賣個萬八千的。咱們弟兄四個，這一趟恐怕能掙這個數！”碉堡裡點了一支蠟燭，在角落裡橫七豎八地躺著十來個孩子。一個頗爲壯實的男人出一隻拳頭，對其他幾個正在燒水準備沖泡的男人說道。

“多？”一個男人一邊把衝好的往瓶裡灌，一邊眼興地問道。

“十萬！這次幹完，咱們就在家消停一段時間。前幾天我回村打聽了一下，人家報了警，想必這些天警察正找咱們呢。明天，咱們天不亮就出發，把孩子往買家手裡一，就算完事！”壯實的漢子從地上的油紙包裡了兩顆花生米扔進裡，又拿起旁邊的酒瓶灌了一口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