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位？”沐纖離聞言微微蹙了蹙眉頭，接著問道：“是你他回來——還是和太子位有關？”

“自從我決心要做此事開始，第一個放心不下的就是你，這才想了個法子先送你到城。”

東陵玨說著，竟是有些小心地往沐纖離那看了一眼，見其仍舊帶著些疑在思索的模樣，這才接著說道：“有家人護著你，我才能放心在皇城辦事。”

沐纖離思索著東陵玨這話中深意，那眉頭卻是因為疑而皺得更深了，便又問道：“那你這毒……是怎麼回事？”

“實則并沒有中……”東陵玨這下意識就要否認，卻是在看到沐纖離如炬的目后，終究是沒能狠下心對撒謊，便就道：“起先軒轅無命也不確定這到底是不是毒，只說南禹有類似的癥狀，是以也不算騙你。”

東陵玨說著便就悄悄地看了眼沐纖離，見其仍舊是盯著自己，這才接著說道：“不過誆騙你來城本也不是真你去尋解藥，我原先就有派人來尋解藥，以求先你一步找到，屆時再尋個理由將你留在城。”

“不想這東西本就不是軒轅無命說的那個蟲梨花。”沐纖離說著沒好氣地瞪他一眼，道：“是也不是？”

東陵玨無奈，自知自己騙不過這樣聰明的他，便也只能認道：“是。”

“我知道哪里能解毒，我出去看看人到沒有。”沐纖離說著便要往外走，卻是東陵玨一把給拉住了，道：“你軒轅無命帶回來的那個藥很好，如今這毒還能制的住，暫且不急著解毒。”

沐纖離扭頭見他真沒什麼不爽利，不過是面稍稍蒼白了些，又見外頭這大黑天的，便也作罷，一面回來坐下，一面道：“你真沒事？”

東陵玨笑著跟沐纖離再在保證過后，這才又接著上邊的話說道：“雖先前已經懷疑到東陵清流帶回來的那個西岐子上，但尚未將其抓住，我便只能做個局。”

“便是說太子妃病重的事？”沐纖離問道，當時聽魏一說起這事時就覺得有些奇怪，現在經東陵玨這麼一坦白，便約猜到了些什麼，接著道：“所以我那夜夜夢魘也是同秀秀有關？”

“雖未有實證，但聽影風傳回來的消息，你自從遠離了皇城后，便再也沒有此跡象，便可知那害你件定時在皇城之中。”東陵玨緩緩說道。

后見沐纖離思索著，沉默不語，這才又道：“且我同三哥都不相信如此龐大的夜游人之事乃是那個西岐子一手策劃，猜測其背后定有人相助，這目標自然就是我。”

“始于我便又在外人面前故作與三哥有隔閡，只為試探暗地里那些心懷不軌之人，為我東陵除去那些附骨之蛆。”東陵玨說著，見沐纖離似是想到什麼，便沒再開口。

果不然，沐纖離在東陵玨稍稍靜了一瞬之后，便又問道：“那夜游人之事的幕后主使抓到了嗎？”

“抓是抓到了……”東陵玨這話說的模棱兩可，聽得沐纖離不由得又焦急問道：“怎樣？”

“可惜的是，朝中心懷不軌之人抓著了不，卻都和夜游人之事沒個半點關系。”東陵玨說著皺了皺眉頭，道：“而那夜游人之事的主犯，也在一日夜間潛府里的主臥而被抓起來了。”

“秀秀？”沐纖離問道，見東陵玨點了點頭，便更是疑道：“那到底是為何要對我下手。”

“抓到后，夜游人之事其供認不諱，卻是對下咒之事只字不提，像是全然失了記憶一般，連當初隨東陵清流一同皇城是為何都不發一言。”

沐纖離聽罷，驀地又心生疑，問道：“既然抓到了，為什麼我之前聽到皇城傳來的消息，卻是夜游人的況越來越嚴重？”

“再后來還傳出了你病重將亡的消息？”沐纖離言又止，但還是心生恐懼，將心里的困問了出來。

“你知道的，若是沒有你，太子之位要與不要都已無所謂。”這一句話說出口，沐纖離立即抓住了東陵玨的手。

“你和東陵鏡做了什麼易？”

東陵鏡再平淡，再與世無爭，都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幫助人，而且著東陵鏡向來懶散，沐纖離覺得不對勁，到底什麼條件能夠打他？

“索，我便用我太子之位換來與東陵鏡的合作。” 東陵玨沖沐纖離挑了挑眉，繼續說完未說完的話，道：“換來天下安寧后，與你浪跡天涯，一生一世一雙人，豈不快哉。”

聽完東陵玨這一番話，沐纖離有些驚訝，又覺得有些好笑，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但仔細想來，這不就是一直期盼著的嗎？

一生一世一雙人，再也沒有皇權斗爭，與世無爭，安穩地在世間好好活著，可是……

沐纖離了鼻尖，看向東陵玨，道：“可是，你經歷了很多，才得到如今的太子之位，現如今就要這樣放下嗎？”

是不是對他有點不公平！明明他可以為這個國家的最高統治者，可是 卻因為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用自己的私心綁住了東陵玨。

這些話沐纖離都放在心里，沒敢說出口，可東陵玨卻從眼里讀到了這些擔憂，由是便笑道：“你便是我心之所向。”

這一刻，沐纖離的心像是被什麼了一般，微微紅了眼眶，這聲中還帶了委屈，道：“所以你即便是在抓到了秀秀，城中夜游人已經好轉的時候，不惜派人假扮夜游人。”

“后將夜游人之事全權給東陵鏡后，這才夜游人之事平息，只為失了民心，好眾人向著東陵鏡？”沐纖離說得委委屈屈，看得東陵玨心疼不已，方想上前將人攬在懷里，卻是人一把推開。

“但你知道，只要有父皇在，即便是世人對你皆是謾罵，父皇也會憑一己之力你穩穩當當地坐上那個位置。”沐纖離說著，一顆晶瑩的淚珠便就順著面頰留下。

東陵玨自知什麼事都瞞不住，便也只能一面為其拭著淚水，一面無奈地聽接著道：“所以你就在朝堂上假裝吐，眾人看到你這太子又失德，子又不能長久，再不能勝任儲君之位。”

“接著眾臣之口，迫父皇罷黜你，我說的是也不是！”說到最后，沐纖離竟是因著傷心過度，一拍桌子便就對著東陵玨怒喊出聲。

東陵玨也是見不得一面落淚還委屈的模樣，略略慌了神，一個勁地給抹著眼淚，知道生氣，更是得哄著，道：“對不起我錯了……我，我不過是想同你一起，你開心罷了……”

“你這子本來就不好，再著自己吐一次，我怎麼能開心！”沐纖離喊著，那淚珠便就又落了下來，東陵玨見著便也再顧不得其他，只能是一個勁兒地說著，“我錯了，我錯了……”

原來他依舊鋪路到了這地步，原來，他早就為自己做好了所有的打算，提前送走自己，而他獨自一人抗下所有。

“你可知道，你的計劃，每一步都至關重要，你隨口一說，又有多危險在里面。”沐纖離眼眶含滿了淚水，起朝著東陵玨撲過去，地抱住他。

似是忽然想起那夜夜夢魔之事，那最后一此的夢里，在那個拐角的房間里，看見里面躺著的那個，正是東陵玨的模樣，一時間夢境同現實混作一，不知哪兒是哪兒，沐纖離便迷迷糊糊地喊著，“別，別離開我。”

這聲如貓兒般輕的聲音縈繞在耳邊，東陵玨心里頭一一地，卻也只能是抱著沐纖離，低低道：“對不起，對不起……”

“不哭了，為你傷，是我自愿的，我不怪你的。”

“沐纖離，為了你我可以放棄所有，我只有一個希，你能幸福地活著，活著陪我走完我余下的半生。”

一字一句是承諾，沐纖離這才發現他一直把很多事都記在心里，只是不曾說出來，就像曾經說過，想要自由自在的玩耍的走遍所有大好山河。

原來他一直記得，一直未曾改變。

這種覺真的很好，不管世事變遷，他和一直都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