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恨我骨，恨不得我的筋，吃我的，喝我的，他就算是送我來到醫院，也是應該對我冷嘲熱諷的。或者將我扔在醫院，不聞不問，靜靜地守候在他的袁惜兒的旁。

他現在這麼溫地看著我，會讓我誤以爲，他還著我，對我深種，可是我知道，我不能再繼續自作多了，顧長風現在之所以會這麼奇怪，我就權當他是腦袋被驢踢了。

更何況，我的孩子，還是死在了他的手中。

我們之間，隔了一條命，就算是他恢復了記憶，我和他，也是不可能回到過去了。

不可能了！

“秦墨，請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我不著痕跡地斂去眸中所有的心疼，冷冷地對著顧長風說道。聽到我這麼說，顧長風眸中傷痛更重，我轉過臉，不想看他眸中的傷痛，我一點一點將他的手掰開，“秦墨，你還在這裡做什麼？你已經殺死了我的孩子，難道，你還不滿意麼？”

“暖暖，我不是秦墨，我是顧長風。”顧長風固執地攥住我的手，聽到他這麼說，我的心忍不住了，顧長風，他終於恢復記憶了？

只是，恢復了記憶又如何！錯誤已經鑄就，就算是他恢復記憶了，我的孩子，也不可能會回來了！

“暖暖，我回來了，你的顧長風回來了！”顧長風出另一隻手，他溫而又眷地著我的臉，我使勁甩了一下腦袋，與他保持些距離，顧長風的手了個空，僵地垂在空氣之中，他看著我，眸復雜而又沉痛，“暖暖，我……”

“秦墨，不，顧長風。顧長風，不管你有沒有恢復記憶，這都跟我沒有關係了。顧長風，你殺死了我的孩子，我們之間隔了一條命，我和你之間，再也不可能回到過去了！”我看著顧長風冷笑，決絕地將手從他的掌心掙出來，“況且顧長風，現在你邊已經有了別的人，我沒有興趣和別的人共事一夫！顧長風，你知道麼，看到你，我真的覺得很噁心，能不能，能不能請你，不對，是求你，求你離我遠一點，別讓我這麼噁心行麼？！”

“暖暖……”顧長風眸中傷痛更重，他總是這樣，總是喜歡裝出一副深似海的模樣，但是他的深似海跟我有什麼關係！他都不信我，他在我面前上演這所謂的深似海有意思麼？就算是他有僞裝深似海的特別嗜好，他也應該是在袁惜兒面前僞裝，我想，袁惜兒一定會很喜歡他深似海的模樣！

“夠了！”我冰冷地打斷顧長風的話，我知道，顧長風先前之所以會對我那麼殘忍，是因爲他失憶了，他忘記了我，可是，我心裡就是無法過那個坎兒，不管他有沒有失憶，當初他是顧長風，這是事實，是他親手殺死了我的孩子，這也是事實！我怎麼可能會對殺死我腹中孩子的兇手笑靨如花聞言語！“顧長風，你的袁惜兒現在一定很需要你，你現在，應該在袁惜兒邊照顧，你不是很喜歡袁惜兒麼？你們不是還要生很多很多的孩子麼？你們現在去生孩子好了，你還賴在我邊做什麼？噁心我麼？顧長風，你的確夠噁心，看到你，我都不用吃飯了！”

“暖暖，對不起。”顧長風垂眸，將眸中所有的緒斂盡，“暖暖，不管我是秦墨的時候，還是顧長風的時候，我都從來沒有喜歡過袁惜兒。暖暖，自始至終，我的心中只有你！暖暖，我失去記憶的時候，雖然我不記得我們之間的種種，我還是上了你，我你，想要一輩子和你在一起，看到你和別的男人親近，我會生氣，會吃醋，昨天，昨天我之所以那麼衝，也是因爲我看到韶華他抱了你！暖暖，你要相信我，我的心中，只有你一個人！”

“信你？”看著顧長風，我忍不住大笑出聲，我笑得甚是厲害，眼淚都被我給笑了出來，“哈哈哈哈，顧長風，你說好不好笑？你竟然讓我信你？我需要你相信我的時候，你何曾相信過我！連一點微薄的信任都不願意給我的你，憑什麼要求我去信你！顧長風，天底下怎麼會有你這麼自私的男人！我風暖暖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錯了你！不過，現在你放心，你放心好了，我已經犯過一次錯誤，從今以後，我再不會犯錯，顧長風，你放心好了，我已經不你了！你就去和你的惜兒雙宿雙棲吧！反正你最喜歡的，就是被人給戴綠帽子，喜當爹！”

“暖暖，對不起……”顧長風如同星子一般的眸中，此時染上了幾分的黯淡，那之中凝結著愧疚與深，我一直著這樣的深，可是，此時此刻，再深的，也無法摒除橫亙在我和他之間的那一條人命！

“對不起？對不起有什麼用！顧長風，你一句對不起，我死去的孩子，就能回來麼？”我繼續保持冷笑的姿態，我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明明心裡那麼痛，爲何我還總是想笑，可能是這命運真的讓我覺得很是好笑吧！“顧長風，我不會原諒你的，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和袁惜兒！你們欠我的，我會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我剛剛醒來，再加上緒太過激，有些撐不住，我這麼大罵了顧長風一頓之後，我的肚子竟然歇斯底里地疼了起來。我不想在顧長風面前示弱，我咬牙關，惡狠狠地盯著顧長風，我真想，真想將他的膛撥開，看看他的心是怎麼長的，竟然連我們的孩子都能夠殘忍地殺害！

“暖暖，你不要激！”顧長風用力抱住我不斷抖的肩膀，“暖暖，我不奢求你能夠原諒我，我只希，你不要這麼排斥我！暖暖，讓我來補償你，讓我用一輩子的時間來補償你好不好？！”

“我不需要！顧長風，我不需要！”我死死地咬著脣，因爲咬得太過用力，腥甜的都順著我的脣上落，“顧長風，我不需要你的補償，我只想離你越遠越好！顧長風，你出去，這輩子，我都不想再看到你！”

“暖暖，你流了！”顧長風心疼地拭去我脣上的鮮，他見我激得牙齒都在打，他急忙對我說道，“好好好，暖暖，你不要激，我先出去，一會我再來看你！”

我想要對顧長風說，我不需要你再來看我，你給我滾，滾得遠遠的！只是，肚子實在是疼得厲害，我的子，止不住地搐，我弓起子，可是，這疼痛毫沒有減輕，我覺得眼前的一切，越來越模糊，我想要抓住些什麼，可是，我出手，我什麼都抓不到。

“暖暖，你怎麼了？”顧長風看出了我的異樣，他焦急地對著門外吼道，“醫生！醫生！你們快來看看究竟是怎麼了！”

很快，醫生就衝了進來，我現在雖然肚子疼得幾乎要窒息，可是，我的意識還是清醒的，我聽到顧長風驚慌失措的聲音，“醫生，怎麼又流了？這究竟是怎麼了？有沒有事？！”

我又流了？我哪裡又流了？

“剛剛流產，不能刺激！”醫生見我閉著雙眼，可能是以爲我昏死過去了吧，所以，他說話，也就沒有刻意避著我，“哎，這麼年輕漂亮的姑娘，怎麼就被折騰了這個樣子呢！長的多像我最喜歡的電影明星風暖暖啊！先生，面對這麼漂亮的一張臉，你就不能憐香惜玉一點兒麼！哎，被你這麼一折騰，很可能這輩子都不能再懷孕了！”

我很可能這輩子都不能再懷孕了？！

聽了醫生的話，我如遭雷擊，這怎麼可能？上天奪走我的一個孩子，他已經夠殘忍的了，他怎麼還能夠給我一個永遠都不能生孩子的結局？！

他知不知道，不能生孩子，這對一個人意味著什麼！

“醫生，你說什麼？”顧長風聲音抖著向醫生問道，“什麼做很可能這輩子都不能再懷孕了？”

“到重創小產，子宮嚴重出，就算是好好調養，生孩子的機率也不會超過百分之一！”醫生無奈地低嘆道，“哎，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太不注意了！”

生孩子的機率不會超過百分之一？我的整個子如置冰窖，不會超過百分之一？這麼低的機率，幾乎就是不可能的啊！

這一刻，我簡直就要恨死了顧長風，雖然我知道，顧長風並不知道他這一推，就會造我不能再生孩子的結局，甚至，當時他不知道我懷孕了，可是，我就是無法原諒他，我無法原諒他讓我失去了再做母親的資格！

顧長風，我們這輩子，註定只能是兩兩相厭，斷義絕了！

恨意，如同冰冷的毒蛇，將我的整顆心都狠狠地吞沒，我深陷這冰冷的境地之中，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