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設簡潔雅致的房間,沐纖離坐在榻上,任由面前的綠子,給喂著飯。
碗中的飯快見底時,已經吃飽的,別開臉沖那綠子搖了搖頭。
那綠子,扯出腰間的羅帕,輕輕的了沐纖離的角。
沐纖離并未避開,而是笑著看著道:“這西子墨倒是看重你的,做什麼都喜歡帶著你呢!”
這綠子不是旁人,正是上次被西子墨抓住的時候,照顧過的無言。征戰在外,這西子墨都帶著,可見他對此十分看重。要不然,就是此頗得他心。
無言搖了搖頭,把碗放在托盤之中,端著托盤便出了房間。是太子殿下的侍,太子殿下無論到哪里去,都喜歡帶著讓伺候。只是因為是一個啞,什麼都不會說而已。雖然心中是對太子殿下有些別的心思,但是知道自己的份,也不會癡心妄想。
“真是的,這麼快便出去了,也不陪我說會兒話。”沐纖離百般無聊的看著屋頂,忽然想起無言是個啞,本就不會說話。
“沒有太子殿下準許,任何人都不能踏進這房間一步。”門外忽然想起西子墨侍衛的聲音。
接著一個雄渾的男聲又響了起來:“本王也不可以麼?”
“殿下說了,是任何人。”
拓跋弘?外面那雄渾的男聲,分明就是拓跋弘的聲音。這個西子墨,把看得倒是嚴實的嗎?連拓跋弘沒有他的吩咐都不能瞧。他們二人現在不是盟友麼?他們的地位應該是對等的才對啊!
“若是本王一定要進去呢?”拓跋弘鷹眼一冷,看著用刀攔住自己的西岐侍衛冷聲道。
西子墨抓住了沐纖離,就直接將帶回了自己的院中,也不讓旁人見。他心里打的什麼注意,讓他不得不多想。沐纖離是神臂弩的創造者,他現在和西子墨也是盟友。按理來說,若是西子墨從手中得到了神臂弩的制作方法,他狄戎也是應該有一份兒的。而且,現在沐纖離可不是他一個人的俘虜,而是他兩國的俘虜。
現在西子墨將沐纖離關在他自己的院中兒,不讓他見。他有充足的理由懷疑,他是想獨占神臂弩,獨占沐纖離。他曾經放下豪言,要讓沐纖離做他拓跋弘的王妃,所以他絕對不允許西子墨獨占沐纖離。他可以不要神臂弩的制造方法,但是沐纖離他是必須要要的。
“還請狄戎大王,莫要讓小的們難做。”那侍衛拱手,不卑不的對拓跋弘說道。
太子殿下說過,沒有他的準許,任何人不準進屋看這東陵國的俘虜。若是這狄戎大王要進去的話,那他們也只有不客氣了。
“識相的就給本王讓開,否則……”
“狄戎王怎麼這麼大的火氣,可是本殿下的手下,太過無禮,惹了狄戎王不高興了?”一藍錦袍,稍顯疲憊的西子墨大步流星的走進院子,皮笑不笑的看著拓跋弘說道。
“殿下。”門口守著的侍衛,見西子墨走了進來,忙彎腰拱手行禮。
“本王想看看沐纖離,按理來說這沐纖離應該是我兩國的俘虜。墨太子你將關在自己的院中,不讓本王見,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拓跋弘也不拐外抹角,開門見山的說道。
兩國的俘虜?他還真是敢說!西子墨心中嗤笑,暗想,這人是他帶著他西岐的將士去抓的。又不是他狄戎人抓到的,怎麼就還算他狄戎國的俘虜了。這個拓跋弘,怕是也在打那神臂弩的主意吧!
雖然西子墨的心中如此想著,但是表面卻還是十分溫和的笑著道:“狄戎王想見,與本殿下說一聲便可,本殿下還能不讓你見不。”他說著,朝門口的侍衛命令道:“將門打開,讓狄戎王進去。”
這個時候,他還是要與拓跋弘保持和睦的關系,不能再與他生出什麼嫌隙來。
聞言,拓跋弘笑了笑并未說話。昨日他便想見沐纖離,也去找過他。不過,他卻以忙做借口,對他避而不見。如今,西子墨這樣說,反倒顯得他狹隘了一般。
侍衛將房門上的大鎖打開,從外推開門,退到一邊兒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拓跋弘長一邁進了屋,在屋中掃視了一番。最終在榻上,看見了穿著一綠襦,披散著頭發,靠在榻上的沐纖離。
見門被打開,沐纖離的視線,正好朝著他那邊看了過去,兩人的視線就這麼在空中匯了。
因為方才沐纖離眼睛有些,便用手了眼睛,所以此刻這眼睛稍微有些泛紅。見眼睛紅紅的瞪著自己,拓跋弘心中一,暗想,定是西子墨給委屈了,否則也不會紅了眼睛如此委屈的看著自己。
拓跋弘快步上前,坐在榻上,看著問道:“上可是有哪里難?”
誒?難道不是階下囚麼?現在的人對階下囚都這麼好了,給吃給喝,還如此關心階下囚的!難道拓跋弘忘記了,他被傷過的事了嗎?這算以德報怨麼?
沐纖離想了想到:“別說,還真有。”
“何?”拓跋弘追問。
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道:“眼睛難。”
走進屋的西子墨聽得說眼睛難,便納悶兒的問道:“這好端端的,眼睛怎麼還難了?”
昨日,他因為有事兒要忙,一直在前院兒理正事。都未曾回院子歇息,所以自城門口一別后,他便未見過。昨日分開之時的眼睛也并傷,無言伺候起人來,也是十分盡心盡力的,這眼睛又怎麼會難了呢?
沐纖離的角勾起了一個嘲諷的幅度,微微瞇著眼睛道:“因為看到了你們啊!”
看到了礙眼的人,這眼睛自然便不舒服了。
“……”二人,被的話噎得說不出話來。他們是真心關心的眼睛,然而,卻是在嘲諷他二人。
拓跋弘見沐纖離上并無束縛,但是卻乖乖的靠坐在榻上,心中便想,這西子墨定然是給下了什麼藥。否則,按這沐大小姐的脾氣,是絕對不會如此安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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