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開始回暖,這很不好。
因爲不能裹上圍巾了。
我哥裝作看不到我頸側的吻痕,我尷尬的坐上後排座。
“小喬,要睡覺的話記得蓋上空調毯。”我哥調侃道:“不然現在你冒了也不能吃藥,揣著兩個小祖宗呢,只能扛著,多難啊。”
大寶坐在副駕駛問道:“小娘娘,就咱們去?帝君大人呢?”
“他不在……”我睜開眼能看到他的次數屈指可數。
一開始還會覺得他很過分,可是去過冥府後才知道真的有很多枯燥乏味、卻必須要他去做的公務。
執掌生死迴,這幾個字困了他好多年,他也無法給別人做。
名章也不知道掉哪兒去了,江起雲說已經派人在我經過的路上仔細尋找,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找到,何況沾染了邪氣,還得拿去太一尊神那裡溫養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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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林家在外縣的鄉下,是個僻靜的村子,但他家的房子特別氣派,據說是年前剛建起來的,大概他從那些煉人手中拿到不菲的好。
他說了要去躲躲,此時不知道還在不在家裡,我們敲了半天都沒有人應門。
我看了看周圍幾戶農家,沒有一戶與他家挨著,都離得比較遠。
我哥去詢問一番,得到的信息就是他家裡有老太太、媳婦在,但是媳婦從不拋頭面,反而是那個老太太清早出門買菜,然後回家關門閉戶一整天。
他家不跟村裡人來往,也沒有任何親戚上門走。
“這肯定有問題,村裡人家怎麼可能把自己孤立起來?何況老太太和媳婦兩個人在家,出點事連個幫手的人都沒有,更應該和村裡人搞好關係纔對。”我哥跟著老爸經常下鄉間,對村裡的況大概瞭解。
“那個老太太是不是老林的母親啊?就是姓慕的、咱家的親戚?”我問的。
“肯定是,他老爸前些年去世了,大概是兒媳婦伺候著老太太在家……不過怎麼連個應門的人都沒有?”我哥使勁按門鈴,裡面門鈴一直響,就是沒人出聲。
大寶悄聲道:“是不是老人家耳朵不好、那媳婦一個人不敢開門,故意裝作家裡沒人的樣子?要不我們翻進去把門打開吧?”
大白天的翻牆?這在村裡可是有風險的事,說不定一堆村民衝上來把翻牆的人打殘廢。
到時候法不責衆,白挨一頓打怎麼辦?
我哥繞著他家房子走了一圈,每個窗戶都關得嚴實,還拉上窗簾,本看不進去。
“我們晚上再來吧?晚上翻牆也方便些。”
我們在村口的農家樂吃飯,熬到了夜幕降臨,老林家居然連一盞燈都沒有,難道老太太和媳婦是吃完飯就睡覺了麼?
我哥將繩子系在腰上,一端栓在大寶腰上,他敏捷的助跑兩步、踩在牆上翻牆而。
我在大門口等著,很快,大門悄悄的從裡面打開了一條,我哥對我示意別出聲。
這是做賊啊……我張得心裡砰砰跳。
大寶也跟著進來,他拿塊磚頭卡住門,然後蹲在門後的影裡守著,我和我哥悄悄的走到了小樓的門邊。
我四看了一下,院子裡隨擺放了幾個黑的……罐子?
說罐似乎不太恰當,因爲大小如同米缸,上面有一個木蓋子。
這是用來醃製泡菜的麼?
在我打量的院子的時候,我哥已經撬開了門鎖,他這些天賦技能,真不愧是慕家的長子長孫,傳承家學全靠他了。
門拉開,一冷沉悶的氣息撲面而來。
羅盤的指針有些晃,我看著針尖偶有沉浮,這到底是沉針還是要往上指啊?
按照慣例,老人家的臥房肯定在一樓,畢竟腳不方便,爬樓梯很辛苦。
我們躡手躡腳的貓著腰進屋,我哥擰開了一熒棒,這種微弱的線不容易被發現。
我扯了扯我哥,目看向客廳裡的一個大罐子。
又是大罐子,院子裡各個角落都擺著、客廳的角落還擺著?有多泡菜要醃製啊。
我們小心的在一樓臥房門上,裡面傳來輕微的鼾聲,老太太睡著了?
這屋裡有活人,但是卻沒給我們應門,是想藏什麼嗎?
我哥對我指了指樓上,我拿著玉璇璣往上走,上到二樓的樓梯口時,羅盤終於能水平端穩,指針沉沉的指向我們面前。
二樓空曠的客廳裡,有一張單人牀牆擺放,房間中央依然是一個黑的大罐子。
我聞到一黏膩的腥味,趕將羅盤收好準備掐訣。
我哥擰開小電筒,照亮了罐子的詭異法陣。
一些生菜瓜果放在五個方位,中間擺著一個手工扎的小人,小人上著符咒,而一個檯燈放在小人旁,檯燈上拴著一個被砍斷的公頭,讓滴在下方的小人上。
整個小人上都是半乾的黑跡。
這是什麼邪法?我哥掏出符咒來在那個大罐子上,正準備掀開木蓋,就聽到後樓梯口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誰活膩了,夜闖我家宅子啊……”
我一直準備著雷訣,轉掐出一個雷訣劈下去,反正不管是行還是活人都先劈一下再說!
蒼老的聲音發出輕蔑的怪笑:“……還會道吶,是哪裡來的僞君子、又想來度化我家嗎?咯咯咯……咯咯……”
我以爲在笑,可是這幾聲“咯咯”之後,我們後的大罐子你突然傳來抓撓的聲響!
我被那尖利的響嚇得頭皮發麻……這罐子裡,肯定是行!
這老林,居然在家裡養!他自己就是個養人啊!
罐子裡的東西突然頂開了木蓋子,我看到一頭凌的長髮、一張慘白的臉慢慢從罐子裡探出頭。
“雷訣啊小喬!”我哥掏出了電,“這是個聽命令的行!智商高著呢!先下手——哎喲臥槽!”
我哥目瞪口呆,我能理解他此刻的心。
我們看過了那麼多醜陋噁心的行,還是頭回看到這樣一——
慘白、佈滿斑、但是沒有一腐爛,形纖瘦,口可以看到的弧度。
一豔。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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