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起雲微微蹙眉聽著電話那邊倉促的話語,低沉的回了一句:“嗯,我現在來,跟點。”
怎麼了這是?我還從沒聽過他講電話超過三個字。
電話那邊不用想也知道是誰,除了我哥,估計沒人能讓他紓尊降貴的多說幾個字,我哥這麼早打電話來做什麼啊?
“走吧,你哥盯了一晚上,今早醫院開側門的時候,有一輛車子來拉,他發現昨晚那個男人的況有古怪。”
老林嗎?除了他以外,昨晚我哥提起的九竅玉也讓我很在意。
在古代,先人對玉非常的尊崇,認爲玉石能保活人平安、能讓死人不朽。
江起雲給我的螭龍玉戒、還有現在下落不明的名章都是紅的玉,由此可以看出玉石的靈與重要。
所謂九竅玉,就是指塞在人九竅的九件玉:雙眼兩件、雙耳兩件、鼻孔兩件、口中一件、後門塞一件、還有一件。
眼塞就是蓋住眼睛的眼簾、耳塞是八角棱形、鼻塞是短小的圓柱形、口塞是微笑的月牙狀,不能含住,只是遮蓋,還有後門塞爲圓錐形臺狀,塞則男各不同。
稍微腦補一下,這簡直就是s的鼻祖啊,想想都覺得辣腦子。
東晉道家經典《抱樸子》中傳達了“金玉在九空與,則死人爲之不朽”的信念,從此以後九竅玉在貴族士族中流行,這比弄一件金縷玉現實多了。
但是近現代這種信念早已式微,隨著科技和社會的進步,這種封竅的手段已經消亡。
老林告訴我哥這些上有九竅玉,肯定是想告訴我哥一些不方便明說的事。
當然這些上不是真正的玉石,而是特製的木或者塑膠產品。
某寶上面一搜就可以搜出很多類似的s用品,用在上真有些噁心,到底是什麼人對做出這種事?老林爲什麼對我那麼兇?
如果他母親姓慕,那多也有親戚關係,慕家人從事的行業幾乎都是與墓有關,他在這裡做守人,應該也是因爲“家學淵源”。
據說這個行當也有不忌諱,比如:必須是命火旺盛的男子、不能有任何進來、只能直直的朝前看,不能左右扭頭看,需要回頭的時候,要全部都轉過來。
這點我倒是能理解,行走的人都懂的人的肩上兩把火,扭頭的話,呼吸就會暫時擾一邊肩膀上的火焰,因此氣就變弱了不,容易被靈纏上。
可是想象一下,在太平間這種地方只能直的行走和轉彎,活人看起來也像殭好麼……
家裡唯一的車子被我哥開走,本來我江起雲先過去,可是他冷冷的瞥了我一眼:“你出事了怎麼辦?你哥比你明多了,心你自己吧。”
我無語反駁,只好打電話來差大寶,路上我哥發來了定位,他已經往郊區的葫蘆山去了。
葫蘆山是一個火葬場和公墓羣,取“福祿”的諧音,命名爲葫蘆山,周圍全是黑白兩的店面,經營著殯葬相關行業。
我以爲這車子是拉到火葬場的,結果我哥的語音說:車子直接開過了葫蘆山的山門,繞到了背後,他不能再跟了,再跟會暴,只能停在路邊等我們。
我們匯合的時候,差大寶立刻拎著一兜紙錢找個旮旯角落做法找土地公了解況,我哥悄聲對我說道:“那個老林,今天天沒亮我就看到他背出來,一共背了三!一般來說,哪家家屬會接走好幾啊?”
老林昨晚的異樣緒已經引起了我們的懷疑,尤其是他兇神惡煞的不準我踏足太平間、還恐怖的提醒我要小心。
小心什麼啊?如果只是邪靈惡鬼的話,我現在並不怎麼害怕,只是對行有些發憷。
那些被法理過的,我拼力拼不贏、符咒法的作用對他們也有限,只能儘量逃走,而且那些行一個個好惡心,看到都不自覺的發抖。
“昨晚我在醫院打聽過老林的事,這間醫院新建的時候他就在太平間工作了,他爲人古怪低調,沒有人能跟他深,聽說他老家在鄉下,一個人在城裡工作,我們空要去趟他家才行!”
我哥看著那輛押送的車子消失在山後,皺眉覺得有些可惜,不過這裡只有一條山路,貿然跟上去肯定會被發覺。
差大寶跟土地爺說了一陣悄悄話,過來跟我們彙報道:“這裡是火葬場的後山門,據說有些非正常死亡、無人認領的,就是被拉到這裡面,堆起來一起燒燬的,是個毀滅跡的地方,但是這些人肯定不是方人員,拉到這裡是爲了掩人耳目,等解凍後就送走……”
我心裡想到了那晚追我們的趕人、他們帶著還在腐爛的新鮮行來追捕我們,是不是就是從這些渠道得到的?
一隻黑灰的鳥突然鳴了一聲,那聲音彷彿厲鬼哭嚎、短促而尖銳。
我了脖子,看到一隻小小的貓頭鷹站在樹枝上裡警惕的著我們。
那是梟,因爲夜晚飛行時悄如鬼魅、聲淒厲,所以被做夜貓子、報喪鳥、逐魂鳥。
其實這鳥冤死了吧?
江起雲對著這鳥勾了勾手指,鳥兒像魔怔了一般朝他飛來,乖乖的停留在他的小臂上。
他手指掐著我看不懂的訣,速度很快,快到我只看見幾點寒芒融了梟的。
清晨薄霧還在林子裡瀰漫,這隻梟幻化了一個半人形的黑影矗立在樹下,我和我哥看得瞪大了眼睛。
“去……嚇嚇裡面那些人、把他們嚇出來,本座沒時間在這裡耗著……”江起雲那清冽的聲音、如同低語的魔咒,那無知無識的半人形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梟鳴,往後山飄去。
“這是、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這麼神奇的,忍不住結結的想問個清楚。
江起雲清冷的說了一句:“……小法而已,哪個尊神不會?”
他頓了頓,突然自嘲的輕笑——
“青蕊和青鸞,不也是這麼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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