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沈家的厭惡不僅僅是因爲沈青蕊，我媽當年從沈家出走，沈老太太給安上各種罪名，什麼叛徒啊、什麼不要臉啦……

總之我對沈家沒有一一毫的好，滿滿的全是厭惡。

江起雲見我這麼牴，就沒有再提這事，估計他對錢完全沒概念，就算有，也是天地銀行裡面那些輒萬億的冥幣、或者金銀元寶通靈大鈔什麼的。

差大寶給我送來一個特殊的手機，我又買了兩套冬裝，大夜裡的拎著聚寶爐去十字路口燒給江起雲，他雖然不知寒暑，但這天氣冷風嗖嗖的，眼看著要下雪了，看他還穿著襯衫西我都覺得冷。

想著上次鬼差那糾結痛苦的神，我特意帶了一大沓紙錢燒在圓圈外面，我蹲在地上撥弄火堆，一邊唸叨：“鬼差大哥辛苦了，麻煩你送到他手上吧，我多給你化些辛苦費，拜託拜託……”

一陣風撲啦啦的吹紙錢，火苗的泛起綠。

冰冷的氣息縈繞，江起雲出現在我面前，他拿著我燒給他的紙袋翻了翻，輕笑一聲道：“你真給我燒手機？”

“……怎麼是你啊？鬼差呢？”我有點意外。

“自己來拿不行嗎？”他翻了翻我燒給他的東西，皺眉道：“你不是說最近很窮嗎？還買服給我做什麼，我又不需要保暖。”

“是是……帝君大人你不冷、我看著冷行麼……現在都冬天了，你如果需要現時還穿著那夏裝，別人會以爲你是傻子的。”我收拾好聚寶爐，彎腰準備拎起來。

一隻大手從我面前過，他將爐子拎了起來，著我的手腕道：“走吧。”

我微微有些愣神。

他手上挎著紙袋、拎著爐子，另一隻手拖著我，慢慢往我家小鋪子走去，這種覺就像一對普通的夫妻買菜回家一樣。

可惜我們只敢在大夜裡這樣做，不然我邊飄著一個燒紙錢的爐子，被人看到拍上網、我分分鐘就爲靈異研究的對象。

“你哥呢？”江起雲發現我哥沒在固定的地方打遊戲，有些不悅的皺起眉頭——他曾經說過，我哥得在家守著我才行。

“他出去一會兒。”我撇道：“他偶爾也需要跟人去一趟酒店吧，二十二歲的年輕人……礙著我的面子，他不帶人回家的。”

江起雲瞇著眼打量我：“他這樣你不介意？”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對我的偏執很不滿，我說過再也不會提一句關於他人的事，我會說到做到，關於這個問題我已經死心了。

“有一點介意，但這是出於對至親的關心……再說，該介意的人不是我，是他以後的妻子，就看哪個人能管住他咯。”我聳聳肩。

我哥沒過幾個朋友，覺得朋友伺候起來太可怕，索就當炮友、各取所需，不過我看他一個月也就那麼一兩次。

剛說完，我的手機就響起來，我哥急匆匆的“喂”了一聲。

“……你完事了啊？我不吃宵夜了，你趕回來吧。”我懶洋洋的說道。

“槽，吃個鬼的宵夜！我都沒去開房！”我哥著急的說道：“我跟你說，我剛纔在酒店門口看到一個人打車，滿氣而且神智不正常！我現在正開車跟著呢……剛纔那出租車司機還蛇形！我懷疑在車震，說不定是那個浪鬼上啦！我現在發定位給你，你趕過來！”

我忙打開定位，我哥已經朝城鄉結合部那邊開去了，我著急的通知大寶來接我，跟蹤這種事沒法打車。

江起雲掏出剛到手的新手機，我看他運用起來並不陌生，立刻指導他學習了常用的通訊件。

“對了，記得存我——”

我想說，記得存我的電話號碼、也是我的微信號。

可是還沒說完，就看到他纖長遒勁的手指在屏幕上輕點，飛快的輸了一個他非常悉的手機號碼。

——沈青蕊的電話。

他保存好後，才擡頭看向我，問道：“你剛纔說什麼？”

我閉口不言。

還能說什麼呢？在他眼中這個手機第一用途是保證他與沈青蕊的聯繫更加方便快捷，黃道村的事比任何事、任何人都重要。

我心裡堵得有些酸，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沒什麼。”

他將手機放口袋，手拉住我道：“走吧，去路口等那個差。”

我看著他清冷的面容，忍不住出一個輕嘲的淺笑：“……好。”

我點頭，我不問，我不多說。

不問他知不知道我的手機號碼，也不提醒他，他忘了保存我的號碼。

或許除了孕育靈胎、以及午夜無止境的纏綿之外，我對他就是這麼無足輕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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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的車停在了城鄉結合部，這裡離寡婦巷很近，有一片雜得像貧民窟的廉價出租屋，他車子熄火停在路邊，拔了鑰匙，但他人不見了。

“大寶，你在這裡守著車子，隨時準備接應啊。”我看著手機上我哥發來的定位，他顯然是下車跟了過去。

我在一堆塑膠桶後面看到他，他含著銅符，衝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不遠的垃圾堆旁有一輛出租車，司機那個位置兩個黑影在糾纏，可能是因爲空間太小不開，司機氣沖沖的打開車門把人拉了下來。

沒有燈我們什麼也看不清，只能看到一個黑影被車的座椅上，一個黑影站在車外聳。

“九九的可能是那個浪鬼，怎麼辦？現在跳出去拘了？你應該能強行拘走這個煉魂吧？”我哥看向江起雲。

江起雲搖搖頭道：“等著。”

“……等著他們野戰完啊？”我哥臭著臉，他說過這種事自己做舒服，看別人現場表演簡直是誅心。

“攝取氣供鬼王吸食，肯定要回到鬼王那裡，這次一併解決了，省得再心煩這件事。”江起雲擡起手畫了一個符，符在他手心裡泛著銀，被他用力一握碎了星屑，隨風消散。

“你這是做什麼？”我哥忍不住問道。

“……沒什麼，讓他們這次無路可逃而已。”江起雲冷冷的回答。

我的手機突然不合時宜的震起來，嚇得我捂著包包往後跑，躲在牆一看，是程半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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