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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小郎中》 第658章 跑路

笑道:「這病外人看來是很怪,但是若在明眼人看來,卻也不怪。」

娘道:「爹爹就是明眼人嘛,這究竟什麼病?」

沒有回答,先走到床榻邊,提腕診脈,又問了夫人的丫鬟這夫人的飲食、二便等況,這才回到客座坐下。

娘道:「爹爹看出是什麼病了嗎?」

「營衛不調所致的嗜睡證!」左捋著鬍鬚笑道。

「營衛不調?什麼意思?」

「人的經脈外有營衛二氣,為營,外為衛。白天衛氣行,也就是運行表手足三經,這時候人就是清醒的。夜晚衛氣行,即運行於在五臟,這時候人就會打瞌睡。衛氣在行與行之間轉換時經過的臟腑、皮的通道,如果因病艱利,就會導致衛氣運行常度的改變,從而使人清醒和嗜睡發生錯。」

娘道:「原來如此,那為什麼偏偏出現在傍晚戌時呢?」

「這個很好理解啊,人的跟日月一樣,太落山之時,衛氣便會從,跟太落山一樣的,這時候出現問題,人就會昏睡。」

娘又道:「那我們正常人也有營衛啊,我們的衛氣也要在戌時左右由啊,我們怎麼不會昏睡呢?」

「問得好。能問出這個問題,就說明你對衛氣的了解已經深一步了,這是治療裴夫人的病的關鍵!——正常人氣機充沛,氣行道路利,衛氣的升降出便可以控制,也可以延,所以正常人在戌時並不會出現昏睡狀態,而且可以睡晚,也可是早起,但是,裴夫人卻不行,因為的氣機通道出了問題,清氣當升不升,遇到嗜睡就無法抗拒,而濁氣當降不降,衛氣行之路不暢,所以睡了一會便又會醒過來。治療也很簡單,用升麻幫助升發,用枳殼通其道助降,再配以寬散結,調解氣機的葯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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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左這麼一解釋,裴老爺和武娘等人雖然不懂醫,卻也聽明白了一些。當下拿來筆墨紙硯,恭請左提筆寫方。

以通幽湯為基礎,隨證加減,寫了方子,正要給裴老爺,旁邊的海通忙接了過去,攥在手裡,滿臉含笑,對裴老爺道:「方子寫好了,裴老爺,左先生乃京城名醫,能專程到咱們漠北來給尊夫人治病,當真是勞苦功高啊!特別是這寒冬臘月的,又馬上要過年了,先生卻不顧旁的,一心想著尊夫人的病,當真是宅心仁厚啊。」

「是是,」裴老爺手要去接藥方,海通卻裝著沒看見,攥著藥方繼續道,「來之前,我已經給左先生說過,裴老爺為人豪爽,平素便樂善好施,扶危濟困,這一次延請左先生給夫人醫治怪病,一準會重謝先生的,裴老爺,小的沒說錯話吧?」

裴老爺一愕,立即會意:「對對!應當重謝,那是肯定要重謝的!來人,取一百兩紋銀來!」

片刻,管家用托盤端了一百兩銀子出來,裴老爺道:「先酬謝這些許銀兩,若是葯有效了,酬謝紋銀一千兩!決不食言!」

一千二百兩紋銀,相當於人民幣六百萬元!一個郎中一天的收不吃不喝總共不會超過二十文錢,一輩子賺的加起來,也不會超過五百兩銀子,算下來,這酬金的確是一個鈴醫一輩子不吃不喝都不可能賺到的。

海通眉開眼笑,趕把方子塞給裴老爺,雙手接過那包銀子,樂呵呵對左道:「兄弟,這銀子我先幫你拿著,你專心給裴夫人治病。」

雖然一百兩銀子可是五十萬元人民幣,但左自然不會在意,只是笑了笑,對裴老爺道:「這葯連服三劑,便可痊癒。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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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三人離開裴府,回到了客棧。

海通對左是讚不絕口,吩咐客棧整上一座上好酒菜,要陪左好好喝一盅。

酒宴上,海通還在誇讚左的醫。左道:「行了,我說了,這病雖然外人看著真的怪,但是懂行的人,還是比較容易治的。並不需要很高明的醫就能做到。」

海通忙道:「那是先生醫高明了,才這麼認為,裴老爺為了他夫人這病,不知道請了多名醫,葯也不知道吃了多,可是沒有半點效果,先生出手,立馬立竿見影,這就是能耐啊!」

「才開了藥方,你怎麼就知道我的葯能立竿見影了?」左斜著眼瞧著他。

「那還用說嘛!」海通笑得更歡了,「今天你在裴府上滔滔不絕說的一大通醫理,聽著就是對癥的,一準能藥到病除!來來,小弟敬大哥一杯!」

原先海通是尊稱左為先生,現在套近乎,改了大哥了,左喝酒是從來不知道推辭的,這次海通要的又是漠北特產佳釀,口辛辣,上頭很快,左很喜歡喝這種烈酒,所以幾乎是酒到杯乾。

海通花言巧語不停誇讚,一會誇左,一會誇武娘的貌,然後不停地勸酒敬酒,喝到二更,左便醉得連站都站不起來了。武娘更是早早地喝醉了回屋睡了。

海通也是一副酩酊大醉的模樣,卻堅持跟店夥計攙扶左回了屋子,把門拉上了。

房門關上之後,海通搖搖晃晃的子立即便站直了,得意地嘿嘿一笑,快步回房。

他的幾個夥計已經睡下,海通將他們了起來,低聲道:「快起來,走了!」

幾個夥計睡眼朦朧:「掌柜的,咱們哪去啊?」

「廢話,回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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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這黑燈瞎火的,明早走不嗎?」

「滾你娘的,明早就走不了!快起來!」

幾個夥計忙答應了,爬起,胖夥計要點燈,海通攔住了:「不用點,黑收拾,馬上走!」

胖夥計道:「那……,不跟左先生他們說一聲嗎?」

「說個屁!」海通道,「他不過是個耍皮子的江湖郎中!有什麼好說的,他皮子厲害,正好留著他在這頂缸!」

那小個子夥計立即明白了,低聲笑道:「原來掌柜的已經看出來他是吹牛皮的,那裴家夫人的病鐵定治不好,此刻趕走,免得裴家找咱們麻煩,對吧?」

「算你聰明!」海通得意洋洋低聲笑道,心想,你小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不知道老子兜里已經拿了裴家白花花的一百兩紋銀,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卻原來,這海通在靈州的時候,見左給隔壁那尿炕的孩治病,說了不醫理,時間短,那孩的病好沒好他不知道,但是對左的說醫理的「口才」影響很深,後來拜火節上出了事故,左張口便說能給人剖腹療傷,雖然把病患嚇跑了,但是在他看來,左這遊方鈴醫臉皮夠厚,特別敢吹,頓時想起州的裴老爺夫人這怪病來,裴老爺家財萬貫,為人大方,又給夫人治病心切,應該是比較好騙的。於是心生一計,想去騙裴老爺,於是花言巧語說了左他們,來到了州。左果然巧舌如簧,說得那裴老爺樂得團團轉,當即預付了紋銀一百兩。

海通以為左只是個靠皮子吃飯的遊方郎中,所以早已經打定主意,騙到預付款之後就悄悄開溜,留下左頂缸,所以剛才定了酒宴,又要了好酒,連吹帶拍把左和武娘灌醉,然後好趁機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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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停當,一行人悄悄下樓,來到後院,牽出了駱駝,裝好行囊品,趁這工夫,提筆草草寫了一封信,讓店夥計轉給左,信中說自己接到家中急報,有急的事要趕回去理,因左酒醉,故不及面辭,先走一步,治好病的酬金全部給左,他只要這一百兩預付金便可。他日有緣再會云云。

等海通他們的駱駝隊搖著脖鈴出客棧而去,黑暗中,從客棧屋頂飄下一人,正是左

卻見他哪裡還有半點醉意,瞧著遠去的駝隊淡淡一笑,當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看著如此忠厚老實熱好客的行商,卻是想利用自己騙錢的騙子。若不是自己醫高明,實際上能治裴夫人這病,換做其他人,已經栽他手裡了。

也懶得揭穿他,反正他有信心治好裴夫人的病,裴家再給一千兩銀子,自己倒佔了大頭了。分他一百兩也沒啥。

於是,左回到了屋裡,繼續大睡。

次日,店夥計將海通的信給了左。左都懶得撕開看,直接扔到了茅廁里。

當日,左依舊按照老規矩,扛著那面「專治別人治不了的疑難雜癥」的牌子,帶著武娘把州逛了個遍,州城不大,很快就逛完了,路上到有幾個找他瞧病的,不過都是些跑肚拉稀的小病,沒有遇到什麼疑難雜癥。雖不是疑難雜癥,人家找到他求醫,他也不推辭,而且還是說了,病好了給錢。(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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