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笑了:「我這人很俗,我想知道,我給他們治病,皇帝給我什麼好?判我無罪釋放?」
羅公公嘿嘿乾笑了兩聲,輕輕搖搖頭:「皇帝說了,左公子的罪,罪無可赦。」
「那我還這麼辛苦做什麼,反正要死了。」
「可以把好留給後和後人啊!」羅公公神一笑。
「什麼意思?」
「皇帝說了,如果你給朝廷大臣和家人治療注之病,待你秋後問斬之後,以你卓越醫治病救人為因,追封你太子太保,謚葯公。這就是咱家為什麼要稱呼你為『大人』的原因啊,呵呵,大人覺得如何?」
左簡直哭笑不得:「我死了追封我有個屁用,我又不知道。」
「別著急啊大人,還有封妻蔭子呢!」
「哦?如何封法?」
「封你嫡妻為三品夫人,三個妾均為五品夫人,蔭長子為從七品上翊麾校尉!」
「這還差不多。」左笑了笑,端起酒杯一口飲干。
羅公公喜道:「這麼說,左大人是答應了?」
「不答應!」
「為什麼?」羅公公愕然。
「因為我和我的家人對當已經半點興趣都沒有了,所以,你封再高的,對我也沒用。」
「要錢也行啊,名宅珠寶,綾羅綢緞,皇帝的賞賜你還用心?」
「錢財我視如糞土!」
「那公子要什麼?」
「要什麼,我要的皇帝只怕不肯給。」
「你說,除了無罪釋放之外。」
「那就沒有了。」左端起酒杯又飲了一杯。
羅公公好生奇怪,上下不停打量左:「公子,你的罪真的沒辦法赦免,杜如晦宰相被你死,這必須對滿朝文武有個代。要不然,群臣不服啊。」
「我本來就無罪,有什麼不服的!我是被杜敬那王八蛋陷害的!我本就沒有欺騙杜如晦杜宰相,是他欺騙的,還欺騙了我,讓我背黑鍋。嘿嘿,這一次老天有眼,惡有惡報,讓他和他家人也染了注絕癥!除非我無罪釋放,否則,我不會給任何人醫治的!反正大家都要死,一起死了,黃泉路上也熱鬧!」
羅公公慢吞吞端了一杯酒,一點點飲幹了,才慢慢說道:「左大人,聽說,你的家人到合州祭祖去了?」
左心頭一凜,盯著羅公公,半晌,才點頭道:「是。」
「皇恩浩,皇上屋及烏,已經責合州刺史,對大人的家人好生照顧了,整個祭祖完之後,務必護送平安返回京城。所以,大人盡可放心,大人的家人,會一切平安的。皇帝可還沒有對哪個臣子如此眷過喲,足見大人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了。」
左心中一片冰涼,這就是說,皇帝已經猜測到家人要逃走的意圖,用了一個很漂亮的借口,挾持了家人,如果自己不聽從,只怕難保對他們不利。更讓他心涼的是,既然皇帝已經察他們逃走的意圖,那永嘉公主的營救將會非常的困難,而且,如果家人被挾持,就算自己功逃,也不願意隻逃往倭國,而把家人留在虎口。
羅公公見左臉上變,角出一抹不經意的笑容,道:「大人離開家已經數月,想必心中對家人十分的牽念。這是人之常,完全可以理解。劉政會劉大人,於老太醫等等染注之病的諸位朝廷大臣,他們的親人染絕癥,他們也是心急如焚啊,就像左大人思念自己的親人一樣,這種覺是一樣的。大人若能察他們心中的關,還請高抬貴手,救他們一救,把他們從鬼門關拉回來吧。」
左沉片刻,緩緩道:「行了,咱們打開窗戶說亮話。除了劉政會、杜敬、於老太醫他們三個及其家人之外,其他染病的朝廷大臣和家人,包括杜如晦杜宰相家的僕從,都把他們送到這裡來,我替他們醫治。換條件是,給我的家人一筆賞賜,派船送他們去倭國。並請皇帝保證今後不得以任何方式為難我的家人。」
羅公公面一沉:「左大人如何跟皇帝討價還價,這等大逆不道的事如何說的出口?」
左筷子一放:「事到如今,我不想再拐彎抹角的找漂亮話說,中聽不中聽的,就這句話!」
羅公公想了想,道:「那劉政會劉大人他們三個和他們家人,公子要什麼條件換,才肯給他們醫治?」
「他們三個是陷害我死罪的元兇!本來是不共戴天之仇,但冤家宜解不宜結,所以,我可以說一個條件換給他們的治療,那就是皇帝要宣告我無罪!並派船把我送到倭國去,保證以後不以任何方式為難我。宣告無罪之後,我給他們家人治病,他們三個隨我出海,我給他們三個治療。到了倭國跟我家人聯繫上之後,我給他們三人醫治,治好之後他們便可以回大唐了。」
羅公公微微一笑:「大人選的好地方,倭國孤懸海外,乃我大唐勢力所不能及的。不過,既然皇帝已經保證了不以任何方式為難你們,又何必背井離鄉跑到倭國去呢?那裡如何能與我大唐相媲?」
「還是離開這裡的好,雖然皇帝不找我麻煩,但是,杜敬之類忘恩負義的中山狼太多了,說不定就跟過來咬一口。還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
「嗯,既然大人堅持,咱家也不多言了。不過這事咱家不能替皇帝答應,只能回去稟報皇帝,再做決斷。但是,我可以保證,第一個條件沒有任何問題,至於第二個,還是那句話,大人罪無可赦,所以這條件,只怕難以答應,大人請見諒。」
「好說。我已經料想到了,不過,有這三個王八蛋和他們家人陪著我一起死,我也賺到了。」
「呵呵呵,既然大人不肯鬆口,那這事先不說了。來來,咱們喝酒!」羅公公吩咐門外兩個麗的宮進來陪護,又了一個歌姬來彈唱作歌助興。
這一頓,一直吃到天黑,兩人都有些醉醺醺的了。羅公公這才起告辭,道:「大人,這歌姬還算會疼惜人,歌藝雙絕,就留給大人消遣吧?」
左連連擺手:「不要!我現在一心只在我的妻妾上,別的人,再再好,我也不會心的了。」
「又不是讓你討回家,便是留在你邊,陪你這些日子,到秋後,還有大半年呢。你一個人過,豈不凄涼。」
左淡淡道:「我孤孤單單來,孤孤單單回去,有什麼凄涼的,能陪我一起去?想陪我也不要!所以,還是讓走吧!」
「這可是皇帝的意思。」
「抱歉,這件事我不能領了。」
羅公公翹起大拇指贊道:「敢於把皇帝賞賜的人推掉的,你是咱家見到的第一個!好!就聽大人的。」
羅公公帶著歌姬等人告辭走了。
夜時分,天開始飄起了鵝大雪。
左喝醉了,卻不願意回臥室,他去書房查看了杜銘,他獨自在屋裡吃完年夜飯,夜便上床睡了,或許是大年三十獨自在外,心中傷,所以早早就睡下了。
左關了門,坐在廊下躺椅上,著滿天大雪出神。
他修鍊返虛吐納功之後,抗寒能力大增,雖坐在廊下,也不覺得如何寒冷,當然,其中也有白芷寒給他製的棉袍的功勞。
他也想親人了,特別是在年三十的夜裡,「每逢佳節倍思親」。但願這一次的易,能給親人們帶來平安。
唉,捲朝野紛爭,舉家不得安寧!
第二天,羅公公又來了,滿面春風,說道:「皇帝擬頒發聖旨,任命令尊左貴為『遣醫使』,到倭國給長住倭國的大堂子民送醫送葯。可以若干時日之後返回我大唐,當然,也可以終居住倭國。由你們自由選擇。皇帝已經承諾,不找你們家人麻煩。如果大人不放心,可以到金鑾殿皇帝親口對你說!」
左心中暗笑,父親這也算是當了,了大唐的使臣,當下笑道:「那倒不必了,羅公公是皇上邊寵臣,你說的都不相信,還讓我相信什麼呢?」心想如果李世民真要找家人麻煩,有的是借口,所以這個要求其實也就是那麼一說,當不得真的。
羅公公微笑:「多謝大人。——那大人什麼時候可以給群臣和家人治病?他們都快急瘋了!」
「好,你們現在就可以送他們來這裡,我給他們治療,我列個清單,把常用藥多送一些來治病用。不過,我希能在一個月之聽到我家人已經東渡倭國的消息。治療這些疾病至要三個月以上。在那之前,我必須得到我家人到達倭國平安無事的消息。」
羅公公道:「這個要求不過分,好,沒問題,咱家親自負責這件事。大人儘管放心!」說到這,羅公公猶豫片刻,道:「對於第二個要求,皇帝說了,實在是大人罪不可赦,沒辦法,但皇帝說了,冤有頭債有主,就算大人跟劉政會他們三個有仇,但他們家人是無辜的,請大人能否給他們三人家屬醫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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