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冷笑一聲，道：「這還用問，肯定是杜淹的二兒子杜敬！這件事是他在後面搞鬼！前面那件事明明是他的主意，他也當眾承認了的，可是後面，他卻公然翻供，非說是我的主意。後面杜宰相這件事，擺明了是他設的圈套把我套進去，說好了我只負責用胎配藥，他來說服他堂兄杜宰相服藥。結果，他見前面的事可能整不到我，便不惜整死他堂兄來陷害我，把這件事告訴了杜宰相，肯定又說是我的主意，杜宰相的確很在意胎葯的事，覺辱，不堪忍，所以懸樑自盡了。這件事我多有些責任，是我太相信杜敬了。才釀此慘禍。」

左貴老爹問道：「他，他為什麼如此狠毒？我們到底跟他有什麼仇怨？」

左嘆了口氣：「這件事三言兩語說不清楚，按理說，我救過他父親，他應該激我，但是，他父親了活死人，哥哥慘死，也多與我有關係。他應該是為此痛恨於我，想藉機報復。加上於老太醫、劉政會一夥也想報復我們上次狀告他們悔婚之事，所以合起伙來整我。唉，若不是永嘉公主，只怕，這一次我們的苦頭斷斷不了的。」

喬巧兒話道：「是啊，永嘉公主為何要幫相公呢？」

左見目閃閃的，勉強笑道：「你放心，我跟沒什麼關係，我這是第一次見，是看在別人的面子上才幫我的。」

喬巧兒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知道到底能幫到什麼程度，現在況這麼危重，皇上的左膀右臂的杜宰相都死了，又與咱們有關，皇上不得氣瘋了？如果關係不夠，這忙只怕就幫不上。」

左苦笑：「我當然知道，這麼說吧，永嘉公主的關係應該是很鐵的了，要不然，也不會今天在大街上當眾給那劉政會兩耳外帶一腳。怕就怕皇帝那邊，唉，把杜如晦的死遷怒到我的上，皇帝雖然非常聖明，但是遇到這種事，就算再聖明的人，也會發怒的。畢竟，杜如晦對他太重要了，這從這一次得知杜如晦自盡的消息之後，立即作出緝拿於我並抄沒我們財產的決定就可以看得出來，他心中的憤怒已經到了無法抑制的地步。所以，這一次，只怕真的是兇多吉了。」

喬巧兒驚得花容失，道：「那可怎麼辦？皇帝應該查清楚這件事啊，這是杜敬設的圈套啊。」

「話可以這麼說，但是，平心而論，也是我低估了杜宰相對這味葯的忌諱，又救他心切，才會中了杜敬的圈套。」

「那皇帝應該看到這一點啊，無心之過，罰點錢就是了吧？」

侯普嘆了口氣：「這件事，只怕不是罰錢能解決的。」

梁氏哭了出來：「難道，真是要我忠兒給他抵命不？」

侯普瞧了瞧老爹左貴和梁氏，又是一聲長嘆：「二老，說句不中聽的話，這件事，咱們只能往最嚴重的後果上想，以備萬一！」

一句話，把全家的人都說得臉上變了，侯普畢竟是在衙門多年的老書吏，場事見得多了，他說的話，左貴老爹從來都是要掂量掂量的。

苗佩蘭低著頭，輕輕咬著，哆嗦著，在沉默之中，終於揚起頭，快步走到左貴老爹和梁氏面前，跪倒：「老爺、太太，雖然到現在還沒有滿一年，但是，我求二老，讓我過門吧。」

說罷，苗佩蘭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伏在地上，嗚嗚地哭了起來。

白芷寒和桑小妹幾乎同時走到左貴老爹和梁氏面前，也一起跪在苗佩蘭邊，哀求讓自己即刻過門。桑小妹哭得跟淚人似的，白芷寒卻沒有哭，左自從認識，似乎沒見哭過。好象天生就不會哭似的。

左貴老爹和梁氏如何不知，們三個現在要求過門為左的妾室，便是防著左被砍頭，全這段義。也為左家留下一點骨。

兩人心中激，換旁人，這時候，躲之不及，誰還會主提出要過門呢，要知道，如果兒子真的被砍頭了，們三個過了門，那就了寡婦了。寧願為可能的寡婦，也不願辜負雙方這段義，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人的呢？

左貴老爹和梁氏互換了一個眼神，都一起緩緩點頭。

左貴老爹嘆了口氣，道：「好好，好孩子，我答應了！今兒個就過門！」

三又悲又喜，一起磕頭。

梁氏垂淚起，將們三個攙扶了起來：「好孩子，好！真是好孩子！今後，咱們娘幾個，就是一家人了！」

左突然道：「不好！」

這句話，場中眾人都很驚詫地著他。左貴老爹面一沉，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要死了，豈不是害了們。」

左貴老爹不語了，著三。

苗佩蘭著他，眼中淚水盈盈，突然拔下頭髮上的玉簪，啪的一聲，折兩段。哽咽道：「左大哥不讓我過門，我就終生不嫁！」

白芷寒和桑小妹也各自拔下頭上的簪子掰兩段，齊聲道：「正是！」

祝葯櫃一直默不作聲聽著他們說話，聽到了這裏，終於說話了：「我說句話吧，小郎中，你呀，太死板，們三個，哪一個離開你還能嫁人的？桑家小妹，人家把留下來的嫁妝都給你還賬，為了你，大街上裝瘋，你不要，當真只能守一輩子寡。白姑娘，當初已經發誓為妻為妾為奴均可，就為你不要，差點自殺死了，你莫非想讓悲劇重演？至於這苗姑娘，在戰陣上，在絕境裏，更是跟你生死與共的。我相信，們三個，都打定了主意，生是你家人，死是你家鬼了。皇上若真的不能容你，要砍你的頭，那也是秋後問斬的事，怎麼說，你們還有一年的夫妻可以做呢。若給們留了一子半的，們終也就有了依靠了，也強過們孤苦一輩子！而且，巧兒姑娘太小，一時半會恐怕不能懷孕，們三個年紀大一些，更可能懷孕，一旦懷了孩子，也能給你們左家留下一脈香火啊！」

左傻了，是啊，古代子可不比現代社會的子，唐初雖然比較開放，也有改嫁者，但是，總的說來還是比現代社會的子保守得多的，從一而終的思想也是主流的。如果自己不要們，們當真一輩子不嫁人，那隻怕更是凄苦，祝葯櫃說的對，這時候，若能跟他們做一年半載的夫妻，他們懷了自己的骨，不僅有了終生依靠，也留下了左家的香火，給老父老母一個藉。

可是，他腦海里現代社會的思想還是在折磨著他，讓他覺得，臨死親，害了人家姑娘。所以依舊低頭不語。

侯普也道：「是啊大郎，祝老掌柜說的沒錯，你應該未雨綢繆，反正離一年也沒兩個月了，早兩個月也沒什麼的，權宜之計嘛。」

左貴和梁氏都一起點頭。

左還是低頭不語。

喬巧兒早已經淚流滿面，起走了過來，在左面前跪倒磕頭。

左慌了，忙蹲下攙扶：「娘子，你這是做什麼？」

喬巧兒依舊跪著不肯起來，聲淚俱下：「相公，正如祝老爺子說的，妾太年，親近一載，不能給相公留下半點香火，一直暗自慚愧。每盼著三位姐姐能早日過門，助我左家承繼香火。所以，妾懇請相公，讓三位姐姐即日過門圓房，否則，誤了我左家香火承繼，妾，一輩子不得安生啊……」

說罷，福地大哭。

丫鬟蓮子也跟著跪倒在喬巧兒後，哭得淚人似的。

丁小三、李大娘等人聽得心酸，眼淚簌簌而下。

李大娘道：「爺，這話在理。香火這事，可耽誤不得啊。既然要做萬全之想，這是最重要的一樁了。如果老天爺垂憐，讓皇帝法外開恩，過了這一關，那也是皆大歡喜的事，若是老天爺瞎了眼，眷顧不到好人，那，也有了個留下不是？」

茴香也垂淚道：「是啊弟弟，既然們三個跟你風風雨雨都過來了，這當口上毅然決然要過門跟你，也是你們的緣分。就答應了吧。」

左長嘆一聲，把喬巧兒拉了起來，然後拉過苗佩蘭們三人，正道：「你們要是答應我一件事，我就答應讓你們三個過門。」

四都一起鄭重地點頭。

左做出左手，把四個人的八雙手放在自己手心裏，然後把右手蓋在上面，道：「若我左不死，咱們五人，白頭到老，生死不渝！若我真的被皇上砍了頭，給杜宰相陪葬，你們四個，答應我，一定要好好活著。」

四相互看了一眼，都一起點頭，白芷寒道：「我們答應你！不管發生什麼，都好好活下去！」

喬巧兒、苗佩蘭和桑小妹都含淚點頭。

左拍了拍們四個疊在一起的荑，點點頭：「好！那我就放心了！」回過頭，對老爹左貴和梁氏道：「爹，娘，我同意們過門。」(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