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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鼎十國》 第二十章 張瓊的單純心思

 “大哥!”

 見到來人,張瓊驚疑的了一聲,有些做賊心虛的看著地面:“你怎麼來了?”

 張瓊的兄長名喚張進。

 兩人相差八歲。

 他們本是大名府人,父親還是德軍節度使杜重威麾下的牙將,在進軍幽州時,為契丹所殺。

 這子承父業,牙將之位本屬于長男張進。

 張進卻知弟弟張瓊天生神力,弓馬嫻,武藝遠在自己之上,將此機會讓給了張瓊。

 張瓊因為人仗義,武藝非凡,深得天雄軍節度使王殷重。

 這個王殷是郭威麾下屈指可數的節度使,但因不服郭榮,不愿見到郭威將皇位傳給義子郭榮,卷政治斗爭為郭威殺害。

 張瓊念王殷恩德,忍不住抱怨了幾句,給人告了,挨了一頓殺威棒,險些喪命,給逐出了軍中。

 張進傾盡家產將張瓊從鬼門關撈了回來。

 郭榮即位以后,選擇天下壯士組建軍,張瓊于大名府選,轉調開封接訓練。

 張進為了照顧自己這個弟弟果斷舉家南下,一并來到了開封。

 張進在張瓊心底,便如父親一般的存在。

 張進見他無恙,先是松了口氣,隨即厲聲道:“你都給人告到開封府了,我怎能不來。”

 張瓊畏畏低聲道:“我是說你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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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進沒有好氣的的道:“二狗在龍津橋上看著你給一老人家拖拽著報。”

 張瓊嘟噥了一聲:“多管閑事……”

 但在張進的怒目之下,沒有說下去。

 羅度及時開口,道明了況。

 張瓊立刻道:“是吧,大哥。這真不是咱惹事,明明是那老……算了,不說了。”他想到那老者也不容易,很大度的不去論其中是非。

 張進相比張瓊的簡單,更多了許多世故,拉著張瓊向羅度道謝。

 羅度豁達一笑,道:“無妨!我只是秉公理而已。”

 張瓊大大咧咧的道:“大哥你看吧,爺可是個好,還說要請咱去口福齋吃呢……”說起吃,他立刻來了神,道:“爺不介意多咱大哥一人吧?”

 張進臉微變。

 羅度原本還以為拉攏無,立馬接話,笑道:“自是無妨,多一人喝酒,多一種滋味。壯士也別爺的,某姓羅名度,某羅兄或者度即可。”

 張瓊大驚,說道:“可是踹了趙匡義屁的羅度?”

 羅度哭笑不得道:“正是在下。”

 張瓊大喜:“就憑這個,就得跟羅兄好好喝上一杯。”

 張進見此也不好說什麼,搖頭低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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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度當前領路,心下卻是好奇,說道:“張兄這是跟趙匡義有隙?”

 張瓊搖頭道:“沒有,只是不喜歡而已。他憑借自己兄長都虞侯的功績領了軍職,屁本事沒有。還說自己據諸葛武侯的八陣圖以及李衛公的六花陣,研究出了一套陣圖,讓我們訓練。七八糟的,瞎折騰人……大哥,你拉我作甚?”

 他好奇的看著張進。

 張進一臉迥異。

 羅度也不說破。

 張瓊似乎了不小的委屈,道:“打仗嘛,陣型咱也不是不懂。可還沒開打呢,就變來變去的。二十多個變化,誰他娘的記得住。”

 羅度聽了“呵呵”直樂。

 這就是趙匡義最大的病了。

 趙匡義對自己的能力沒有一點點的自知之明,拋開軍事不談,他的帝王、權謀、政治能力都是超凡的。可偏偏他覺得自己的軍事能力也很超凡,這就有些可怕了。

 羅度似乎也明白為何趙匡胤要殺張瓊了。

 張瓊是個直子,很容易得罪人。他看不起趙匡義,而趙匡胤偏偏最在乎最看得起的人就是自己的弟弟趙匡義。

 來到了口福齋,羅度直接要了一個雅間,他存著結善緣的心思,點了一堆的好,一點也不心疼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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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瓊僅聽名字就不住的咽著口水。

 張進則愁眉苦臉在一旁,有些不安的瞧著張瓊,最終他沒有忍住,找了一個借口,將張瓊到了口福齋后院。

 羅度也不在意,任由他們去了。

 “大哥!”張瓊低聲道:“人家好意請我們吃,這樣多不好。”

 張進一臉嚴肅,厲聲道:“人家堂堂參軍,七品,沒有什麼圖謀,憑什麼跟你我稱兄道弟,請你我喝酒吃?”

 張瓊道:“能有什麼圖謀,不就是想讓咱跟著他嘛!”

 張進急說:“既然你知道還來?”

 張瓊一臉疑:“為何不來?大哥,知道你為我好。我也不傻,羅參軍請我喝酒吃,那是看得起我。就沖這點,吃了他的,給他賣命又咋樣?這個世道,給誰賣命不是賣?干嘛不跟一個自己看對眼的,還能喝酒吃的人?”

 張進有些意外,看著張瓊,沉聲道:“你是認真的?”

 張瓊想了一想,用力的搖了搖頭:“不知道!大哥,你給我搞懵了,想那麼多干嘛。不管咋說,今天參軍能照顧著那老漢,還能還咱公道,讓人佩服的。這樣的人,看得起我,那是我張瓊的榮幸。就如大哥你說的,他別有目的,最后干不干還不在我?他讓我去死,我肯定不會去的。可要讓我去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我又愿意去干的事,為何要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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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你弟弟我不是個干大事的人,但我覺得羅參軍能干大事。”

 張進沉默了半晌,釋懷道:“也許是我這個兄長管的太寬了,你說的對,這個世道,皇帝都活不長久,何況我們百姓。哪有什麼太平的活路可以走,各安天命而已,能夠結識羅參軍這樣的人,未必就是壞事。走,你我兄弟,一起吃去。真要有什麼,兩人一起扛便是了。”

 張瓊大喜過,道:“這就對了嘛,想那麼多干啥。這有不吃,天打雷劈。”

 對于兩人的暫離,羅度并未有任何表示,張進擔心自己的弟弟,人之常,熱如故。

 張進見狀,也松了口氣,好大生,暗道:“或許真如老二說的那樣,這個羅參軍真能干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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