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無限好,只是近黃昏……楊玄行禮,“見過大王。”
衛王回,“你覺著基波部實力如何?”
他問這個作甚?楊玄回答道:“基波部的實力在瓦謝部之上。”
衛王點頭,負手看著夕。
四十五度角,裝比的角度……楊玄心想這位不會是讓我來瞻仰他的吧?
“此次基波部突襲章羽縣,本王以為當以牙還牙。”
你和我說這些作甚……楊玄笑道:“是啊!”
他沒法做主,眼前這位倒是能施加影響,但會引發忌憚。
咦!
楊玄一怔,突然明白了衛王的意思。
衛王不好手此事,但他能通過楊玄轉達自己的意思。
我了傳聲筒?
楊玄干咳一聲,“此事下倒是能代為轉達大王之意。”
衛王點點頭,“好。”
楊玄隨即告退,送他的黃坪笑的很是虛偽,就像是老賊看到棺木的時候,那種垂涎滴,卻又強忍著不肯開棺時的模樣。
世間事,有規矩。
隨后老賊會祈禱,和墓主人打個商量,告知自己只是來尋些錢財,請主人家同意。
一般這等時候他會等待十息。
墓主人若是不吭氣,老賊就覺得是默許。
黃坪微笑過來,“楊明府,此事老夫以為好不。對了,楊明府此次救援章羽縣后,聲名大振。”
“呵呵!”楊玄對此人只是呵呵。
“楊明府救援了章羽縣后,看到城中死傷慘重,難免義憤填膺,回來就上書劉使君,請求陳州出兵報復。”
這貨怎麼換了個臣的臉?楊玄不客氣的問道:“你想說什麼?”
黃坪拱手,“升遷要看上的評價,更要看名聲。楊明府以德報怨的名聲響徹陳州。可老夫覺著還差個嫉惡如仇。”
楊明府剛回家就為章羽縣抱不平,隨即上書臨安,建議劉擎出兵報復基波部。
咳咳!
這便是嫉惡如仇啊!
這個老東西把楊玄的心思猜的頗準。
黃坪目視著楊玄進了隔壁的大門,這才回來。
衛王依舊站在那里,四十五度角看著天邊的最后一抹昏黃。
“越王在南疆得了好名聲。”
“是,不過越王弱。”
“時不我待。”
衛王雙目炯炯,“楊玄可答應了?”
黃坪說道:“楊玄肯扎北疆,要麼是一心報國,要麼便是尋求升遷的機會。老夫以為他為的是升遷。如此建言報復基波部對于他而言是好事。”
他猶豫再三,還是問出了心中長久以來的疑,“大王,越王乃是皇后嫡子。在可預見的將來,老夫以為陛下不會和一家四姓翻臉。如此,皇后地位穩固。”
“你想說什麼?”
“皇后地位穩固,就算是太子下臺,也會是同為皇后嫡子的越王上位。大王,恕老夫直言,大王非嫡子,謀奪東宮之位很難。”
“難,也得做。”
“大王。”黃坪苦笑,“一家四姓都會是大王的對手,何其難。”
衛王默然。
黃坪跪下,“老夫這條命都是大王的,大王可隨時取了去。只是老夫懇請大王,此等事不即死,要三思啊!”
這一番話堪稱是出自肺腑。
黃坪也確實是衛王能托以腹心之人,否則王妃的怒火早已燒到了太平。
衛王緩緩吸了一口氣,跟著了一下。
“那一年本王知曉了他看中獻王妃之事。”
李泌未登基時,此時的太子李敬封爵獻王,而梁氏梁鴻雁是獻王妃。那時的李泌便對這位兒媳生出了覬覦之心。隨后開口,李敬毫無反抗之力,乖乖的把王妃送上。
“太子無恥。”
“他不要臉!”
“大王。”黃坪面蒼白。
“本王想挽回這一切。”
黃坪:“可陛下強健,就算是大王功逆襲進了東宮為太子,也還得煎熬。另外,陛下對太子的猜忌不會因為換人而改變。”
皇帝對權力的令人印象深刻。為了權力,他能兩度冒險殺宮中。為了權力,他能把父親趕下臺,迫他退位。
這等帝王的眼中不會有親,誰威脅到他的權力,誰便是他的死敵!
“他當年也不是必然人選,可依舊登基為帝。”
衛王回,殘照耀著他的眼眸,就像是兩團妖異的火焰在燃燒。
“本王為何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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