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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癡愚實乃純良》 第1127章 番外篇·笑忘書

 滄州,鹽山縣。

 一輛馬車在海邊的小漁村停下來,在兩名護衛的簇擁下,一個青年公子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等候在路邊的兩名巡捕迎了上去,目看去,見這青年公子面容秀氣,氣質高貴,不由到十分心折。

 下一刻,對方笑了笑,出了兩個牙

 兩個巡捕愣了愣,表便呆滯起來。

 “哈哈。”

 其中一個巡捕連忙擺手,道:“卑職不是……不是在……卑職沒有覺得……”

 “無妨、無妨,不就是了兩顆門牙嗎,不打的。知道嗎?我就覺得要是牙口整齊,人就太死板了,你們看我,長得多生。”

 “是,五公子十分生。”

 王珰點點頭,笑道:“對了,還不知道兩位兄弟尊姓大姓?”

 “不敢當,張會水。”

 “卑職許甲魁。”

 “好,別再自稱‘卑職’了,不講尊卑貴賤這是現在的風氣。”

 許甲魁于是賠笑道:“是,不講尊卑貴賤,從我做起。”

 他年紀更大些,職似乎也更大,姿態卻比張會水低得多。

 王珰笑問道:“前面就是張皮村?我和你們一道走過去,一邊走一邊說。”

 “是。”

 “不要拘謹,對了,你們也知道我此番來的目的。”

 張會水道:“是,當年那場黃河水災,五公子有朋友失蹤了?”

 “是啊,失蹤了。”

 “還請五公子與我們細說一下這位朋友失蹤時的況。”

 王珰想了想,背過手,竟顯得有幾分文氣。

 海風吹他的襟,他微仰著頭看著天,難得帶了些矜持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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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悉他的人知道,這是王五公子說謊時的樣子。

 “我這位朋友,名包四,當時正好隨我堂弟王寶一起在濟南城外,同時被洪水沖走了,后來,王寶有了音訊,哦,據說是去了海外,但這個包四卻一直沒有下落,我很擔心啊……”

 張會水卻是低頭沉思起來,好一會之后,他有些為難地開口道:“我今日把五公子當作尋常苦主看待,可好?”

 “好啊,這是最好的。”

 “那我多問一句,要找的這人可就是王家四公子?其實,他本就沒去海外,對嗎?”

 王珰一愣,表尷尬起來,最后拍了拍張會水的肩。

 “咦,你竟是發現了。別說出去,這事還瞞著我伯父和我爹,我們是偽造了信件蒙混過去的,唉!”

 提到這位“伯父”,許甲魁當即就變了臉,整個人都惶恐起來,還向張會水打了個眼

 ——那可是不得了的人,你別說話。

 張會水仿佛沒看見許甲魁的臉,一板一眼地道:“五公子可知你們這種行為,給我們調查此事添了多麻煩?”

 “會水,你怎麼說話的?!”許甲魁連忙打斷。

 “我就事論事,沒什麼不敢講的。”張會水道:“當年黃河大水,沖走的又不是王四公子一人,這些年來多人在苦苦尋找失散的親人,我們鹽山、無棣、海諸縣為此花費了多人力。偏五公子謊稱王四公子是被什麼海商救走,我沿著這條線索調查旬月,白白耽誤許多時日。”

 “張會水!都是陳年舊案了,耽誤你一點工夫又如何?抱怨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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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珰擺擺手,示意許甲魁別說話,向張會水道:“這事是……是我做的不對。你接著說,有什麼線索了。”

 張會水道:“是,月前在張皮村發現了一個奄奄一息的人,這人名魏狗兒,乃是商河縣人,在黃河水災時被大水沖走了,當時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沒想到他竟回來了……

 據他所說,當年他被大水沖走之后,抱住一浮木,漂了一日之后暈了過去再醒來就發現自己在一間破廟里,之后又被人帶上了船,那船上還有數十個與他一樣遭遇的人……

 后來他才知道,是有個蕃商本想去萊州貿易,但當時萊州在我們治下,需要繳納關稅,他便自作聰明,想從滄州登陸,沒想到貿卻被清軍搶擄了,損失頗大……”

 王珰道:“這麼傻?”

 “況魏狗兒也不了解,也許是那蕃商不了解當時的況,故而如此。當時他恰遇到黃河大水,在海岸邊打撈了不人,搜刮他們上的財,后又起意把這些人販賣到香料島上……

 所魏狗兒所說,當時那一船有兩百余人。之后這些年他一直被當作苦力,后來因機緣巧合遇到一艘回來的船只……

 此事隔了太多年,況,我們一直在調查。魏狗兒如今也還在張皮村接詢問……”

 張會水說到這里,又瞥了王珰一眼,還有些小小的不滿。

 他調查這樁陳年舊事時聽說了王四公子之事,還以為是線索,追查了好久,又把事上報,沒想到卻是查錯了方向……

 這天他們一起又到張皮村了解了況,王珰每見張會水那不滿的眼神,卻都是樂呵呵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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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了,他還向張會水問道:“我看你這麼年輕,剛當巡捕不久吧?”

 “是,任職剛滿一年。”

 “在哪讀的書?”

 “濟南興國書院。”

 “哦,你們書院離講武堂不吧。”

 “是,我沒能考上講武堂。”

 王珰點了點頭,道:“張會水是吧,你辦事很認真啊。”

 “鄉親們有念想,我就盡力查,就這麼簡單。”

 王珰于是又呵呵傻笑,道:“好,為民辦事,好,我記住你了。”

 許甲魁一聽,再想到王珰今日看張會水的眼神,只覺背脊一涼,暗想到這張會水完了啊,這是把王五公子這個笑面虎得罪了啊……

 ~~

 等王珰別過這兩個巡捕,重新回到馬車上,只見碧縹已在那打瞌睡。

 見他回來,碧縹醒了過來,問道:“相公,可找到寶哥兒了?”

 “哪有那麼容易?當年被水沖沒了的上萬人,這才知道有兩百余人還活著,捱到如今的不過只有數十人,寶哥兒肯定是沒了啊。”

 “萬一他就在這數十人里呢?”

 王珰搖了搖頭,嘆道:“哪能啊……那魏狗兒是南岸的,寶哥兒是北岸的,唉,肯定是死了。”

 “那這是白跑一趟嗎?”碧縹問道。

 王珰道:“大伯老念叨這事,不跑一趟也不行啊。寶哥兒媳婦掙了那麼多錢,他卻沒命花,你說這事鬧的。”

 “就這麼回去告訴笑哥兒嗎?”

 “不行,總歸是要等著,等到調查有了進展再說。就算不是為了寶哥兒,那數十人我們也得給接回來。嘿,今日遇到那個年輕巡捕,辦事有樣,沖他那一句為了鄉親們的念想,我就得幫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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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公要怎麼幫?”

 “啊,這麼說……好像也沒什麼好幫的。”王珰道:“我剛才看了,我們在那邊蓋一棟屋子住段時間怎麼樣?”

 “為什麼呀?”

 “出來辦事,多呆一段日子唄。笑哥兒親征漠北,萬一要帶上我怎麼辦,躲一躲。我都想好了,就在這海邊,每日里查查事、寫寫書,既是為了找回那些人,也是為了推廣白話嘛。有空了還可以去找周先生玩……”

 碧縹道:“相公你常說要寫寫書,可自從第一天寫了一點,之后從沒寫過呢。”

 “我先在心里想好嘛,連最后一句話我都想好了,不過要等有空了再下筆……對了,我今日又寫了一首白話詩,你聽聽?”

 “好呀。”

 王珰掀開車簾,隨口就了出來。

 “大海啊,寬闊浩

 秋風颯颯,涌起波濤。

 日月運行,來自這浩淼的海面。

 星河燦爛,也來自這浩淼的海面。

 與平生摯居于海邊,何等幸運……”

 王珰念過這所謂的白話詩,一轉頭,果然看到妻子眼中無比崇拜的眼神。

 他不由頗為得意。

 ——怪不得笑哥兒要推廣白話,就比如這白話詩,只要把古人的詩再翻一遍,就能得到仰慕……

 “相公。”碧縹溫地喚了一聲,低著頭輕聲問道:“今夜我們就扮住在海邊的士嗎?”

 “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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