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也是嘆為觀止,狹長的雙目中,難掩喜:“真是活該。”
就該直接燒死君傾九那個心機狗!
跟他搶媳婦兒?
有你好果子吃!
“所以說,天道好回,戰親王有他自己的報應。”
“胤兒,心中可還有郁結?”泰和帝像個慈祥的老父親。
“父皇英明。”太子后知后覺,“這刑夫命格,看來是真的。”
他當初和離,還離對了!
心中縱有不舍,但終究抵不過命重要。
“你皇祖父提醒過朕,安忽然從命變刑夫命,可能是戰親王設的一個局。”泰和帝端起茶杯,悠閑地品茗,“如今看來,可能是你皇祖父多慮了。”
泰和帝疑心重,是傳自太上皇。
這父子倆,一個病。
不同的是,太上皇行事更為老辣一些。
太子聽了這話,卻是一驚:“設局?以戰親王的城府,還真有這個可能……”
頓了下。
太子又搖了搖頭,“可戰親王府失火,戰親王被燒重傷,這……若也是他自己干的,那他也太不是人了些!”
反正君千胤是干不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兒。
泰和帝道:“朕派個醫去瞧瞧,鑒定一下戰親王的傷勢。”
醫,肯定是要去太醫院去請的。
而現在的太醫院,是安的天下。
尤其是在孟有被斬首之后,太醫院里不管是老的、的醫們,都不敢再對院使有歪心思,一個二個徹底臣服。
*。*。*
戰親王府。
廢墟和濃煙。
一片狼藉。
大火已經撲滅,但是那一直往上冒的嗆人煙味兒,還沒有徹底散開。
被嚴重燒傷的戰親王殿下,被府里的南疆軍將士,給抬到了偏殿里。
安聽到未婚夫被燒傷的消息,也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比宮里派來的醫,要早了約莫小半個時辰。
“安,好疼啊——”
君傾九漂亮的臉,灰撲撲的,上的服被被燒了黑炭,一部分還跟皮黏連在了一起。
他委屈地拉著未婚妻的袖子。
漂亮的桃花眼里,像是醞著一層朦朧的暮靄。
安聽到戰親王府失火、阿九傷的消息,火急火燎地策馬趕了過來,下馬之后,更是一路從府門口狂奔進來。
都急壞了。
結果一進門就看到這麼一副場景——
阿九:哎呀,我好弱啊。
臉上燒焦的碳灰,一看就是上去的。
胳膊上那駭人的傷痕燎泡,一直在向外頭滲,鮮淋漓地和袖子黏連在一起,要多凄慘有多凄慘。
安:“……”
燒傷才不會出那麼多。
寶,你多演的有點不像了。
燒傷的燎泡破潰之后,滲多一些,而不會那麼流多鮮紅的玩意兒。
“疼,要媳婦兒抱。”
君傾九一看到里,就雙眼亮的驚人,自進撒模式。
從一個心機病,變了狗。
“沒事不要瞎折騰。”
安簡直都要被這貨給氣笑了,“自己防火燒自己屋子,好玩兒麼?”
君傾九無辜地眨了下眼睛,仿佛沒聽見一樣:“媳婦兒,真的不給你未婚夫一個擁抱麼?”
安:“……”
這什麼?
這恃寵而驕!
“不給。”
“為什麼?”委屈地挨了過去,“咱們都是夫妻了。”
“你瞎搞!”安心里憋著一火氣,“我還以為你真出事了!”
君傾九笑:“你擔心我。”
安:“廢話!”
把某人靠過來的一顆大腦袋,給掰開。
君傾九又把絨絨的腦袋,蹭到了媳婦兒的肩膀上,非常不要臉的把的服給蹭出了一大片黑灰:“我這不是,為了做戲給狗皇帝看麼,原諒我,好麼?”
“燒傷了麼?”
“沒有,就胳膊和上,紅了一小片。”君傾九如實回答,“那些、燒焦痕跡,都是涂抹上去的。看著嚇人罷了。”
安驚訝于他的大膽:“你不怕泰和帝派人來驗傷?”
君傾九道:“太醫院的人,有收買不了的麼?如果有,那就是籌碼還不夠多,威脅還不夠狠。”
威利,雙管齊下。
安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下忽高忽低的心緒:“你總是兵行險招。”
是提著藥箱來的。
先是給君傾九的胳膊上燒紅的那一大片,上了點兒藥。
又給他了層虛假的燒傷皮。
用皮革做的。
“媳婦兒你這個真多了。”君傾九不住贊嘆。
“就算是假裝刑夫命格應驗,你也不必那麼著急的。”安對他的彩虹屁,置若罔聞,“可以過半個月,再安排。”
君傾九瞇起了眸子:“那些想看我倒霉的人,可等不了那麼久。”
安略一沉。
繼續幫他化靠譜點兒的燒傷妝。
“我越倒霉,他們越高興,他們不得我早死。”君傾九一聲輕笑,癡迷地擰著的側臉,“而事實上,我們倆會在一起,長長久久。”
安心下一。
抬頭看他。
眼前這個,是唯一心過的男人,一手養的。
君傾九被看得沸騰,聲音低沉沙啞:“真的不抱一下麼?”
安耳微紅。
君傾九小心翼翼又充滿期待地瞅著:“咱們訂婚了,不給個親親抱抱什麼的,慶祝一下麼?”
,哄。
設計讓嫁給他。
看似小心翼翼且溫,實則強勢套牢,鎖死。
安承認,自己被蠱了,一點一點地靠近,在男人的額頭上,烙印下一記輕吻:“可以麼?”
君傾九搖頭,指了指自己的。
把得寸進尺這個詞,現得淋漓盡致。
“親額頭太敷衍了,要這里。”
那種淺嘗輒止的親,已經完全無法滿足這頭胃口越來越大的狼了,他想要,要靈魂深的吶喊,要融化在的……
就在兩個人的,快要到一起的時候。
周圍的氣溫,竟然比大火燒起來那會兒,還要高。
“殿下,陛下派了一位醫,來為您看傷,人已經到王府門口了。”
君傾九罵了一句臟話。
沒親到媳婦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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