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傾九對岑王也有極強的敵意。
想和他搶媳婦兒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而且一個賽一個的有權勢地位!
岑王在他追妻路上的威脅,甚至比太子君千胤還要大一些,因為岑王未曾娶妻,岑王妃的位置至今空懸,令他不得不防。
“嗯。”
安點了下頭,“不管怎麼說,還是很謝岑王。畢竟皇家很是迷信,幾百年都對欽天監的星象批命深信不疑。”
一盆蛇目,岑貴妃壽宴上故意沖撞,那定然會招來災難。
這玩意兒,和厭勝巫蠱之,一樣令皇家敏。
君傾九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這個時候如果還吃醋鬧別扭,就會顯得非常小家子氣,敵救了安是事實:“怪我,沒能保護好你。”
他捉住了的手,漆黑的眼底,滿是自責,“你放心,那些寧家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安莞爾。
知道他的心意。
但是——
“孟有我想自己對付。”有仇必報,是的行事準則。
“好,留給你。”君傾九答應了,“他是你太醫院里的人,你作為院長親自置他,還能震懾太醫院其他心懷不軌之輩,彰顯下之嚴。”
安琢磨著,該怎麼對付那位孟醫。
如果直接去質問,孟有可以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卸給那位小醫士,狡辯說向岑貴妃報恩想獻上蛇目的是小醫士,而非他孟有,最后的結果,很可能是小醫士被死,而孟有最多罰兩個月俸祿,就草草了事。
這不是想要的結果。
那位小醫士,說不定也是無辜的,并不知整個毒計,只是倒霉了孟有的徒弟之一。
太醫院醫署,論資排輩,流行收徒,幾乎每個醫,都會收好幾個小醫士為弟子。就像是現代醫院里,一位主任醫師,后面會帶著七八個年輕醫生、實習醫生一樣,臨床主任醫師查房的時候,屁后面都會跟著好幾個年輕醫生,主任醫師還會把床上病人的病案本,作為臨床實例講解分析給年輕醫生聽。
馬車正在往武嚴侯府的方向行駛。
路過搖街的時候。
安眼角的余,無意間掃到了街口一家裝潢得頗為華麗的寧氏胭脂鋪子。發現客量流還不小,生意很熱鬧似的。
“停車!”
安眸微瞇,已然有了方向。
君傾九看向,問道:“怎麼了?”
安從車廂里,跳了下去:“去深調查一下敵。”
君傾九隨一起下來,儼然一個高大的守護者,向著寧家胭脂鋪子的方向走過去。
安道:“有些奇怪,寧家的胭脂香膏鋪子,生意已經被我的面霜給沖垮了。這才沒多久,客人怎麼又多起來了?”
定然有古怪。
君傾九略一沉:“可能他們家店,也推出了新產品。”
事實證明。
阿九猜對了。
安剛一進寧家胭脂鋪子里,就看到擺在貨架上,一整排的香木盒,里面裝著白的末,有兩盒是打開的,專門給客試用。
允許客試用化妝品,原本是安的店里獨創的,之前的寧家胭脂鋪子,以及整個京都其他的化妝品店,都高傲的很,不允許客人在臉上試用;現在可倒好,有樣學樣,經營模式都給抄來了。
“抹上之后,皮立刻就變白了。”
“不止白,而且變得特別,就像白豆腐似的,仿佛一掐就能出水兒。”
“這個香效果真好,掌柜的,怎麼賣啊?”
“姑娘,我們寧氏香,二兩銀子一盒。保管你用了之后變白變,與對面靈藥閣里賣的死貴死貴的臘梅面霜不一樣,對面那個啊,打著什麼養的旗號,實則見效極慢,他們的補水面霜雖便宜,但是只補水不白,哪里比得上咱們家這款香氛。”
客們聽得雙眼發亮,紛紛點頭稱是。
二兩銀子一盒,也不貴,畢竟貴婦面霜要七千兩呢,而一兩銀子兩瓶的補水面霜,只能滋潤。
“諸位姑娘、夫人,這寧氏香可是宮里太醫院的孟醫,親自研發出來的新品。質量絕對有保證,一盒二兩,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掌柜的口沫橫飛,把他手里那盒香,夸得天上有地上無的。
客們按捺不住,一擁而上,紛紛掏銀子。
“買一盒。”
“本小姐要兩盒,宮里太醫研究出來的好,定然錯不了。”
“就是,孟醫研制的,宮里的娘娘們說不定都用呢。本夫人要三盒。”
稱之為哄搶,也不為過。生意興隆的可怕,毫不亞于當初安剛推出面霜時那種盛況。
君傾九面沉,這寧家人,明顯是在搶他媳婦兒的生意!
雖然店里客人擁,但可能因為戰親王的氣場太過于冷,人們到害怕,下意識地就會遠離他。
安拉了下邊黑面煞神的袖子,道:“阿九,你去幫我買一盒過來,我不過去。”
這些人“戰斗力”太強,堪比打折菜市場大媽。
“嗯。”
君傾九接收到媳婦兒的指令,立刻上前。
非常神奇地,以他為中心,一個圓形的圈兒,完全沒人膽敢過來。
很快。
君傾九就把一盒寧氏香,遞到了安的手心里。
安打開盒子的蓋子,手指沾了一點,了,又嗅了嗅,臉微變:“白鉛?”
君傾九投以疑的目:“什麼?”
安拉住他的袖子:“回車上說。”
就算認出了寧氏香的原材料,是含有劇毒的鉛,也不可能在人家的店面兒里嚷嚷。店家和掌柜會把當搗的,直接轟出去。
京都那麼多寧氏胭脂香膏鋪子,在其中一家鬧,非但起不到效果,反而會打草驚蛇。
車廂里。
安盯著拓木桌子上那一盒香,道:“真沒想到,這個世界也有這種慢自殺式化妝,為了皮吹彈可破的白皙,為了不折手段,長期使用這東西,會鉛中毒的癥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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