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或者說，我的潛意識裏，一直在提醒自己，快住手！

但是，我無法控制自己！

就好像被看不見的線纏繞住了一般，只任人控制！

馬強顯然沒料到我會對他發攻擊，驚呼之下，脖子被我掐了個正著。

接著，我用陌生的聲音冷笑：殺人償命，殺人償命……

一邊說，我的手一邊慢慢。

「住手！」

一聲怒喝，驟然傳來。

陳老太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面無表地看著我。

「老東西，你別想阻止我！」

我對著吼道。

陳老太皺了皺眉，低喝道：小翠！

話音落下，我只到一風從後面襲來——，似乎被一雙手給拽住了，朝著後面摔了過去。

我剛倒在地上，陳老太就走了過來，一掌，狠狠地拍在了我的額頭上……

啪！

這一拍，眼前的世界一片天旋地轉……

耳邊，彷彿有個聲音在不甘的怒吼：「我還沒報仇！我還沒報仇！」

然後我什麼都不知道，直接失去了知覺……

*

醒來的時候，我躺在一張的床上，房間是陌生的。

土牆，幾件簡單的傢，以及柜子上，擺放的一個照。

照上，是一個年輕的男人，看起來眉清目秀，大概三十多歲。

我拍了拍腦袋，驀然想起在瘋子家發生的事。

不過，記憶就像碎片一樣，斷斷續續。

有些事記得，有些事卻怎麼都想不起來。

我從床上站起來，走到門外，看到馬強和陳老太，以及他的二姑和姑父，正圍在一張桌子前，不知道在談著什麼，有說有笑的，看起來氣氛還不錯。

「田哥，你醒了？」

馬強最先發現我，沖我一笑。

我點了點頭，說道：我睡了多久？

「整整兩天兩夜。」馬強笑著說。

我心中一驚，自己居然睡了這麼久？

「站在這別！」

陳老太忽然說道。

的命令我不敢不聽，立刻就不了。

陳老太走到我邊，手裏著一張黃符，在我全上下，拂了一遍。

「行了，氣徹底排出，你沒事了。」陳老太說。

我疑道：氣？

「怎麼，難道你全都忘了？」陳老太冷哼一聲，說道：要不是你小子，我孫兒也不會這麼危險，差點被陳富貴殺死。

聽到這話，我臉頓時變了。

「，你別怪田哥啊，他去陪我，也是一片好心……這件事完全是意外中的意外，再說了，我現在不好好的嗎？」馬強不高興了，沖陳老太抱怨道。

陳老太瞪了孫子一眼，說道：「閉！」

馬強老老實實地閉了。

陳老太再次看向我，臉稍微緩和了一些，出一笑容道：雖然你差了害死我孫兒，但終究來說，你也是為了他好——你這朋友，也算是有有義。

我撓了撓腦袋，有些懵了。

又是怪我，又是誇我，到底幾個意思？

我問陳老太，我後面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會差點害死馬強？

陳老太沒理我，轉就走了。

「小夥子，快過來吃點東西。」

馬強二姑對我招了招手。

我說了聲謝謝，坐在他們旁邊。

桌上，擺了一大盆臘炒飯，聞著香噴噴的。

二天沒吃，肚子早壞了，我用小碗盛了一點，也顧不上什麼斯文，大口開始吃。

只是，這飯粒剛一，就跟吃鐵釘似的，有一說不出的滋味。

我眉頭一皺，強忍著沒吐出來。

「怎麼，飯沒做好嗎？」二姑疑地看著我。

我連忙搖頭，說好的。

「藥就放在你的外套里。」陳老太悠悠地說道。

我一拍腦袋，心想怎麼把這個忘了，說了聲抱歉，回房間把藥從外套拿了出來，倒了一點在飯里，再吃，果然那種怪味就沒有了，別提多香。

「這是啥調料啊，看著不錯的，給我也弄點唄？」二姑父見我吃的狼吞虎咽，忍不住道。

「這……」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陳老太在一旁冷哼：別多事，吃你們的東西。

飯後，我和馬強去外面閑聊。

我問他，當時在瘋子家的時候，我到底做了什麼事？為什麼陳老太說，我差點把你害了？

馬強詫異地著我，說：田哥，你真的全都忘了？

「有一些記得，有一些忘了。」我說。

馬強說忘了就忘了吧，這些事，想起來你會害怕，不記得更好。

我說不行，我這人天生好奇心強，你趕告訴我，當時我做了什麼事？

馬強猶豫了一下，說道：你當時，差點殺了我……

「什麼？」

聽到這話，我差點蹦起來。

「不，田哥你別誤會，嚴格來說，要殺我的人不是你，而是瘋子！」馬強連忙道。

我讓他解釋清楚。

馬強沒辦法，只好把當晚在瘋子家的事，重申了一遍。

大致過程就是，瘋子吃完貢品后，並沒有打算放過馬強——還好陳老太早有準備，用公，替代了馬強，讓瘋子轉移了目標。

本來，事到這就已經結束了，哪知道我看到冒的公，毒突然發作，迷迷糊糊就走過去搶公，導致瘋子察覺到這是一場騙局，開始去攻擊馬強。

陳老太說我講義氣，是說我沒有看到危險就逃跑，而是撲過去和瘋子搏鬥。

只是，我一個普通人，怎麼斗得過這種厲鬼？一個不小心，就被瘋子給附了。

這也就是為什麼，我後來會控制不住自己的，對馬強發襲擊。

好在，陳老太早就躲在了瘋子家附近，在我們遇到危險的時候，就暗中觀察。

馬強告訴我，陳老太之所以一開始不出手，就是想看看他對小翠的誠心，以及……考驗一下我。

聽到這我蒙圈了，考驗我？

我說：為啥要考驗我？

馬強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以前我的朋友，都是一些子，混混，怕我誤歧途，所以想看看你人品怎樣。

「……」

我一陣無語，心想這陳老太，也是夠可以的。

不過，這件事確實是我的鍋，差點把馬強坑了……

本來瘋子都要走了，結果因為我的毒發作，導致況又變得兇險……

後面不用說，自然是陳老太閃亮登場，趕走了瘋子，救了我們。

我想到當時陳老太喊了一聲小翠，然後就有個看不見的手在後面拽我，這雙手的主人，想必就是小翠吧？

「強子，你打算什麼時候和小翠結婚？」我問。

馬強咧一笑，說：今天晚上十點點整。

我點了點頭，說：行，只要你想通了就好。

*

吃完晚飯，陳老太幾個人開始為晚上的冥婚佈置起來。

我閑著也是閑著，就一起幫忙。

本來清冷的小屋子，一下子變得張燈結綵，門口，大大的喜字，映眼簾。

馬強二姑不知道從哪弄了一張化妝桌，上面放了一些人用的胭脂，口紅，鐲子，戒指，耳環什麼的，兩邊是紅的蠟燭，中間擺著小翠的照。

陳老太又扎了兩個男紙人，放在了化妝桌旁。

一切準備就緒，陳老太讓馬強去把附近的鄰居、村民，喊過來。

然後殺殺鴨，在院子裏，擺了整整七大桌。

村民們一聽馬強回來了，而且還是跟死去的小翠結婚，頓時都來了興趣，加上能白吃白喝一頓，不來白不來。

沒多久，院子裏就已經坐滿了人，有些沒座位的，也站在一旁，打算等十點看熱鬧。

不算太大的院子，很快就變得人滿為患。

接下來，二姑把馬強單獨到了一個房間里化妝，不多時，他走了出來，穿著一襲紅端莊布，脖頸掛紅大禮花，臉上的皮變得黯淡了不，烏黑烏黑的，遠遠看去，真的就像個死人。

陳老太看了看時辰，說：差不多了，開始吧。

幾個村民，手裏拿著嗩吶，吹起了一陣哀樂。

賓客們，就坐的就坐，看熱鬧的看熱鬧。

一個四十來歲的村姑，抱著小翠的像走了出來，和馬強肩並肩，站在一起。

陳老太坐在椅子上，面莊嚴地看著他們。

「一拜天地。」

隨著婆聲音響起。

馬強和那抱著像的村姑，對著地面跪了一下。

「二拜高堂。」

馬強又和那村姑，拜了一下陳老太。

「夫妻對拜。」

呼呼呼！

嗩吶哀怨的聲音，越來越響亮，同時，周圍颳起一風。

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裏忽然有種骨悚然的覺。

這覺來的奇怪……

按理說，小翠是不可能害馬強的，但為什麼，我就是有種不安呢……

「送房。」

婆說道。

就在馬強和村姑站起，準備走向旁邊的房間時，一道冷的聲音突然響起：

「站住！」

只見三個著黑，矇著面的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村民們小聲議論紛紛，滿是詫異，顯然不知道這三個不速之客從何而來。

我注意到，陳老太看到這三個黑人後，臉瞬間變得驚恐無比。

豁然站起，蒼老的皮，微微抖。

其中一個黑人冷笑道：

「陳蓉，你膽子不小，居然敢私自養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