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這話差點笑出聲來，說你丫也太損了，這麼整，小鬼非弄死蔡老師不可。

馬強笑道：這種人渣，弄死就弄死吧。

我問馬強，小鬼什麼時候會發怒？

馬強搖了搖頭，說他也不太清楚，問過，小鬼發怒的時間有快有慢——快一點兩三個小時就來了，慢一點一兩天吧。

我點了點頭，現在心裏就特別期待，小鬼對蔡老師的報復。

*

晚飯後，蔡老師似乎恢復的差不多了，又繼續開始了他的演講。

蔡老師上臺的時候，我發現他的臉更差了——重重的眼黑圈，眼神著疲倦和空，兩邊臉頰本來是圓潤的，現在就像被刀子削過一樣變了猴腮，呈現出一種灰調，走起路來一搖一晃的，好像隨時都會跌倒一般。

「蔡老師這狀態，還能講課嗎？」一個人擔憂地問。

劉姐嘆了口氣，說：我也讓蔡老師再休息幾天，但他不肯，說時間就是金錢，希我們能掌握更多的知識。

眾人一聽皆是出欽佩之。

這時候，蔡老師拿著麥克風說道：「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屋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意思是說：屋子陋了，可是偏偏又趕上連夜下雨，船本來就遲到了，但是又趕上逆風航行。啥意思呢？倒霉唄，人倒霉的時候，喝口涼水都能嗆死。」

「我為什麼說這個？很簡單，因為我最近就他媽有點倒霉……不，應該說是非常的倒霉，真他媽倒霉，無比的倒霉！」

蔡老師一口氣用了兩個「他媽」，眾人是一頭霧水，搞不懂平時素養很好，從不說髒話的蔡老師，怎麼變了這樣？

「看樣子，蔡老師最近應該是真的很倒霉。」有人慨。

「一定是的，不然以蔡老師的素質，不可能說髒話。」其他人點頭附和。

啪！

蔡老師突然用力一拍桌子，怒道：「安靜！都他媽給我安靜！你知道你們為什麼不能功嗎？回答我，為什麼？」

有人舉手。

「你說。」蔡老師說道。

「因為不夠努力。」那人回答。

「還有人知道嗎？」蔡老師問。

又有不人舉手。

「因為不夠勤，」

「因為心態沒有徹底改變。」

「因為沒有吃苦神。」

臺下的人，個個踴躍舉手，搶著回回答問題。

蔡老師臉上滿是不屑，說道：「都不是。」

大家等待蔡老師的答案。

「因為——你們天生就是廢！垃圾！敗類！人渣，所以你們註定一輩子都不可能功！」蔡老師大吼。

這一下，臺下瞬間雀無聲，每個人都驚呆了。

甚至，有些學員出幾分不滿之，說：「我怎麼就是廢了？是你說的，哪怕資質不夠，只要努力勤，就一定撥開雲霧見青天的。」

「我撥開你媽個比！」蔡老師指著他破口大罵：「就你這種智商為負的東西，努力有用嗎？勤有用嗎？你一輩子也別想功！」

那人眼眶一紅，竟哭了出來。

大家十分不解，為什麼蔡老師會變這個樣子。

「說不定這是一種變相激勵法？」一個男青年忽然說道。

「嗯，有道理。」大家點頭。

蔡老師指著那個人說：「說變相激勵法的那個小夥子，你能上來一下嗎？」

男青年又驚又喜，在眾人羨慕的眼神下，激地走上了臺，恭敬地說道：蔡老師您好。

「你剛才說——我這是變相激勵法？」蔡老師冷笑。

「是的，您這麼有才華的講師，講出來的東西肯定沒表面這麼簡單，必須要用心去思考，才能明白話里真正的意思。」男青年一本正經地說道。

蔡老師點了點頭，說：那好，我現在臨時教你一種變相激勵法，你想學嗎？

「真的嗎，當然想學！」男青年眼睛一亮，欣喜道。

「你過來一點。」蔡老師對他勾了勾手指。

男青年連忙走到蔡老師面前。

啪！

蔡老師忽然揚起手，朝著男青年的臉上狠狠地沖了一耳。

男青年還沒有反應過來，蔡老師又是一掌打過去。

啪！

他打得用用力，直接把男青年的眼鏡都給打飛了。

男青年捂著臉，愕然地看著蔡老師，聲道：「您……您這是幹嘛？」

「老子在教你變相激勵法！」蔡老師冷冷地說道，又是一掌打過去。

啪！

男青年被打的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人群個個呆若木地看著這一幕，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震驚。

蔡老師這是怎麼了？

我也是吃驚地張大，對旁馬強說：這，這難道是——

「應該是了……」馬強也看呆了。

毫無疑問，小鬼的報復已經開始了……

在連續被扇了七八個耳后，那男青年終於扛不住了，捂著臉狼狽地往臺下逃竄。

「還有人要來試試我的變相激勵法嗎？」蔡老師目掃了一眼人群。

下面雀無聲。

我心想誰會答應除非腦子了。

蔡老師冷哼：「連上臺的勇氣都沒有，你們憑什麼功？」

這話一說，人群頓時起來，每個人的表都充滿了掙扎和躍躍試——被扇耳固然丟人，但他們，也不想被蔡老師看扁。

「我來！」

很快，一個人的聲音響起。

居然是劉姐站了起來。

「這人瘋了嗎，這都敢上去？」我咋舌道。

「能在這裏待這麼久的人，本就已經瘋了。」馬強苦笑。

啪！

這時候，臺上的老朱已經開始劉姐的耳了。

這一次他的比之前還要重，一掌下去，劉姐的臉蛋立刻多了一個鮮紅的掌印。劉姐痛得哼了一聲，捂著臉委屈道：「蔡老師，你打到人家的眼睛了！」

啪！

回答的，是蔡老師又一掌。

劉姐一聲尖，劉海都被打得翻了起來。

蔡老師沒有給息的機會，第三掌再度狠狠地打了上去。

啪！

天知道這一掌力氣有多大？

劉姐的被打得出了破皮出，臉頰高高的腫了起來，就像小山一樣。

頓時慌了：我……我棄權了，我承認自己是失敗者！

一邊尖，劉姐一邊往臺下跑去。

「想逃？門都沒有！」

蔡老師然大怒，一把扯住劉姐的長發，將生生地拉了回來，然後舉起拳頭，對著的臉用力地錘了過去。

啪嗒！

只聽一聲慘，一顆牙齒從劉姐裏蹦出，痛苦地掉在了地上。

我和其他人完全看呆了。

臥槽，這是要幹嘛？

殺人嗎？

「你這樣的廢，一輩子也別想功！別想功！別想功！」蔡老師嘶聲吼道，拳頭跟雨點似的落在了劉姐的臉上。

劉姐被打得幾乎失去了意識，腦袋歪在一邊，眼神渙散，口水和水混雜在一起，流了一地。

「蔡老師瘋了！他瘋了！」

「快，快去阻止他們！」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一個個衝到臺上，七手八腳地把劉姐和蔡老師拉開。

我也跑到臺上湊熱鬧，看到蔡老師雙目紅，面目猙獰，用怨毒的表瞪著眾人，嘶聲吼道：「敢對我手！判你們死刑！判你們死刑！」

這難道就是小鬼的反噬嗎？

真他娘的可怕啊……

這時候，房門突然「砰」地一下，被人撞開，幾個穿著制服的巡捕，從外面風風火火地沖了進來。

「不許，全部蹲下！」

這一剎那，每個人臉上的表各不相同……

有人驚愕、有人絕、有人迷茫、有人悲傷、有人恐懼、有人釋懷……

我看到坐在旁邊的何麗掩面大哭，不知道是在哭這樣的日子終於解，還是為自己未來的命運而到擔憂……

或許對於而言——外面的世界，也不過是另一個牢籠。

「放開我——」

然而就在此時，異變突起！

蔡老師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把抓著他的那幾個人撞開來，然後從上掏出一把剪刀，跌跌撞撞地走到了陳老太的面前。

「嘻嘻嘻嘻，老東西，你竟敢毀我，我不會放過你的……」

蔡老師目怨毒地盯著陳老太，裏卻泛起詭異的笑容。

陳老太臉一變，正要有所反應，蔡老師突然抬起手，一剪刀，朝口扎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