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了一跳，心想這曹莫不是背後長了眼睛吧，這樣都能被他發現？

「還不出來？非要老娘把你揪出來？」曹冷聲喝道。

我嘆了口氣，正準備從車子後面走出來，卻聽到一聲冷笑：

「出來就出來，老子行的正坐得直，難道還怕你們不？」

我愣了愣，這聲音怎麼聽得這麼耳？

這時候，只見靠右邊的一顆大樹旁，一個老頭板著臉走了出來。

居然是老何！

我驚呆了，沒想到老何居然和我一樣，也躲在這聽！

「是你？」曹一臉詫異。

「他是誰？」孔副院長問。

「D棟一個病人，只剩半條命的那種。」曹譏笑道，隨著指著老何說：「老傢伙，你為什麼躲在這裏聽？」

「很好笑，這裏可是公共場所，我在樹上乘涼，難道也要經過你們的同意？你憑什麼說我聽，你有證據嗎？」老何耍無賴道。

「老傢伙，你信不信我K你？」曹怒道。

「不信，有種你就K啊，你不K，你特麼就是孫子！」老何一臉不屑地說道。

我心裏暗暗驚嘆，看不出老何這廝，一張還損人的。

曹氣得直哆嗦，揮起拳頭，就要揍老何。

「，你別來啊!」孔副院長慌了，連忙拉住曹。

這要打了人，他作為副院長責任可就大了。

「放開我！」

曹厭惡地把手從孔副院長那裏回去，瞪了老孔一眼，說道：「老傢伙，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太蹦躂，不然在D棟，我有一百個辦法可以治你！」

「哎喲，聽到了吧孔副院長，這是在威脅病人呢？你說，如果我把這段視頻放到網上，會引起什麼效應？」老何嬉皮笑臉地說道，手上的手機，刻意晃了晃。

孔副院長臉噔時變了，連忙走過來跟老何連連道歉。

曹怒極反笑：「哈，你他媽在這威脅誰呢？」

「，你別再胡鬧了！」孔副院長責備道，語氣卻不怎麼重。

老何笑呵呵地說：「還是副院長有素養，不像某些人……對了，你們在這聊什麼呢，我好像聽到了什麼D棟，災難，出事，危險什麼的？我想問問，你們聊的事，和D棟有關嗎？」

本來要發火的曹，聽到這話神有些慌張，閉上了。

孔副院長更是臉蒼白，乾笑道「其……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想著給D棟改善一下環境，裝修一下，D棟房子有些老舊了嘛，就…就很危險，所以——」

「明白了，副院長真是為我們D棟的病人著想！」老何用力拍著孔副院長的肩膀，激地說道，「院長，您打算什麼時候給D棟裝修啊？要我說，直接推倒，然後在旁邊重新建個樓房算了，反正這些年，醫院應該也賺了不黑心錢。」

孔副院長的臉沉了下來，不高興道：這位老弟，東西可以吃話可不要說，我們醫院什麼時候賺了黑心錢樂了？

「是是是，是我口誤，那您看，什麼時候給D棟裝修一下？」老何說。

孔副院長吞吞吐吐，說這事不是他個人能決定的，還得跟院長商量商量……

我心中冷笑，這孔副院長，明顯是在打太極，他就沒想過要給D棟裝修。

「哦，那改善一下伙食總沒病吧？這一天天的，吃的什麼東西喲，這是給人吃的嗎？」老何抱怨道。

「行行行，這個我盡量去跟上面要求。」孔副院長連連點頭，說道，「老弟，你還有事嗎？」

「沒事我就不能在這站著？」老何笑著說。

孔副院長一臉尷尬，明顯想把老何趕走，但也拿他沒辦法。

「老傢伙，你確定還不走？」曹忽然冷冷一笑，指著天空說道，「馬上太就要升起來了，你的病，現在可曬不了太吧？」

聽到這話，老何的笑容頓時凝固了，變得張之極：「你……你怎麼會知道這個？」

「我畢竟還在D棟做事，有些風吹草，你以為能瞞得過我的眼睛？」曹語帶譏諷道。

老何臉一陣晴不定，看了看天空，一咬牙，朝著D棟狂奔而去。

然而，他還是晚了一步，晨曦從東方緩緩升起，本來還有些昏暗的地面，頓時像撒上了一片金黃，變得朝氣蓬。

「啊——」

老何捂著臉，倒在了地上，嗷嗷慘起來。

他的皮，以眼可見的速度，冒出一堆堆紅的水泡，上面的，就像被火燒了似的，出現一焦糊的味道，並冒起了白煙。

我嚇了一跳。

老何這是得了什麼病，為什麼見了會變這樣？

「他，他這是怎麼了？」孔副院長著在地上打滾的老何，一臉吃驚。

「一種瘋病而已。」曹面無表地說道，「現在還只是中期，不是最嚴重的時候——到了後期，他就會失去理智，狂大發，見人就咬，並且遇到，就會死無葬之地。」

「是狂犬病嗎？」孔副院長抖著問道。

「別問這麼多，沒事的話，你可以走了。」曹不耐煩道。

看著在地上，痛苦不堪的老何，我實在沒辦法坐視不理，一咬牙，沖了出來，把T恤下，蓋在了老何上。

曹一看到我，頓時吃了一驚，道：

「你怎麼在這？」